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撻交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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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欽羞愧地跑回房間,確認把門反鎖后,她無力地靠在門上。對不起三個字對她來說非常難以啟齒,她把手壓在胸口上,以防心臟太興奮跳出來。明明聞敘說的時候是那么云淡風輕,他甚至還對著她說過數不清的次數。 把自己和聞敘對比之后,她又不高興了。 聞欽確實算不上大家喜歡的那種大方小孩。童年時期,她不需要去與外界接觸,自有聞敘會搞定一切;待到她的青年時期,她一心栽入訓練場,更是無心社交。 這樣的后果就是,她幾乎沒有幾個朋友,以至于她認為小組作業這種糟糠還存留在世,簡直是聯邦的失責。害得她每次都要提心吊膽,同桌會不會棄她而去。墨菲定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僥幸的人,自稱為倒霉蛋的聞欽更是如此。 就是因為這次的小組作業,才會讓她和聞敘斷開的線又被綁上。聞敘是導致她心情七上八下的元兇,還好不出半個月就結課了,她松了口氣。 簾幕正巧被風吹散,像是綻放的裙?。已經過了一天中最涼爽的時刻,隨風飄揚的花香混著熱氣,慢慢充盈整個房間,聞欽上前拉緊窗戶。 她的房間是整棟別墅位置最好的,正下方就是后花園,無論是什么季節,往下看去都是賞心悅目的。 只是今天的花園有礙觀瞻,她發現聞敘還沒離開,還對著她心愛的繡球花指手畫腳,不知道在干什么壞事。 他不會小氣到因為她對他生氣,就鏟掉這些花吧。 聞欽擔心地大喊:“不準對我的花動歪心思!” 很反常的聞敘沒有轉身,而是背對著她揮揮手,也沒回應她任何聲音,她就這樣看著聞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小氣鬼!”話罵出口,卻沒有讓聞欽消氣,她在心里又給聞敘記了一筆,都怪聞敘。 隔日是大伯的五十大壽,又碰巧是周末,聞欽找不到借口推脫,只好在家中再待一天。 大伯早年因公負傷,在戰場上并沒有良好的醫療環境,拖延太久,等換上機械肢后也不太靈活,只能提前退休。退出前線后,他選擇開始從商,如今事業也算如日中天,他的子嗣無一例外就讀了相應的專業。或許是因為早些年的遺憾,他格外重視聞敘,希望聞敘能代替他守護好前線。 大伯家可以算是聞欽最不喜歡的地點之一,總勾起一些不算美好的回憶,即使長大了,她對那個地方還是有些抵觸。 大概是為了匹配大伯如今的事業地位,生日宴辦得格外隆重。在場的各位都身著晚禮服,倒是顯得穿著訓練服的聞欽格格不入,不過她本就打算提前退場返回學院的,對此她并未在意。 方懷遠還在外派期,聞家只有三名成員參加,聞黎作為一家之長,帶著兄妹倆去給壽星送上禮物和祝詞。 “懷遠還在支援,我代他向大哥賠個不是,另外祝大哥事業蒸蒸日上,壽誕快樂。” 聞欽有些詫異,眼前的聞黎舉止優雅大方,仿佛家里多愁善感的聞黎是她的第二人格。 “弟妹客氣了,我都理解的。”方惜文說完,又將目光投向了聞敘,“小敘這段時間在學校怎么樣,一定要勤加鍛煉啊,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聞家就全靠你了。” 明明方惜文句句不提聞欽,她卻感覺字字都在拉踩她。 方惜文像是才注意到她們身后的聞欽,語氣比剛剛敷衍很多:“小欽又長高了。”隨后又關心起了聞敘的現狀。 這么多年過去了,大伯還是一如既往地偏心,聞欽本以為她不會在意了,可低落的情緒是她的意料之外。自對話開始,她就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她開始唾棄自己不算能言會道,又羞于展現自己,最后只能僵在原地,讓自己又一次陷入思維的死胡同。 憑什么她這么努力,得到的只是隨口的一句“又長高了”,而一貫平庸的聞敘卻被稱為聞家的“希望”。這不公平的待遇讓聞欽厭惡至極,她把一切都源頭都歸結于聞敘身上。 如果聞敘消失了,受到重視的自然而然就是她。 她把自己的記憶整理成不同的文件夾,堆在意識海中,有的文件夾泛黃、有的文件夾落灰、有的文件夾邊角翹起,而前幾日剛出爐的文件夾被她毫不猶豫地扔到見不得光的角落。日積月累下,那個地方的文件夾竟堆積成一座小山,而最上方的文件夾搖搖欲墜。 感受到手背被什么東西戳了一下,聞欽垂眸看去,是聞敘的手指。她嫌憎地躲開,聞敘又得寸進尺地靠近,她偏偏不讓聞敘的惡作劇得逞,不停地閃躲著他的手指。她們倆就在長輩眼皮子底下,玩著你追我趕的游戲,不服輸的性子竟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剛剛的煩悶。 終于捱到寒暄結束,趁著聞黎和聞敘被另一伙兒人攔住的間隙,聞欽偷溜出來,躲到了宴會廳的一個角落,路過吧臺時,她自動略過葡撻,順手帶走了幾塊蒙布朗。 一個人窩在沙發里悠閑自在,就著飲料,吃著甜點,十分愜意。只需要再待一會兒,她就可以偷偷摸摸從這溜走,還不會有人發現,很完美的計劃。 “請問這里可以坐嗎?” 聽到聲響的聞欽睜開眼睛,并不臉熟此人。她不動聲色往里挪了一下,故作鎮定地回答:“嗯。” 這下難辦了,男生剛好坐在沙發的外側,如果聞欽需要逃走,必須得從他面前穿過,難免會產生一些細微的身體接觸。她有些懊惱,剛剛不應該答應男生的。 “不用緊張,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似乎是為了讓她放松,男生一直掛著微笑,“我叫程尚。” “聞欽。” “一直有聽你哥念叨你,今天終于認識了。” 肯定不是什么好話,聞欽皺起眉頭,她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問,最后只能憋屈地應和:“哈哈,是嗎?” 沙發的另一邊起身了,就當聞欽以為程尚肯定覺得她太難相處而準備離開時,結果他只是去取了些甜品回來。 “為了塞進這套禮服,我晚上都沒吃呢,早知道我也穿著訓練服來了。”為了證明這句話的真實性,程尚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聞欽怎么會猜不到他是在開玩笑,就算是譚鈺那樣被迫上學的軍校生,收拾行李時露出來的小臂也是有肌rou的,根本不存在穿不進禮服的問題,除非他的肌rou非常發達,可那也不是餓一頓就能解決的。 況且受邀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而這些人都有個極為奢侈的特點,衣服必須是定制的。 幾番交流下來,聞欽發出感嘆,怪不得程尚能和聞敘做朋友,兩人的性格太像了,即使她不需要做出任何回應,他也能活絡氣氛。 事實上聞欽特別羨慕這種性格,成長將她和聞敘分離,她無法再接近聞敘。如今另一個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她也能感受到對方并沒有惡意,她愿意嘗試與對方相處。成長的路上太孤單了,聞欽偶爾也會羨慕那些結伴同行的群體,她沒有表達過,但她的確想要擁有。 好不容易從長輩中抽身而退的聞敘,四處尋找著聞欽的身影,他總能在人群中快速鎖定她。不過這次他有些猶豫,為了確保自己沒看錯,他快速地眨了好幾次眼睛,他確認了,聞欽的身邊有一個男生。 越走進她們,交談的聲音越清晰,莫名的煩躁讓聞敘的步伐加快,他重重地拍在男生肩膀上,等對方轉過頭時,他卻愣住了,狠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程尚?怎么是你。” “你來了,我避避難,沒想到遇到你meimei,你知道的,我媽總想讓我先成家后立業。”程尚聳聳肩,并未在意那一巴掌,還招呼著聞敘也坐下來。 “還要多謝聞欽陪我聊天。”程尚轉過身,朝聞欽囅然一笑。 聞欽嫌惡的表情還沒完全收回,只來得瞪大眼睛,回了程尚一個點頭。 程尚頗有意味地勾起唇角,伸出手拉聞敘起身,笑著說:“meimei,不介意我借你哥哥一會兒吧。” 她搖搖頭,心里卻巴不得程尚快點把聞敘帶走,不然她的逃跑計劃豈不是還沒執行就要扼殺搖籃。 只是可憐聞敘一臉茫然,甚至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被拉起來,連和聞欽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你叫誰meimei呢,這是我meimei。”空中飄浮著聞敘匆忙留下的一句。 聞欽目送著他們走出宴會廳,程尚在聞敘看不見的背后,放手對她比了一個耶。 就在這天快要結束的時候,聞欽終于展露了她的第一個笑容。如果可以的話,這個朋友是她的就好了,聞敘怎么總是擁有這么多她沒有的東西。 他可真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