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不退 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嬌氣包成為古早炮灰后、蘇先生,我不敢愛你了、反派求生日記、生命之塔[無限]、穿成總受的白月光妻子(背德 強制1v3)、救命!假裝舔狗卻被男主讀心了、七零糙漢的嬌嬌辣媳、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重回老婆高中時、反派后爸在娃綜擺爛后爆紅
他腦子很痛,也暈暈的,陳子兼的氣息讓他更加醉了。他不大理解“那個人在看”與他們這樣靠近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只是覺得陳子兼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嘴上說著很要緊的事情,動作和語氣卻并不那么在意。 “你也醉了。”江佟說了一個陳述句。 陳子兼否認:“我沒有。” 盡管他已經離江佟很近很近,但其實他們連皮膚也沒有貼到,只有呼吸相互接觸,一吐一吸,像兩顆錯峰跳動的心。 江佟想,是這里的空氣太悶了,是這里的酒太容易讓人喝醉,是音樂和燈光太曖昧。 他逐漸不敢和陳子兼對視,垂下眼眸的時候,長而翹的睫毛不斷撲扇,透露他此刻劇烈的心跳。 但陳子兼沒有像以前那樣禮貌地離開,他也低了眼,用掌心裹住江佟團起來的手。 “好喝嗎?”陳子兼分開他的手指,指尖輕緩地卡入江佟的指縫,慢慢往指根劃。 “什么?”江佟感覺他自己沒能發出聲音,喉嚨好像被陳子兼的手指頂..到,讓他開不了口。 陳子兼抬眼看他的時候,視線很淡地在江佟的嘴唇停頓一瞬。 眼睛是會說話的,江佟被陳子兼這樣看著的時候,覺得好像整個自己在他眼里都變得赤果,像那杯被他握在掌心快要熱到融化的酸奶,杯身滴下濕劃的水,順著他的皮膚流淌。 陳子兼沒有再靠近,但江佟卻感覺他在一點點侵犯屬于自己的領地。 “二哥。”他不知怎么想起這個大家都在用的稱呼。 “嗯。”陳子兼的手頓住了,指腹在江佟的手背停留一瞬,就離開了。 空氣終于重新流動,江佟快速地眨眼,有控制地調整自己的呼吸。 陳子兼拿過桌上那只屬于自己的酒杯,手指搭在杯口。 舞臺上的歌手在唱:“那些我想說的,沒說的話……” “有時我懷疑呢,只是我傻瓜……”1 陳子兼的記憶回到結束隔離審查的那一天。 手機里多了很多消息,他點開的第一條來自江佟,說去和阿措吃飯了。 還沒回復,阿措的消息接連跳出。 阿措:【二哥,憐愛你了。】 阿措:【雖然你們是同學吧,但他畢竟有個前任在那里。】 阿措:【江醫生前一段戀愛談了那么長時間,現在要重新開始應該很難。】 陳子兼用了一些時間,才慢慢理出頭緒。 江佟不會是主動分享這些事情的人,可能是阿措他們問到了。 陳子兼想。 他穿上外套,把累得昏昏欲睡的商曉星和徐飛抓起來。 “今晚回去,我開車。” 耳邊的歌聲逐漸清晰,灌進陳子兼的耳朵里,讓他難以忽視。 “愛是不嫉妒,不張狂,不求自己……無關你的回應,永不止息。”2 放在桌面的手機連續地震動,但由于音樂聲太吵鬧,陳子兼沒有聽到。過了一會兒,江佟碰了碰他的手臂,提醒他有電話。 “我出去接。”陳子兼拿著電話站起來,擠進人群里。 打來的是徐飛,他說商曉星喝得太多,他們直接回酒店了。 陳子兼說知道了,掛掉電話,他站在門廊下吹著冷風。 酒館招牌上的燈光順著房檐打下來,陳子兼抬頭時才看到,不知什么時候又開始下雪了。他站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冷,但也清醒了許多。 店門上掛著一串鈴鐺,陳子兼聽見鈴鐺響了幾聲,但沒有回頭。 “不冷嗎?”江佟的聲音都變得有點啞。 他縮了縮脖子,站在陳子兼身邊。 陳子兼偏頭看他,皺著眉給他拉了拉衣領。 “剛剛是徐飛給我打電話,他們先回去了。” “哦,”江佟吸了吸鼻子,兩只手都塞進衣兜里,“好啊。” “那我們也走嗎?”陳子兼問。 “好啊。”江佟笑笑。 陳子兼:“那我找個代駕。” 車子停在露天的車庫里,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這么冷的天,陳子兼不想讓江佟跟著去,就按了按他的肩膀,說:“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車庫。” “沒事的,”江佟說,“一起吧。” 陳子兼猶豫了一下,才說:“那好。” 因為有些下雪,他們又都沒有傘,陳子兼走近江佟,給他戴上外套的帽子。 那個帽子很大很深,足夠把江佟整個腦袋兜進去。江佟額前的頭發被往下壓,幾乎要遮住他的視線。 “我的頭發太長了,回去以后要剪一剪。”江佟用手指比了一個剪刀的姿勢,在頭發的地方假裝剪了一刀。 “嗯,你自己剪嗎?”陳子兼被逗笑了,手掌蓋住江佟的后腦勺,輕輕晃了晃。 江佟也很配合地低頭笑,笑完了,他仰起臉,推了一下陳子兼:“走吧。” 街道很窄,兩個人又穿得很厚,只好貼著肩膀走。 雪下得很急,等到上了車,他們的衣服上都沾滿了白色的雪花。 陳子兼關上后座的車門,窸窸窣窣脫掉外套。 代駕還要一會兒才能到,車里忽然安靜下來。江佟靠著椅背,手捏著衣角。 這次不是因為煩躁,而是別的。 他的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車里,覺得有很多話想說,但理不出頭緒,只好想,要等到更清醒一點的時候。 停車場燈光很暗,因為關好了車窗,連外面窸窸窣窣的下雪聲也變得小了一些。 旁邊沒有人經過,這里像一個很隱秘的空間。 他們大腿的膝蓋靠在一起,手臂卻離得有些遠。 如果要回想,江佟也很難很難再想到后來的事情是怎么發生的。 他只知道自己用手掌在座椅上撐了一下,陳子兼看過來,慢慢地側過一些身體,靠近,靠近。 他用手捧起江佟的側臉,粗糲的觸感也沒有讓江佟清醒一些。 順著他的掌心,江佟抬起頭,感受到陳子兼撲面而來的沉重呼吸。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一條縫,陳子兼貼過來,很輕易就與他唇尺交纏。 空氣因為吻在升溫,狹小的車內,接吻時的水聲變得很清晰。 江佟抱著陳子兼的脖頸,沒有睜眼,因為難以呼吸而圈住他,但他醉了,所以手上沒有力氣,只松松地搭在他的肩膀。 觸感因為酒精放大,江佟變得很軟,陳子兼咬過他的嘴唇、舌尖,手扶住江佟的腰側,握緊了。分開時,江佟還張著嘴喘氣,眼睛里像有一層朦朧的霧。 忽然,有人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是剛剛才到的代駕。 陳子兼一把把江佟按進自己懷里,胸膛微微起伏,心臟還跳得很快。他的喉結滾動一次,才說:“進來吧。” 第二十章 回到酒店時時間已經很晚。 下車時, 江佟有些站不穩,陳子兼扶他一會兒,此刻才靠地下車庫不算明亮的燈, 看清他被自己咬紅的嘴唇。 “我可以了。”江佟撐著陳子兼的手臂站直。 他們從車庫進酒店, 一路都有暖氣,雪融化后弄得衣服也有點濕,不好穿, 江佟抱在手里, 走了一會兒就被陳子兼拿走了。 等到了酒店大堂,他把兩個人的外套都交給前臺送去洗衣房。 凌晨的電梯里也只有他們兩人。陳子兼站在江佟身前, 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到房間門口的時候, 江佟才去找自己的房卡。 摸了摸口袋沒有, 想起是放在了外套里。 在陳子兼那里的那一張倒是很快找到了,他刷門的時候,江佟靠著墻,問:“我的房卡在外套里, 沒關系吧。” “沒事, 進去以后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讓他們先拿出來。” 走廊上燈光亮一些, 江佟這時才真正看清陳子兼的臉, 原來他的眼眶也有些發紅,有一種微微醉了的疲倦感。 門打開了,陳子兼和江佟先后走進房間。 燈的開關就在陳子兼的手邊,但他沒有去碰。 可能是只有在黑暗的地方, 當他看不見江佟的眼睛, 陳子兼才能更加坦然地和他交流。 “江佟。”陳子兼叫他名字的時候,江佟就轉過身來, 面對著他。 江佟也被陳子兼忽然嚴肅的語氣弄得有些無所適從。 “怎么了?” “我們可以聊聊嗎?”他問。 “當然可以。” 江佟的手放在進門的柜子上,微微蜷了起來。 唯一不太好的是,江佟現在還不太清醒,所以他和陳子兼商量:“能不能等我酒醒?現在還有點暈……” 江佟說完話,陳子兼頓了一秒,又說:“抱歉。” “不用。”江佟輕輕笑了,因為陳子兼真的道過很多次無厘頭的歉。 “我開燈了。”陳子兼先抬起手,虛虛捂住江佟的眼睛。 他掌心很熱,有種濕潤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