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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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可要明察啊。” “大人,明察啊。” “可不能信他片面之詞。”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絕不能隨便他怎么說。” 看熱鬧的人中也有讀書人,會試考完榜沒放,這些讀書人這會兒讀書也讀不進去,正閑的無聊,這種告勛貴的事兒他們最喜歡了,如今三三兩兩都來湊熱鬧。 聽著越來越不像話的聲音,王忠深吸一口氣大聲到:“大人,奴才有證據。” 衛縣令:“哦,證據呢?” “大人,育嬰堂收養孤兒,按照我們大易朝的律令,都要去縣衙登記,當初我們育嬰堂收養這五個孤兒的時候也去縣衙登記過的。”王忠又從小匣子中拿出幾張紙。 班頭接過交給衛縣令,衛縣令先掃一眼后面的印信確定真假,確實都是真的。 “大人,這五個孤兒,其中三個是在離縣范圍內收養的,一個在巽縣一個在酉縣,當初我們收養的時候都有請三縣的戶書過目盤查,最后由主簿核實蓋章。” 衛知縣沉吟一下吩咐衙役:“拿我的名帖,請三縣的戶書以及主簿過來一趟。” “是。” 那幾戶人家傻了眼,啥啥啥?這是啥意思?怎么回事? “不會是官官相護吧?” “那可是侯府,官比知縣大人可大多了。” “這可怎么辦?” “別瞎說。”人群里有讀書人解釋:“那幾個幼童都已經能說話了,戶書登記、主簿核實的時候必然會單獨同他們問話的。” “那萬一侯府的人帶他們過去的時候給吃了藥呢?” “幼童無故昏迷,衙門定然會派大夫看診,必須要幼童清醒才能真正的登記核實,并且幼童也需要按押手印的。” 周圍的百姓還是有些似懂非懂,不過看這些出來解釋的讀書人渾身正氣,看起來就不是壞人,而且他們知縣大人也很好,前些時還罰了一個大官的兒子呢,所以這件事真的有可能不是拐孩子? 就在圍觀者疑惑糾結的時候,一戶人家的男人顫抖著聲音:“大、大人,我、我不告了,侯府把孩子還給我們就行。” 嘩——這話一說,外面再次沸騰,不告了?你有理你怎么不告了?這不是擺明了心虛么? 衛縣令正看王忠新呈上去的文書呢,一聽這話將文書放回桌子上,一雙丹鳳眼上上下下打量說話的漢子,見對方頭越垂越低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心里就譜了。 然后他又看向另外幾戶人家,女人比男人膽子更小,幾乎是他的目光剛一過去,那幾個婦人就都心虛的低下頭。 外面圍觀的百姓也都看到了幾戶人家心虛的樣子,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不會是訛侯府吧?” “我怎么瞅著像是誣告?” “誰家能把自己的孩子扔了?” “不一定是誣告,但是侯府那邊應該也沒有拐賣人口,說不定是一場誤會。” “也有可能,有那調皮小子被家里大人揍了一頓之后,有離家出走的。” “對,人家侯府好心以為是孤兒,結果……” “不可能。”一名讀書人斬釘截鐵的反駁:“最開始這幾戶人家說他們在莊子上看到了自家孩子,正常情況下,他們看到離開家的孩子,應該急忙相認或者直接找莊頭。” “不錯,常兄說的在理,如果侯府這邊說的情況屬實,那么就完全不存在什么誤會,這幾戶人家就是誣告,打算訛詐侯府。” 這個讀書人話音一落,明顯能看到堂上跪著的兩名婦人,身體一個激靈面上越發的心虛。 …… 也就在這時,幾名衙役領著三縣的戶書和主簿來了,六人一起給衛縣令見禮,主簿也是朝廷命官,三名主簿得了座位,三名戶書也都是有功名的讀書人,他們不用跪下可以站著回話。 衛縣令:“那幾名孩子,勇毅侯府的下人說他們是孤兒,育嬰堂收養的時候曾帶著他們去你們那里登記,你們瞧瞧,當初登記的可是這幾個孩童?” 其中一名戶書只掃了一眼立刻道:“回稟大人,其中有一名孩童正是卑職登記的。” 衛縣令:“哦?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名戶書一樂:“大人,要說看臉卑職還真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來,小孩子么長的都快。卑職之所以一眼就能認出,原因在于那小兒右手上有燙傷的疤痕,形狀宛如雞爪,卑職印象格外深刻,在登記的時候也特別寫了這個特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幾名幼童的右手,那戶人家的漢子下意識的用手遮住自家孩子的右手,這一舉動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時其他兩名戶書也紛紛點頭:“回大人,正是這幾名幼童。” 衛縣令:“既然如此,你們當時是如何登記的?他們明明都有父母。” 幾名戶書互看一眼,離縣的戶書率先回話,他這邊有三個幼童都是他經辦的:“回稟大人,這三名幼童分別是去年臘月初十,臘月十八和臘月二十六王莊頭帶到縣衙的。” “王莊頭說,他在路上遇到三名娃娃,因只看到小孩沒見到長輩,怕遇到拐子就上前問他們家在哪里,想給他們送回家去,結果娃娃們說沒有家,王莊頭就帶他們來到了衙門,說是育嬰堂想收養。” “卑職依照律令將小娃娃單獨帶到內堂問話,我問他,家在哪里?他說沒有家,我又問他,爹娘在哪里?他說沒有爹娘,我又問他,可還有別的親人了?他說沒有。卑職便派衙役去王莊頭撿到幼童的地方去打聽,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誰家丟小孩的。” “結果是沒有,都說這幼童是突然出現在那里的,卑職這才登記,又請主簿大人審核無誤,王莊頭將幼童領回。” “卑職還記得,臘月十八收養的那個幼童其實是臘月十七王莊頭送到縣衙的,只不過是傍晚,衙門馬上下值,故此我做主留了那小童在縣衙住了一晚,我們縣令大人知道了,還問了幾句話,那幼童也說沒親人了,我們大人看其可憐還請家中娘子為小童準備了飯食。” 過程清清楚楚,說得更是明明白白。 衛縣令給班頭使了個眼色,班頭沖著衙役一揮手,衙役們立刻行動,七手八腳的將那幾個小童從他們父母的懷中扒拉出來。 “孩子,我的孩子。” “兒子,那是我兒子……” 衛縣令狠狠一拍驚堂木:“肅靜。” 沒動手的衙役立刻用自己手里的殺威棒點著地面,這一下別說那幾戶人家長輩嚇得癱坐在地上,被衙役們搶到手中的孩子更是嚇得想哭又不敢哭,顫抖著小身子蜷縮著一團。 衛縣令眼底閃過一抹不忍,不過他知道現在在審案,不能做出誰弱誰有理的事兒來:“你們幾個小童,還不從實招來為何當日說沒有親人了?” 幾個小童嚇得抽抽搭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個經手三名的戶書走到一名小童面前:“你當時為什么說沒有父母了。”他語氣并不多嚴厲,但是面容十分嚴肅,成年人的身材,站在只有五六歲的小童面前,十分具有壓迫感。 小童剛一張嘴,戶書瞪了一眼,小童趕緊把哭泣咽了回去,抽抽搭搭的說了實話。 事情很簡單,育嬰堂那邊收留孤兒,因著伙食好當時就有很多人羨慕,覺得這些孤兒真是好命,遇到個大善人,不過那會兒最多有人酸溜溜的說幾句,倒也沒人起歪心思。 直到莊子上請了一位先生,莊子里佃戶的孩子能跟著認字也就罷了,那些孤兒竟然也能跟著讀書認字,這一下子不少人可算是掉進了醋缸里,自家孩子都沒能識字呢,憑什么那些孤兒能? 有些人這時候就說了,說這些孤兒現在這么好運被善人收養,那也是他們拿父母親緣換的。這個說法一出,嫉妒的人瞬間就沒那么的嫉妒了。 然而并不是每個人都那么想的,有一戶人家的男人,自認自己腦瓜子靈活,他賺不到錢都是別人眼瞎不懂得賞識他,只要給他機會他肯定能一飛沖天。 有著聰明腦袋瓜子的男人知道了育嬰堂,立刻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可以把自己的二兒子“扔掉”,讓育嬰堂那邊養活,等將來長大識字出息之后他在認回來。 橫豎是他的種,說破天去,老子和兒子相認誰也不能阻攔。 原本他家婆娘不太同意,他就說兒子要是好好學,說不得將來也能科考,到時候給你掙個誥命呢,這一下女人也同意了。 最妙的是那莊子經常招人,他們可以去打工,還能就近看兒子,就當兒子去了親戚家串門。 越想越覺得這個計策可行,當即他們就教小兒子說謊,告訴他們的兒子,無論誰問都說沒有家沒有父母沒有親人。 確定兒子學會之后,夫妻二人立刻將兒子扔到王莊頭經常路過的道上,然后眼瞅著王莊頭給他們小兒子rou吃,還給裁了新衣裳,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腦瓜子聰明的男人很有幾個朋友,他成功之后就與他幾個朋友說了,朋友們一聽一致認為這是好事啊,當即各家約定好日子,紛紛把自家兒子扔了。 聽完這些小童說的,衛縣令那張臉黑得簡直能滴出水,圍觀的百姓更是群起嘩然。 “挨千刀的,怎么就能這么缺德呢?” “那勇毅侯府的二奶奶慣是個大好人,我就說她不能做這種事。” “是啊,他們家那湯菜特別便宜,就是為了照顧咱們貧苦的老百姓。” “一碗菜就二十文,過年的時候還又多給加一顆蛋呢。” “侯府來人了。” “侯府來人了!” 圍觀的百姓紛紛扭頭,就見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車夫正在努力往人群里面擠,一邊擠一邊喊:“讓一讓,讓一讓,我們是勇毅侯府的。” “孫叔,我就在這里下吧。” “露微姑娘,這到處都是人,腌臜的很,您還是在里面坐著吧。” “不礙事。” 馬夫拗不過,只好停下馬車拿了腳踩凳放在地上。 露微掀開車簾從里面下來,圍觀的人吸了口氣小聲議論著。 “這該不會就是那位二奶奶吧?” “看起來到真是慈眉善目的。” “肯定不是。”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呢?這長的多俊吶!” “沒穿綾羅綢緞。” “人家梳的是姑娘發髻。” …… 水泄不通的人群眼看露微走進來,緩緩給她讓開一條路,露微垂著頭往里走,一直走進大堂里這才轉身沖著百姓們福身行禮:“多謝各位讓路。” 這一下子弄得不少百姓都有些臉紅。 露微來到堂上目不斜視,略微提了一下裙子跪下:“奴婢露微拜見縣令大人。我家主人正是被告。” 衛縣令看著堂下跪著的露微,一身青色棉布衣裙干干凈凈十分利落:“你所為何來?” 露微不卑不亢:“回稟大人,我家主人得知有人狀告她的消息頓覺五雷轟頂,當即就厥了過去,奴婢們好一通忙亂我家主人才慢慢轉醒。主人醒來之后淚如雨下,不明白她一片善心,怎么落得這么個結果,故急慌慌打發奴婢來詢問情況。” 衛縣令長嘆一聲:“你起來回話吧。” 露微這才起身,規規矩矩站在堂下。 衛縣令暗暗點頭,勇毅侯府倒是有規矩的,看下人便知主人品性:“現已查明,這幾人誣告侯府誣告你的主人,他們原是想將兒子扔到你家主人好心開辦的育嬰堂學些字,學成后他們再認回來,后又聽說你們要將人送到甘州,便想將兒子要回,又想著原本的算盤落空,故此想要訛詐侯府,再拿些銀錢彌補他們的損失。” “損失”二字衛縣令咬得格外重,還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幾戶人家。 露微驚喜的抬起頭:“這么說來還我家主人清白了?” 衛縣令:“正是,貴府主人心善,她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