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小宮女 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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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身后的張大富和汪岬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威勢逼人。 陳長泰冷眼看著,張大富和汪岬都是凌王當年的幕僚,同時也是武功高強的習武之人,這么多年過去,武功自然更加精進,他說道:“這么多年了,只要是你們起了疑心的人,你們都是這般對待?” 張大富冷哼一聲,說道:“若心中無鬼,我等再咄咄逼人又有何用。” “誰知道你們打著為凌王平反的目的,私底下有沒有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标愰L泰冷嘲道。 這句話理所當然的惹怒一向忠肝義膽的張大富,汪岬連忙又把人攔住了,這會子真是忙得腳不沾地,他無奈道:“長泰小弟,若我們真是如此,就不可能與你這般心平氣和的說話,你和你那徒弟,也斷不可能安然無恙。事已至此,你人在此處,都是舊友,何不把話說清楚就好?!?/br> 陳長泰自然知道此次斷斷逃不開,他也沒想逃,他說話難聽,只是為了惡心他們罷了。 “如此,你們要問什么便問吧?!标愰L泰擺出隨你們的姿態來。 冷伯仁t上前一步,緊盯著陳長泰清秀面容,問道:“當年你為何會突然離開京城?又是怎么離開的?!?/br> “凌王身死牢獄,凌王府及其麾下大亂,當時離開的又不止我一個。”陳長泰說道,“何況我不過是跟著師父進京探訪,受凌王邀請,留在凌王府中為身懷有孕的凌王妃調理身體,連幕僚與部下都算不上,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尋我的麻煩,為避免連帶殺身之禍,我離開京城躲避又有什么錯。” “你就這樣撇下你師父與師兄獨自逃走。”張大富臉上滿是嫌惡的不屑,“難怪會被逐出師門,活該。” “別這樣說,當年長泰小弟才十五歲,那種情形能保下自己已實屬不易,更何況他師父師兄最后到底也平安無事,此事就不要再提?!蓖翎底笥乙巹瘢徽麄€苦口婆心。 陳長泰并不搭理張大富,他被逐出師門此事的確是他不愿回首的事情,但對此他并不后悔。 冷伯仁示意張大富稍安勿躁,說道:“你隨你師父到凌王府的昔日情景我還記得,你年紀小卻頗通醫術,很是得凌王妃喜愛,凌王殿下便讓你隨侍凌王妃左右。說起來,與其說你效忠凌王殿下,不如說,你一開始便陪伴在凌王妃身邊,更加親近的,是凌王妃?!?/br> 陳長泰懶懶的抬眼,眼神掃過緊盯他不放的冷伯仁,說道:“所以呢?” “凌王妃品行堅毅......但到底年輕,性子跳脫,叛逆不羈且不夠穩重,家世于前朝后宮對凌王殿下沒有絲毫助益,我等身為力助殿下大展宏圖的忠部,其實并不看好她成為凌王妃?!?/br> “哈!當初我就說你們就是一群白眼狼!”陳長泰大聲嘲笑道,“凌王一心只想當個閑王,當年并不打算收容你們,是凌王妃感念你們一腔熱血不易,這才說服凌王將你們留下,不然這京城哪會有你們的容身之處!如今你們不僅不感恩,還敢對凌王妃說三道四......若是凌王知道了,就會知道他當初的心軟有多可笑。” “我們對凌王妃并沒有不敬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崩洳式z毫沒有避讓。 “好一個就事論事,你身為一個小小幕僚,竟管到人家王爺房里事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伙同其他人曾向凌王進言,迎娶大渝郡主為平妻,不止那位敵國郡主,你還一一略舉了不少所謂的對凌王地位有幫助的高門貴女吧?” 陳長泰眼里滿滿都是譏諷:“凌王與凌王妃伉儷情深,琴瑟和鳴,不愿納妾,你們這些部下卻一心只想著破壞,什么居心你們自己心里清楚?!?/br> “什么?”張大富神情一愣,他看向冷伯仁,不可置信道,“師伯,你們居然向殿下薦敵國郡主.......” “那不過是一計下下策罷了。凌王妃有孕,殿下遲早要納側室,盛成帝咄咄逼人,我等不過是擔心殿下未來......”冷伯仁說道,“這事知道的人很少,想必是凌王妃告訴你的吧?這樣的事能對你這種半大小子述說,說明凌王妃很是信任你啊?!?/br> 陳長泰微微瞇起眼睛。 “你既一直陪伴在凌王妃身側,恐怕她身死時的最后一刻也在她身旁?!?/br> “你究竟想問什么?”陳長泰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微微一動,一根淬著毒素的針悄悄出現在他的手指間。 冷伯仁卻問道:“凌王妃身邊的玉萱兒,你知道吧?” 玉萱兒? 這個人名很熟悉,但陳長泰過了幾秒才在腦海中回憶起那張臉。 那是凌王妃的貼身侍女之一。 第149章 遺腹子 “你問她做什么?凌王妃自盡身死,她身邊的人也不會留下茍活。” 這點陳長泰十分確定,他當時就隨侍在凌王妃身側,對此十分了解,先不說其他人,凌王妃身邊那四個忠心耿耿的貼身侍女就絕對是這樣的人。 “我知她們忠誠果敢,與凌王妃主仆情深。但當初從凌王府抬出來的侍女尸首,只有三具。”冷伯仁說道,“乃是我們親眼所見。” “你是說.......那里面沒有玉萱兒的尸首?” “你裝什么蒜,你肯定知道內情!”張大富指著陳長泰說道,“她跟你一樣當時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們二人定是一起離開的,肯定是你掩護她逃走!” “玉萱兒是自小陪伴在凌王妃身邊的侍女,她對凌王妃的忠誠不比其他三人低分毫,她為何要逃走?我掩護她又是什么意思?”陳長泰擰了擰眉頭,覺得他們的猜測十分莫名其妙,“當初我離開時,她的的確確陪伴在凌王妃身側。就算她真的沒有死,頂多也就是找個地方隱姓埋名藏起來罷了,你們到底追問她做什么?” 冷伯仁幾人相識一眼,大概是看陳長泰神情不似有假,又問道:“你真不知道?” 陳長泰不耐道:“到底是什么?” 汪岬看著陳長泰,一字一句的說道:“大約是一年前,在江湖中流傳出來的隱秘消息,說凌王.......有個遺腹子?!?/br> 陳長泰的指尖霎時間變的冰冷僵硬,差點捏不住毒針,他心口砰砰直跳,欲嘔感直逼喉嚨,冷汗頓時浸透才剛干的內衫,他迎著三人的眼神,字句一字一字從嘴里逼出來:“......不可能。凌王妃......是帶著腹中胎兒上吊的,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當時有太醫和仵作皆可作證?!?/br> 汪岬奇怪的看了一眼陳長泰,說道:“沒人懷疑凌王妃及其腹中孩子的死,更不會有人質疑凌王妃的忠烈之心?!?/br> “那你們是......”陳長泰滿腹疑問。 “玉萱兒是凌王妃身邊四大侍女之首,又是自小陪伴在側,就算是我們,冷眼瞧著,她對凌王妃要說最是忠心不二,她斷不可能拋下其他人自己茍活,她既沒有死,那么定然是不能死?!?/br> 結合凌王遺腹子的傳聞,陳長泰突然明白過來,盯著他們三人一臉不可置信:“你們該不會是懷疑玉萱兒是生下凌王遺腹子的人......荒謬!這怎么可能!你們是瘋了嗎膽敢有這種猜測!不管是凌王還是玉萱兒,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冷伯仁的眼中卻滿是篤定的精明,他說道:“當初凌王妃有孕,不能伺候,府中后宅空置,京中多有貴女虎視眈眈,凌王卻遲遲不肯納妾,饒是任性如凌王妃,也該知道善妒的名聲不可取,那么,為了安全起見,薦上自己貼身伺候的侍女作為房中人也是正常手段?!?/br> “太可笑了,虧你們還在凌王麾下待過幾年,竟如此不了解凌王?!标愰L泰對冷伯仁的說法只覺得荒謬,他搖搖頭并不相信。 “凌王殿下深明大義,宅心仁厚,是一位良主?!崩洳实难鄣桌锊刂蕾p。 “但不可否認,殿下也是一個男人。長泰小弟,你就別隱瞞了,當年凌王府存活下來的人,曾親眼看到你前腳從凌王府前門離開,玉萱兒裹著厚厚的衣服,護著肚子從后門溜走,你倆前往一個方向,那就是京城城門口。” “她跟著我后腳走與我沒什么干系,我也不相信她與凌王有染?!?/br> 陳長泰拍拍膝蓋,站起身來,說道:“何況這么多年過去,突然傳出什么凌王遺腹子出來你們也不覺得奇怪嗎?若真有遺腹子的存在,不管是凌王還是凌王妃的人,只會護其周全,萬不會暴露。你覺得流傳出這個傳聞的人,會是什么目的?” 冷伯仁三人一時語塞,就聽陳長泰諷刺道:“就是等著你們這些舊部現身呢,蠢貨?!?/br> 張大富不甘道:“你不是殿下的部下,不待殿下為主子,焉知我們這些舊部想為殿下平冤的心情,以及這么多年忍辱負重究竟是如何過的!若殿下的血脈真的存在于世,對殿下,對我們,何嘗不是一種解救!” “我只知道你們想把所有的壓力都轉交到這個遺腹子身上。你們這群人,不是一直號稱有勇有謀嗎?這么多來依舊只能躲躲藏藏,難不成冒出一個十幾歲的小兒就能改變這一切?真是可笑?!?/br> 陳長泰轉身準備回屋,漠然道:“我也真是傻了,居然還想著你們能說些出什么來,不知所謂。” “等等!你真的不知道玉萱兒在哪里嗎?” “我與她毫無關系,更不知道什么遺腹子?!标愰L泰不耐道,“在此說明白了,就算曾一起在凌王府侍奉過,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你們也別再找上門,更別讓人盯著我的徒弟,哪天下了死手可不關我們的事。” 陳筱艾今天上街回來那神色,雖然她沒有說,但陳長泰一眼就瞧出不對勁。 張大富正準備扶冷伯仁離開,聞言回道t:“誰盯著你徒弟了,我們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是你們在外得罪人,惹禍上身了吧?!?/br> 陳長泰腳步一頓:“你們沒有?” “我們盯你徒弟做什么。得知你在京城里,除了踩點過你這宅子,并沒有做其他,可別什么亂七八糟的都誣賴到我們身上來?!睆埓蟾回摎獾馈?/br> “好了好了,大家在外都不易,別這樣說。”汪岬再次勸說,轉身對陳長泰肯定道,“張兄沒有糊弄你,我們的確沒有讓人跟蹤你那小徒弟,既能與你當面說話,就沒那個必要。話說回來,你那徒弟是打哪來的?我記得以前在凌王府,你可最煩小姑娘了?!?/br> “......路上隨便撿的,長路漫漫,孤家寡人一個,就養著當個伴了?!?/br> 汪岬注視著陳長泰那張年輕又疲倦的面孔,當年他隨著師父師兄進凌王府,那副活潑好動的調皮樣子還歷歷在目,汪岬忍不住嘆道:“看你樣子,也知道你這么多年過得并不容易。既已到京城里來,同在凌王府侍奉過,大家也是舊友一場,該多多聯系,互相照顧才是?!?/br> “你們是凌王的舊部,而給了我恩情的是凌王妃,不要混為一談。也別忘記你們在我面前對凌王妃的不敬。”陳長泰冷漠掃視他們一眼,“我與你們不是同路人,沒什么好說的?!?/br> “......好吧。”汪岬無奈道,“我多嘴一句,最近京城里私下風云涌動,各處不知為何動亂不安,你們出門在外最好小心一些?!?/br> 陳長泰放緩了語氣,說道:“多謝告知。” 冷伯仁剛被張大富扶著走兩步,突然轉過身來,伸手對著陳長泰急切道:“凌王妃......凌王妃她自盡前,難道就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嗎?” “......凌王被抓直到身死牢獄,被你們嫌棄不滿的凌王妃在那段身懷六甲的艱難時日,同樣背負著叛國的罵名,咬牙四處奔波求助跪拜.......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 陳長泰看著冷伯仁顫動的雙眼,閉上雙眼,聲音沙?。骸安荒茏龅模沧隽?。你究竟還要她怎么樣?” 那個女人,在深愛的丈夫含冤而死的那一個夜晚,就窮盡所有心血換來另一個結局,她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是啊,那不僅是凌王殿下的血脈,也是她的血脈啊。”冷伯仁愣愣地扶住張大富的肩膀,“她就這樣義無反顧的帶走了,換來了殿下一部分清白干凈,也讓我們這些人當時沒有被趕盡殺絕?!?/br> “少給自己加戲,凌王妃是為自己的信念而做出選擇,與你們這群人毫無關系?!?/br> 張長泰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關門離開。 汪岬不忍冷伯仁再受打擊,勸道:“冷前輩,咱們走吧。長泰小弟當年雖得凌王妃愛重,但到底只是個陪伴不久的半大小子,又能知道多少呢?” “是啊師伯,咱們對玉萱兒的猜測是極有希望的,與其盯著陳長泰,不如讓弟兄們入江湖再探探風聲?!睆埓蟾灰矂竦馈?/br> “是啊......此刻喪失信心還早,這么多年都走過來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們去做?!崩洳首詈罂戳艘谎劬o閉的房門,“走吧。” 陳長泰站在房內,感受到三人的離開,但他心里知道,只要在京城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是最后一次。 要怎么辦?再次帶艾兒離開京城嗎? 他們還能到哪里去?天大地大,難道繼續那樣四海為家的日子嗎? “嗯.......” 陳長泰的思路猛然被打斷,他連忙朝床邊走去,就見緊閉著雙眼的春曉輕輕擰著眉頭,微微轉動頭,從唇齒間勉強發出囈語:“......筱艾.......” 陳長泰趕忙把脈,頓時長吁一口氣,這已經是十成十的成功了,這位春曉姑娘還真是爭氣,再過些時日,就能徹底清醒過來。 “筱......艾......” 陳長泰為春曉掩好被角,看著春曉感嘆道:“都成這副樣子了,還只念著我那傻徒弟。她這趟雖兇險,但到底沒白進宮去。春曉姑娘,多謝你愿意跟筱艾成為朋友?!?/br> 陳筱艾果然在廚房里睡著了,她半趴在一旁的稻草堆上,收著手臂曲著雙腿,大約是總算放心下來的緣故,整個人睡得呼呼的,一點防備都沒有。 在昏黃火光的照耀下,她的臉頰瑩潤細嫩,仿佛新生的嬰兒一般。 陳長泰就那樣蹲著看著她,許久未動,良久他終于起身,將熟睡的徒弟抱起來。 當年那一晚,在火光和滿地血腥中,在女人含著哭腔和笑意的祝愿中,他也是這樣抱著陳筱艾,一步一步的離開。 第150章 逃避 春曉的情況一日比一日好起來,雖然清醒的時間不長,口齒也不甚清晰,但多少已經能吃下軟粥,不用陳筱艾小心翼翼費盡心思的灌下湯藥。 這天陳筱艾心情頗好,她將洗好曬好的衣服被單拿給房里折疊,見春曉并沒有昏睡,而是半闔著眼,好似在思考著什么,連忙上前摸摸她的臉,輕聲道:“春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春曉微微睜了睜眼睛,她頭上動了刀的紗布還未徹底取下,襯得人蒼白虛弱,顯得人更加弱小可憐。 “我.....我好......像......啊嗚嗚......”春曉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卻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她感覺好似轉不動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有些焦急,話更加說不出來了,只能不停的張合嘴巴。 “別急,春曉,你別急。”陳筱艾連忙安慰道,“你腦中的淤血塊已經被我師父清出,但淤血堵了這么些時日,多少會影響你的五官和四肢功能,隨著慢慢消散和血液流通,都會逐漸好起來的,你看你今日視野是不是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