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小宮女 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無法招架,被植物人老公掐腰寵、高燒不退、萬人迷嬌氣包成為古早炮灰后、蘇先生,我不敢愛你了、反派求生日記、生命之塔[無限]、穿成總受的白月光妻子(背德 強制1v3)、救命!假裝舔狗卻被男主讀心了、七零糙漢的嬌嬌辣媳、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傅葉歌扶著受傷的雷音衛在前頭開路,陳筱艾拉著小曹子,另一個雷音衛斷后,終于從小院子里殺出去,但農衣巷昏暗臟亂,小路錯綜復雜,又聚集了不少被驚動的人,幾人慌不擇路,不知道該往哪里跑,只知道往前跑避免被追上。 小曹子卻突然激動起來,他面帶純真微笑,回身將陳筱艾一把抱起,眼看又要躍上墻頭,陳筱艾連忙喝住他,這要在墻頭上奔跑就是一個現成的活靶子! “這里!” 突然一聲女子輕喝,一名披著兜帽的女子看不清面容,在深巷里朝他們招手。傅葉歌來不及反應,就見小曹子興沖沖地抱著陳筱艾就往女子方向跑,嘴里還喊著:“姨姨!” 姨姨?難不成就是曹姥姥?可聽聲音分明...... 那女子見他們跑來,轉身開始帶路,穿過幾條泥濘小道,來到一堵石墻前,小曹子輕車熟路,直接將陳筱艾往石墻里面一拋,傅葉歌差點被嚇破膽,跟著跳進去一看發現石墻里下面居然是一個地窖! 陳筱艾躺在下面被摔得七葷八素,幸好這底下鋪著厚厚的被褥,轉眼望去,地方不大且昏暗,但一應生活用品都有,是個常年居住的地方。 小曹子和女子一起跳下來,她輕而易舉地拖起一旁有泥土樹葉覆蓋的木板,蓋住地窖出口。 火折子在地窖里燃起亮光,傅葉歌將陳筱艾護在身后一臉警惕,兩名雷音衛手握刀劍,緊盯著女子背影。 女子將墻壁上的燈油點起,若無其事t道:“別在這兒打。” 傅葉歌問道:“你是誰?把我們引來這兒做什么?” “農衣巷有他們留下的眼線,他們此時抓不到人,肯定到處找你們。這個地方我藏三年了,還算安全。” 傅葉歌和陳筱艾相視一眼,陳筱艾小心問道:“他們是誰?剛小曹子叫你做姨姨......難不成你就是曹姥姥?” 女子回頭,她的臉藏著兜帽底下看不清表情,但陳筱艾敏感的感覺到女子正盯著她的臉。 女子緩緩道:“你喊我做曹姥姥......你是平王府的人?” 第24章 曹姥姥 陳筱艾反應過來,連忙撇清關系:“我不是梅夫人的人!你不要誤會!” 聽婆子說,即便二小姐已經夭折過世三年,梅氏依舊痛恨著曹姥姥,時不時還派人來農衣巷找曹姥姥的麻煩。曹姥姥能猜測她是平王府的人也不奇怪。 “那你是平王府什么人?”女子咄咄逼人,并不把傅葉歌狀作警告的劍鋒放在眼里。 “應該說........我是平王妃的人。”陳筱艾無法,只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一遍,又說明她是如何抓住小曹子的,又為何來到這里。 “........這樣說來,還是你救了小曹子。”女子聽完,肩膀略微放松。她朝抱著膝蓋坐在被褥上的小曹子招招手,小曹子很歡快地抱住她的腰,頭蹭在她腹部上撒嬌。 “......我自身難保,即便你是被那女人囚禁著,但想著平王府里總歸比外面安全。”女子輕柔地撫摸著小曹子的額頭,將纏在手腕的發帶取下,為小曹子扎起額前過長的頭發,“如今看來,平王這人也是無用。當年梅氏已經失去一個女兒,現在連嫡子也要遭殃。” “你說什么?難不成放小曹子去害王妃不是梅氏的手段?還有你剛說小曹子一直被囚禁著是什么意思?” 傅葉歌將陳筱艾拉到身后,他對曹姥姥還不敢放松警惕,他盯著曹姥姥說出自己的疑問:“先等等,你是曹姥姥?可你的聲音與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接生姥姥啊?” 單聽聲音,明明只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人而已。 女子回身取下兜帽,兜帽下的確是一張中年婦人的臉龐,細碎皺紋不算多,但皮膚松弛無光,乍看過去大約五十來歲。但傅葉歌眼尖,一指她側邊脖子道:“還裝?這面具連脖子都沒畫全。” 女子一摸脖子,嘆道:“著急忙慌的,沒顧到。” “你若還用這個面目于我們跟前,是不是有點沒誠意了?” “這位姑娘是平王妃的人,那你們呢?”女子說道,“你們是什么人,我便用什么面目示人。” 傅葉歌皺眉,他不清楚要不要將身份告知女子,他怕沒把握好分寸,這事該由卓煜來定奪。話說他們在農衣巷這邊出了事,客棧那邊不知道怎么樣了。 “你擔心的有兩撥人,很顯然,我們與南羅人無關。第二撥人剛剛在你的眼皮底下襲擊了我們,自然也跟我們無關。”陳筱艾出聲,立馬給了女子一個定心丸,“對我們你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嗎?兩撥人都是為了你和小曹子而來。我們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想搞清楚姑娘你在南盛究竟做了什么?小曹子身上又是怎么回事。” “.......我沒有想在南盛做什么,我會帶著小曹子來南盛,只是逃亡而已。” 女子猶豫一會,雙手從脖子摸上去,手指拉扯摳挖一番cao作后,取下臉上易容面具,露出一張小麥色的鵝蛋臉來,眉眼深邃,鼻子細長高挺,是典型的南沙異域女子長相。 傅葉歌眼神頓時就變了,上看下看后趕忙將劍收好。陳筱在他身后艾踹他一腳,瞧不上他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真名叫曹娜玉,來自南羅的駱駝山峰,小曹子是我jiejie的孩子,我原本帶著他在駱駝山峰生活。”娜玉取來干糧給小曹子吃,燈火下的,她的眼神陷入了回憶,“我之所以會帶小曹子逃來南盛,是因為四年前在南羅受到了大巫的迫害。” “大巫是?” “大巫是我們駱駝山峰的祭司,地位只低于首領。他擅長制藥,四年前他突然召集我們試藥,說那藥吃了能讓人增強力氣,力大無窮。我們在部落里本來就要做體力活,小曹子生來是癡子,體質又瘦弱,我怕我不在了他一個人無法過活,便讓他跟著吃藥。” “誰知那藥不穩定,很多人都發瘋死了,只有小曹子活下來,他對藥的適應性極高,變得力大無窮,體質更不像以往那般弱。因為這個藥讓部落死了太多人,首領發怒貶斥大巫,大巫想恢復自己的地位,想把小曹子帶走研究,他手段殘忍,我自然不愿.......一時失手,殺了大巫。” “.......等待我的只有吊死,于是我帶著小曹子逃到南盛,我母親在部落負責接生,我就靠著這個手藝,帶著小曹子在金都住了一段日子,想攢上一筆錢再說。” 突然她冷笑一聲:“要不是受高夫人威脅,我早就帶著小曹子換一個地方生活了。南盛那么大,南羅人不可能抓住我們的。” 陳筱艾一驚:“你說的高夫人......是平王側妃高氏?” “是她。”娜玉看了眼陳筱艾,“你們都小看她了,別看她平時膽小怕事無欲無求,平王妾室眾多,能順利給平王剩下長子和兩個女兒的,會是什么簡單角色?” “那你當初是受高氏指使,才謀害梅氏一雙兒女的?” “對,她看我和小曹子相依為命,好掌控。三年前趁我不在意讓人擄走了小曹子,我沒辦法......高氏原本讓我想辦法將梅氏的雙胎都弄死,但二小姐因難產嗆羊水,我不下手也活不了。三少爺也算命大,梅夫人當時不肯再信任我,我根本無法下手。”娜玉神色黯然,看得出她頗為不忍,“后來梅夫人多番找我麻煩我也忍了。小曹子雖然在高氏手里,但她也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們便互相克制著......高氏是個狡猾的女人,她命令我給平王那些妾室下藥致不孕。你們沒發現嗎?梅夫人過后,這三年來只有高氏生了兩個女兒,其他妾室卻毫無所出,只來了個我動不了的王妃,偏偏那么快就懷上了嫡子,她怎么可能不急。” 傅葉歌這個出身高門大戶的少爺對這點倒是有點心得,他摸摸下巴道:“高氏完全有理由這么做哎......與其說是為了王妃之位,倒不如說是為了她兒子的世子之位。早年也有王侯貴族為庶子請封世子,一來是無嫡子,二來是庶子有能力。平王這個庶長子,早先是兩頭都占了,如今平王妃馬上就要誕下嫡子了,她兒子的身份也就尷尬了......” “一年前,我發現附近多了南羅人的蹤跡,我易容追蹤過,發現他們身邊還有殺手相隨......小曹子被高氏關著,我想著總比跟著我在外面安全,因此已經許久沒去看他了。”娜玉說著,面臉憐愛地撫摸小曹子的頭發。 “那些殺手,你有注意到他們是什么人嗎?”傅葉歌追問。 娜玉有些猶豫,道:“在梅氏之前,我幫不少世家大戶接生過,那些殺手給我的感覺很像是從這些世家里出來的......手段殘忍陰鷙,但卻有序,服從令極高。更像,更像.......” “更像是軍營里的人。”傅葉歌冷聲道。 娜玉一驚,看她臉色像是明白了什么,低下頭去不敢多說。 傅葉歌和雷音衛說了些什么,三人先行出去。陳筱艾低頭問娜玉:“娜玉,你手里有什么東西,能讓軍營里的人都牽扯進來,你不打算說清楚嗎?” 娜玉抬頭看她,人都說異域女子,都是眉眼美艷誘惑的人物,他們的五官比中原女子更加濃烈重色,也更鋒利刺骨。 娜玉說:“我逃了四年了,這四年來陪伴我的只有受制于人和追殺,沒有人能幫助我和小曹子,你說我該怎么辦?” 她殺了大巫,怕是有生之年都無法回去故鄉南羅了。唯一的親人又被人挾持在手,這幾年她幾乎是行尸走rou般過活。 陳筱艾站起身,指了指上頭,道:“這個人馬上就來了。” 木板被掀開,月光如潮水照射進來,陳筱艾抬頭就看到卓煜站在地窖邊處,他的身姿在月下瀟灑出塵,衣衫依舊整潔不亂,手中長劍卻滴滴答答地點著血。 見自己劍上的血滴在陳筱艾臉上,卓煜擰了下眉,蹲下身朝陳筱艾伸出手,陳筱艾剛想說那邊有樓梯可以上去,卓煜卻不跟她啰嗦,他長手長腳,抓住陳筱艾雙臂就將人撈了上去。t .......怎么跟撈狗似的?! 陳筱艾正要不滿,卓煜卻伸手來將她臉上血跡抹去,力道又粗又重,陳筱艾皺著小臉,又躲不開,本來就一滴血的事,愣是給這人抹成花貓了。 她本來右臉就有傷口包著,這下左臉也遭殃,全然不能看了。 “煜哥,剛剛那些殺手都解決了。”傅葉歌喘著氣跑過來,一看陳筱艾就樂了:“不錯嘛,蓋了你臉上胎記,還挺好看。” “我、我之前就想說了,大人你的手繭未免太厚了.......”陳筱艾實在是被擦得痛了,直往后避著。 卓煜聞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抱歉,從小握劍習武,去不掉。” “去掉干啥,多男人啊!那是煜哥你勤懇努力的證明!”傅葉歌就很羨慕,他小時候身體不好,習武習得晚,手rou嬌嫩細膩,很容易磨出血來,看起來一點都不男人。 陳筱艾點頭贊同:“對呀對呀,多男人。不像傅葉歌這白里透紅的,單看手還以為是個姑娘家。” “你這是踩一捧一!我這手再怎么也不至于像你們小姑娘似的,你給我看看......”傅葉歌說著一把拉起陳筱艾手臂,下一秒卻吃驚地瞪大眼睛,連卓煜都側身細看起來。 陳筱艾的手臂在月光的照耀下滿是傷痕,刀傷、燙傷、甚至還有不知道什么的咬傷......因為她其他地方的皮膚光潔細膩,這些傷痕幾乎是像刀刻下去一般明顯。 “哎你干嘛動手動腳的......”陳筱艾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收回來。 “不是......你的手臂為什么那么多傷啊?你師父虐待你嗎?!” “不要胡說,我師父對我很好!這些只是試毒的傷口啦!” 卓煜問道:“試毒?那些咬傷是蛇?” “嗯......小的時候在深山老林里采藥,經常碰到毒蛇,被咬中毒后總有幾日起不來身,太耽誤事了。我索性將毒蛇捕來養著,每隔兩日讓它咬一口,然后看自身反應做解藥。”陳筱艾頂著卓煜俯視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她知道自己這個行為很瘋狂,近乎魔怔了,大人們總罵她怪小孩,不肯讓自家小孩接近她。 師父為此也很煩惱,打罵無用,見她實在不肯改,也就自暴自棄的隨她去了。 陳筱艾知道自己生來體質特殊,抱著僥幸心理,還是平安活到了這一天。 “你小小年紀就玩得這么瘋嗎......”傅葉歌瞠目結舌,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那這個燙傷是不小心弄得吧?” “哦,研究火藥來著,不小心炸了。” 傅葉歌抓著她肩膀驚恐大叫:“你給我清醒一點!不要這么亂來!” “那刀傷呢?”卓煜又問。 這人怎么比傅葉歌問題還多......又見他問得認真,陳筱艾只能回道:“自己割的,沒了。” 不給他們繼續疑問的機會,陳筱艾趕忙轉移話題:“大人你不是在客棧監視南羅人和殺手嗎?怎么會知道我們在這?” “南羅人與那群殺手是認識的,他們起了內訌,我們伺機而動。雖然捕下了兩個南羅人,但殺手都是死士,吞毒自盡了。”卓煜言簡意賅,幾句話就將事情說清楚了,他看向從地窖里爬出來的娜玉,“你和梅明峰是什么關系?” 娜玉渾身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卓煜:“你......” “殺手里有一個在我這兒上過名單,是梅明峰的人。他與南羅人起內訌時說,有梅明峰在就能引你出來,只要抓到小曹子,到時南羅人的藥也派不上用場了。” “姓梅的......難不成是?”陳筱艾問傅葉歌。 傅葉歌臉色凝重,道:“兵部侍郎梅明峰,平王側妃梅氏的父親。” ......好家伙,她原以為梅氏只是個受害者而已。 “梅明峰為人老實正派,家中只有正妻沒有妾室,但那殺手說的話卻格外曖昧,不由得讓人多想。”卓煜挑眉,難得他的語氣略帶調侃,惹得陳筱艾忍不住多看他幾眼,“能讓兵部侍郎冒險為你保駕護航,你們之間,情誼......不淺啊?” 陳筱艾都想為卓煜那句低沉輕緩的尾音鼓掌了。 娜玉的臉色白了又紅,她咬著嘴唇道:“......若我跟他有什么,他家那個母老虎早就撕了我了,我還會巴巴地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么?你們之前有過聯系?” “......好幾年前,他曾秘密來過南羅找大巫,重金求買生子秘藥,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妻子又不肯讓他納妾......我看他懇切,就多有照顧,答應他若有這種藥便帶去南盛給他。”娜玉看著地面緩緩說道,她的神態不是提到老情人的羞惱,反而含著害怕,“......我帶小曹子逃來南盛,身無分文,只能試著去找他求助。一開始他也很好,幫忙安排住處,常來慰問,多有體貼......對小曹子也有耐心,還說要認小曹子做義子,保他一生平安富貴,我......” “你就對他動心了?什么話都跟他說了?”傅葉歌一臉“不會就這么簡單吧”的表情。 娜玉輕輕點頭。 傅葉歌有點懷疑人生,輕聲問陳筱艾:“女人......有些時候會比較好騙?” 陳筱艾想起來這貨是常年混花街的主兒,便打擊道:“看人而已。” “秘藥也跟他說了?他是不是帶了什么人過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