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姓連。” 宋勘:“連先生,庭書……他,不瞞您說,他不是我們的簽約歌手,只是偶爾過來的,所以我們無法強行要求他答應(yīng)你的要求。” 連夏興致全無,漂亮的眼睛垂下來:“行,刪了吧。” “等一下——” 宋勘趕忙道,“連先生,我給你打電話是因為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保證可以讓你獲得和庭書接觸的機會,還不用你消費!” 連夏:“?” 宋勘:“剛剛我聽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我們廳里現(xiàn)在就缺一個你這樣聲音的歌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來參加個考核,我想聽一下你唱歌的狀態(tài)……” 連夏:“不約。” 做生意多年。 宋勘突出一個不拋棄不放棄:“好處很多的,連先生,我們廳目前的流量斷層第一,歌手的收入非常可觀。而且……” 連夏準備掛電話。 宋勘:“而且成為歌手可以加我們微信工作群,庭書的號也在群里!” “可以。” 宋勘:“?” “考核就算了吧,我唱歌不好聽,不想去丟人。” 連夏主打一個散財童子,“我看你們每檔都有任務(wù),我?guī)зY進組。每檔我的任務(wù)量我自己按十倍刷,你別管我唱什么。” 宋勘:“……” 語音廳任務(wù)量作為上檔歌手的唯一考核指標,即代表每一檔獲得觀眾禮物的多少。 現(xiàn)在廳內(nèi)普遍每一檔禮物數(shù)額在五千到三萬不等,如果按照連夏的條件,那他的每一檔幾乎都要刷到十幾二十萬。 宋勘本身自己也是富二代,但也從沒見過這么燒錢的玩法。 他問:“那你準備……唱點什么?” 連夏百無聊賴的又點了根煙。 撥動打火機的聲音順著電話傳入宋勘的耳膜,接著是電話那邊一聲毫不壓抑的,饜足的低舛。 “啊……” 宋勘經(jīng)商多年,幾乎從不會在和人第一次聊天就問這種涉及隱私的問題。 但或許今夜氣氛太濃。 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脫口而出:“你抽煙?” 電話那邊安靜片刻,傳來個金屬器皿與玻璃摩擦的聲音。 約莫是去找煙灰缸。 連夏咯咯笑起來:“這有什么奇怪的?宋老板是覺得抽煙和我人設(shè)不符嗎?” 宋勘自知失言。 連夏卻似乎并不介意。 他身上的真絲睡袍被穿得毫無章法,修長的雙腿毫無遮掩的從沙發(fā)一直搭到冰涼的玻璃茶幾上,與深褚色的地板映襯出過分鮮明的色調(diào)對比。 連夏吹掉猩紅煙頭上蓄積起的一簇飛灰,開口道:“我還喜歡人前人后,地上地下,表面道德……宋老板喜歡嗎?” 第三章 宋勘愣了一下。 都是成年人,除了最近跟風開的這個語音廳,宋家還有全國的連鎖酒吧和眾多私人高檔會所多方吸金。 這些場子里往往什么話都有。 哪怕是對宋勘本人,也絕不存在玩不起三個字。 可是電話對面這個人,從聲音來聽青澀又純良。 甚至二十分鐘前,他才為自己廳內(nèi)的歌手“庭書”豪擲十幾萬,簡直可以說狂熱表白。 而現(xiàn)在。 他蕩著聲音,悠然問自己要不要“人前人后”。 以宋勘在風月場里的閱歷,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偏偏連夏只在電話另一頭等了三秒不到,便失了耐心,輕輕的,不滿的,卻又明顯的“嘖”了聲。 他連不耐都是毫無顧忌且不加遮掩的:“你真無趣,你究竟怎么做上老板的,靠抄清靜經(jīng)嗎?” 宋勘:“怎么做上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話音落地。 宋勘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都帶著幾分被情緒沖擊的啞。 他倉倉促促,脫口而出,連思考都沒有時間……顯得過分急迫。 有句話宋勘以前其實不信。 但現(xiàn)在他突然覺得,男人的確是經(jīng)不起誘惑的動物。 誘惑往往多種多樣,在某些老手面前,或許連最簡單的路數(shù)都令人難以抵擋。 宋家的連鎖分為清吧和迪吧。 今晚本來約了酒局,散場后宋勘找了家清吧,點了杯簡單的威士忌水割。 這度數(shù)遠不夠讓他微醺。 可口干舌燥,宋勘端杯一飲而盡,越發(fā)覺得燥意上涌。 連夏的聲音恰逢其時從手機里傳來。 像是帶了鉤子,帶著種曖昧的夸贊:“既然宋老板說讓我試試,那我就不客氣了。” “只是不知道宋老板說的試是哪個試呢?” 連夏道,“是來你們廳花錢當歌手那個試,還是試試宋老板硬不硬的那個試?” 宋勘覺得連夏就像是在情感旋渦的陰暗面滋生出的一顆毒草。 色澤艷麗,垂涎欲滴。 而且劇毒。 宋勘道:“你不是剛剛才喜歡上廳里的庭書?” “是有點。不過他和咱們之間有關(guān)系嗎?” 連夏疑惑,“又沒到手,解不了渴。我是個人,餓了就要吃飯,渴了就要喝水。這難道不是很正常?” 那棵毒草在搖曳的花叢中染過了一叢叢花花綠綠,可從不知悔改迷。 宋勘笑了:“確實,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