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小宮女 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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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跟她混一處談論我,”陳長泰的眼神冷颼颼的飛刀子,“下次她登門,我就說你是我年輕時混跡花街柳巷惹出來的種,咱們一家人,要臭一起臭。” 陳筱艾可不吃他這套:“英雄不論出處,我可不在乎出身這種東西。” 說著她低頭整理籃子里的東西,并沒有注意到陳長泰的神情微微一僵,繼續說道:“還有師父你先去照照鏡子,瞧瞧你現在這幅清純小白臉的樣兒,誰能相信你能生出一個我來啊。” “誰說不能,我當時也十五歲了,有些地方這個歲數的男子早娶親了,生一個你真不是事兒。” 陳長泰說著坐下來,慢悠悠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抬眼瞅了瞅陳筱艾的側臉,撇了撇嘴問道:“艾兒,你這丫頭......就沒想過我真是你爹?” “你就是我爹啊,我這十幾年師父師父,父父父的白叫啦?” “我不是那意思。”陳長泰翻白眼,“我是說我是你親爹。” 陳筱艾拿著茶杯,上下打量陳長泰,十分認真的懷疑道:“莫非師父你就是傳說的男女同身體質?我是你肚子里生出來的?要真這樣我就相信你是我親爹,親自生下來的那種。” “小混球你皮是真的癢了.......”陳長泰開始擼袖子。 “什么呀,你一個幾十年來不近女色還保持童子之身的上哪去生下我啊。”陳筱艾毫不客氣的揭開自家師父的老底,不屑道,“我倒寧愿你給我添個弟弟meimei啥的,也沒見你有這本事。” “臭丫頭,好的香的都給你了,有弟弟meimei你就得喝西北風去。” “我樂意。”陳筱艾搖頭晃腦,“怎么,你突然扯這些做什么,怕我不給你養老啊?” “我才三十歲,養什么老。” “可不就是。” 陳筱艾將籃子中包好的窯雞打開來,放到陳長泰的面前去,說道:“你不管是我師父還是我爹,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有絲毫改變,你得管我,我以后也得養你,就像以往那無數個日日夜夜一般,互相顧著活下去。” 第147章 治療 “是我讓你過了苦日子。” 陳長泰撕下雞腿,卻沒有吃,他緩緩說道:“當時,我大可以把你送去給好人家收養,你現在大小也能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可我有好幾次都差點讓你活不下去。” “要是沒有師父,我一開始就活不下去。”陳筱艾抱著籃子笑了,“這是我與師父你注定好的緣分。” 陳長泰看著陳筱艾,看她的胎記妝掩蓋不住的秀挺鼻子,看她含笑的俏皮嘴角,還有那股永遠落在朝陽下的蓬勃朝氣,這是他養出來的女孩,一個足以讓人自傲的女孩。 “艾兒,你在京城,在宮里這些時日,以你的聰明勁兒,應該早就對師父我有些疑問吧?不想問問我嗎?” 陳長泰到底還是沒吃那雞腿,像以往一樣,最后還是塞給了徒弟。 陳筱艾可不跟他客氣,沒幾口就將雞腿解決掉,她擦了擦嘴角說道:“師父,你其實不是在昌州,而是在江南撿到我的吧?” 這是陳筱艾自己的猜測,她會不會與凌王妃的母家,也就是江南江家有些因緣關系?娘娘不是說過,這種大戶人家的內宅少不了各種陰暗骯臟事,不被允許出生的孩子,不被祝福的孩子,甚至是多余的孩子......聯想到她是女兒身,或許她是被江家哪個旁支人家丟棄的孩子?那么她與凌王妃的相像也有了說法。 沒想到陳長泰搖頭否認了:“我的確不是在昌州撿到你,但也不是在江南。” “那我到底.......” 屋外突然傳來有什么東西被拖動的聲音,陳筱艾和陳長泰同時起身,推開房門后果然看到布在墻角下的木頭被移動了,那是連接在墻頂的隱形機關,一旦有人試圖攀爬過墻,就會觸動機關移動木頭,以此來警示房中的人。 陳筱艾立刻撞門追了出去,果然有個黑色人影在巷口一閃而過,憑她的腳程自然是追不上的,她又擔心是調虎離山之計,心系陳長泰和春曉,只能原路返回宅子里。 陳長泰已經在布置新的機關,他見陳筱艾回來,說道:“春曉無事。不知道這人的目的到底如何,但這幾日不太平,想來這里也不是一個安全地,趁著我買宅子時與商行約定,一個月之內還能退錢,今夜就幫春曉實行治療,咱們早些找另外的安全地方安置吧。” 陳筱艾遙想京城的宅院,要是想要得到庇護,必然人脈金錢缺一不可,她是可以求助安國侯府和柳家,但卓煜如今遠在南沙,安國侯府這么多年清白干凈,有她一個“客居”小姐都惹來那么多眼神和閑話,對卓煜的名聲以及春曉的養傷都不利,那要不去拜托一下柳容景?看在娘娘及這段時日的交情上,他應該不至于拒絕。 多年師徒,陳長泰看出陳筱艾心中籌劃,他將機關換了個位置布置,一邊慢悠悠的扔下炸彈:“那柳容景對你有意,你對他無感,就少些來往,不要欠下人情,免得到時自己進退兩難,不好脫身。” 陳筱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側過耳朵,充滿疑惑的啊了一聲,說道:“有意?什么有意?師父你說什么呢?” 陳長泰瞅她:“那柳容景對你啊。你沒感受出來?” “怎、怎么感受?他怎么會對我有意了?”陳筱艾滿臉震驚,話都說不齊全了,“不是,那、那家伙怎么會對我有那種心思?” “你這話到底是嫌棄他還是嫌棄你自己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無論是我給他的感覺,還是他給我的感覺,至始至終就沒站在一條對等的路上啊。” 陳筱艾絞盡腦汁,回想起之前與柳容景認識后的種種:“我與他交易,各需所求,雖說他對我也有幫助,但也都是出于晨妃娘娘的緣故,若說他對我這個人有意思......他對我哪里有意思了!說話還是那么難聽,每次都要人身攻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誰家喜歡人是這樣的!” 陳長泰聽著有些戚戚:“在柳府他對我倒是挺敬重的,說話做事圓滿周到,禮數的很,就是場面話有點多.....我也是瞧著,只要是有關于你的事情,他都十分積極,問東問西,問大問小,那眼神看著也火熱,以往在外,也不是沒有男人對你這樣,不就是對你有意思嘛?” 這丫頭,一到自己身上來,倒是一點都不敏感了。 柳容景對自己眼神火熱?陳筱艾猛然想起來,上次他進宮與自己對話,言語之間也頗有些親近的意思,還難得在自己跟前示弱道歉了,但那就是喜歡嗎? “怎么樣,察覺出來了嗎?”陳長泰很八卦的湊過頭來。 “覺你個頭啊。”陳筱艾一把推開他,煩道,“你突然跟我說他干什么,要是讓娘娘知道了,我怎么跟娘娘相處啊?” “我看出來了,你對他是真沒意思。”陳長泰聳聳肩,“人家對你有意思,你居然是更擔心怎么跟人家jiejie相處,這路彎得哎。” “若是扯上娘娘,事情就變得復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柳家對柳容景是如何規劃的,將來的柳少夫人指不定怎么千挑萬選,勢必是柳家和娘娘一起出力,若再扯上一個我,咱們師徒倆的立場得變得多尷尬。” “哎,可別扯上我啊,我好端端的為柳尚書治腿疼,行的可是醫者本分,人家感激著我呢,可別把我拉扯到你們小孩子家家的感情里去。” “你看看你,就你這德行還想當我親爹。”陳筱艾拉著他的頭發咬牙切齒,“福我還沒享到,你這難倒是都推給了我。” “那別人對你的感情我也同福不了啊,別扯別扯,就剩那么點頭發都要給你薅光了!先理正事,正事!” 想到春曉,陳筱艾只能負氣撒開陳長泰的頭發。 陳長泰心疼地撫摸自己的頭發,回歸正事,一邊正經道:“雖然不知道盯上我們的人目的是如何,但剛剛被發現,想必不會那么輕易再登門。東西都準備齊全,春曉的身體也扛得住,便準備開始吧。” “就這么開始?”陳筱艾有點緊張。 陳長泰神色認真道:“此番教你這一回,以后若是有什么緊急情況,我又不在你身邊,便是你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我知道了。”陳筱艾重重的點頭。 用特殊藥材泡制的水仔仔細細沖洗雙手,陳長泰換上干凈便攜的衣服,將袖子束得不能過于松動,陳筱艾為他額間綁上紗布,自己也將長發束高,將所需要的一應物品整齊擺放在一旁,方便隨時取用。 春曉靜靜的躺在床上,就好似還在賴床般睡著一樣,可陳筱艾t摸得出來,春曉的四肢緩緩變細,再睡下去,她會變得跟那些常年臥床不起的病人一般逐漸萎縮變形。 不行,她絕不允許活潑好動的春曉變成那副樣子,絕不允許。 陳長泰看向陳筱艾,陳筱艾那一刻的意志從所未有的堅定,她鄭重的點頭:“開始吧,師父。” 陳長泰拿起用火細細烤過的小刀,陳筱艾將春曉的頭發仔細分開梳開,用刀刃一點一點將頭發剃下來。 持續到半夜,已經接近子時,宅院里許久未曾晃動的燭火被人影驚動,陳長泰發絲凌亂,他疲倦地扯下額上已經被汗水濕透的紗巾,緩步坐到階梯上坐下,看著高高掛起的月亮,總算松了一口氣。 房里,陳筱艾將沾血的紗布統統收好,將瓶瓶罐罐放進藥箱里,又打來一盆熱水,坐到床邊為春曉擦拭身體,發現春曉的脖頸間也被汗水浸的濕濕。 春曉也在努力。 陳筱艾眼眶微紅,抓著春曉的手,看著她的面孔澀聲道:“春曉,謝謝你這么努力,咱們馬上就要好起來了,你快快好起來,我帶你去逛遍整個京城,再去其他你向往的好地方......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春熙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仿佛就在回答陳筱艾,陳筱艾頓時破涕為笑,拉過被子,仔細掩好被角,又在床腳準備了一套被褥,打算通宵守著。 “師父?你可別睡著了,我去燒些熱水,你泡一泡,去去疲憊,再回屋里睡吧。”陳筱艾出門招呼坐在階梯上不動的陳長泰。 陳長泰頭也不回道:“別了吧,這個時候燒水多費功夫,你也累了,今晚又要守著春曉,早些睡吧。” “柴火都是準備好的,燒個水不費什么功夫,你等著,我這就去準備。”陳筱艾人雖感覺累,精神卻還滿著,她端著水盤就往后廚里去。 陳長泰勸阻不住,便也算了,靠著階梯迎著夜風閉目養神。 這個時候整個京城都在酣睡之中,遠處偶爾傳來打更以及夜歸之人的喧鬧聲,回歸萬物寂靜之后,躲在暗處里的窸窸窣窣就格外明顯,剛從白天和日鬧中奪回主場,在夜色中露出爪子和獠牙。 陳長泰半瞇著眼睛,聽到后廚里傳來一兩聲打水的聲音,便知陳筱艾已經開始燒水,他這徒弟從小就有一個習慣,燒水的時候喜歡在那坐著,盯著那火光一躍一躍的跳,沒過一會就準能打起鼾來。 他抬頭望天,入春后的京城黑夜可見稀少的星星,只有那一彎月亮始終那么清晰明亮。 十六年前,他便在那一彎月亮的照耀下,親手抱起血淋淋的,還在哭泣的嬰兒。 “出來吧,當了那么多年的老鼠,如今還要繼續躲在陰溝里嗎?” 陳長泰半歪著身體,對著墻角里的人影諷刺道。 第148 舊部 黑色人影厚重,他紋絲不動,墻頂上又快速躍進來兩道削立人影,他們似乎對陳長泰布下的陷阱很熟悉,動作間分毫未動。 三人緩緩走進庭院,在屋檐燈籠下昏暗柔和的燭光中顯露出真面目。 為首的是一名五官端正,但眉目滄桑的中年男子,他留著凌亂的長須,溝壑的眉眼下目光如炬,嘴角往下微微緊抿,只盯著陳長泰的臉掃視,像是在確認眼前人是不是自己認錯一般,神情似有猶豫。 他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色勁裝,人高馬大的,雙臂肌rou在勁裝下依舊蓬勃,胡須滿面且眼神兇惡,他的態度不客氣得多了,將陳長泰從頭到尾掃視幾遍后,指著陳長泰說道:“果然是你。十多年不見,倒也沒變多少,還是當初那副小白臉的模樣。” “倒是你老了不少啊,瞧著都快跟冷前輩同輩了。”陳長泰看著他的大胡子噗嗤一笑,盡顯嘲笑之意,“張大富,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不要留胡子,一點都不適合你,你本來就長得兇惡,現在看著還又臭又臟。” 張大富一瞪眼,像要把陳長泰給吃了:“你也還是那張臭嘴,惹人討厭!” 另一邊頭戴黑色頭巾,散著頭發的男子倒是心平氣和的多,他出聲勸道:“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相識一場,何必一見面就如此爭鋒相對,太傷和氣了,您說是吧,冷前輩。” 冷伯仁微微點了下頭,看著依舊坐在階梯上不動的陳長泰說道:“多年不見,你依稀還是那副青澀少年的模樣,當年你師父帶著你們師兄弟幾人進京探訪,你是年紀最小,卻是最知禮懂事的那一個。” 陳長泰笑道:“您都說我年紀最小了,成日被師父師兄管束,可不就得懂事。” “但我知道你本性并不是那樣,只是顧著你師父和師兄弟間的情誼罷了。”冷伯仁點點頭,“你師父如今身體如何了?可還健朗?” “您看我這副落魄樣,就該知道我們師徒緣分已斷,何必多問呢?”陳長泰嘆氣道。 散發男子名叫汪岬,他面色懇切的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又何必說這樣的喪氣話,當初你師父最是愛護你這個小徒弟,我等看著都十分羨慕,有什么過節,說開便好了。” 一別數年,陳長泰依舊不耐煩聽汪岬說話,這些人明明知道數年前他有違門規,早已被逐出師門,嘴里還一口一個的慰問他師父,無非就是告誡他今日處境,戳他痛處罷了。 “幾位跟我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又鬼鬼祟祟跟了我幾日,既現了身,有什么目的就說了吧,不用扯這些彎彎繞繞。”陳長泰打了個哈欠,一點禮數都不想給了“我還有病人要盯著,恕不招待。” 冷伯仁皺了下眉頭,就聽張大富說道:“你多年來都遠離京城,此時突然出現,又為柳尚書治腿傷,又巴結以往權貴,要說目的,定然是你不純吧?” 陳長泰搖搖手指,說道:“第一,我愛去哪去哪,別人管不著。第二,為柳尚書治腿疾是盡我醫者本分,何況人家還給酬勞的。第三,誰行走江湖的時候沒幾個朋友,敘敘舊怎么在你嘴里就成巴結了?你自己交友目的不慎,不要把旁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骯臟。” 汪岬趕忙制止住還欲說話的張大富,對陳長泰說道:“不是我們有心懷疑于你,當年你突然消失,再聽聞你消息時你已離開京城并被逐出師門,又隱姓埋名混跡江湖,我等諸多疑問深藏多年,自然是要找你問清楚的。” 陳長泰說道:“要真是什么重要事情,以你們的本事不必等到今時今日才來堵我。” “我們也是過了幾年才覺察出不對勁來。”冷伯仁盯著陳長泰,緩緩道,“當年圣旨一下,所有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皆是有跡可循。唯獨你,一個不過十五歲的半大小子,在最腥風血雨的時刻突然消失無蹤,就連你的師父和師兄都毫不知情,我們都以為你死在哪個角落里了,你卻又毫發無傷的出現在其他地方.......沒有人為你保駕護航,你不可能做得到。” 陳長泰抬起頭,他對上冷伯仁的眼神十分冰冷,說道:“你的意思,是懷疑我當年背叛凌王?” 身為當年凌王的舊部,張大富汪岬等人這么多年在私下都是稱呼為殿下,冷不丁聽到陳長泰直呼凌王,他們立馬變了臉色,環視周圍后想起來他們提前踩點過地方,才略略放下心來。 冷伯仁說道:“你這般眼神,說明你未曾忘記當年殿下的恩情。同為為殿下效力過的舊部,我也不愿這般懷疑你,只是你疑點過多,你現在既出現在京城,我們就不得不問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