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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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沒有力氣去怪他,只把這個當作是告別的擁抱。 江渡岳心顫著疼,聲音也變了調:“我沒有!我要你!我只要你!” 沈勻霽卻聽不進去:“我看到新聞了……你還給了我媽兩百萬是不是……兩百萬你就把我扔掉了嗎?” “那是假的,阿霽,你信我,那是假的……我誰也不要,我只要你……” 江渡岳翻來覆去地重復著這幾句話,不停地撫著她的背。 “那為什么……”沈勻霽大腦已經停止了轉動。 風嗆進喉嚨,讓她感到呼吸逐漸困難,手腳也變得冰涼。 江渡岳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松開她,捂住了她的嘴。 沈勻霽控住不住地流著淚,下意識地扒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落水者攀住了浮木,纖細的手指不知輕重地按上了他的傷口。 江渡岳卻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阿霽,屏住呼吸。” “阿霽,我來找你了。” “阿霽,除了你,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 “阿霽,對不起,我讓你害怕了。” “阿霽,對不起,我又來晚了。” “阿霽,對不起,我又讓你難過了。” 他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掏出來,一一擺在她的面前,讓她看得明白。 漸漸地,沈勻霽的視線變得明晰,她看到細流順著江渡岳冷硬的下頜線滴落,雨水也掩飾不住他赤紅眼眶里泣血漣如般淌出的淚。 她的呼吸變得均勻,也聞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血腥味。 可她依舊泣不成聲,斷線的淚珠撲簌簌地掉下來。 “江渡岳。”她含糊地喚江渡岳的名字,溫熱的吐息打在他的手心。 江渡岳慢慢松開了手,低低哽咽:“我在。” 沈勻霽看著渾身血污的他,道:“你受傷了。” 江渡岳扯了下唇角:“我不疼。” 接著,他大手輕輕摩挲著她的光潔的后頸,道:“阿霽,我們去車里說好嗎?” 雨未停歇,但黑色的大車卻隔絕了一切周遭的sao擾,讓氣氛重歸平靜。 他倆都淋得透濕,把皮質座椅也弄得粘乎乎的,稍微一動就發出咯吱的聲響。 江渡岳先找了件干凈的外套給沈勻霽披上,然后掏出屏幕碎了一角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邊的事都搞定了嗎?” 蕭司機在電話那頭回道:“都搞定了,錢也給到李大虎*他們了。” “好,那你馬上帶兩套干凈的衣服來人民醫院東南停車場,要一套女士的,一套男士的。” “好的。” 掛了電話,江渡岳長舒了口氣,沒想到之前不打不相識的混混李大虎還真的能有用武之地。 他被囚禁了一整晚,好不容易用鐵片磨斷了麻繩,但周圍看守太多,他孤單一個面對二三十號人馬,自然落了下風。 虧好蕭司機及時帶著李大虎等人趕到,才幫他殺出一條血路。 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剛剛沒能趕得及,沈勻霽會發生什么事。 江渡岳望著濕漉漉的沈勻霽,眸光沉沉,一點點為她把垂在臉頰旁零亂的發絲挽到耳際之后。 “阿霽,再等一會兒,馬上干凈的衣服就送到了。” 沈勻霽不自覺地朝他的手偏了一下腦袋,像是追著他掌心的溫暖一般。 江渡岳似是看穿了她的用意,輕輕地描摹著她的耳廓,略帶無奈道:“阿霽,我很想抱你,但我現在渾身又潮又腥,太臟了。” 沈勻霽的眼睛宛如被水洗過一般明凈,唇上被自己咬出的血痕也分外扎眼。 她搖了搖頭,然后斜過身子,將額頭靠在了江渡岳的寬闊的肩膀上。 “剛才在頂樓抱著我的時候怎么沒說臟呢?” 沈勻霽小聲說道,似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嬌。 她身上早就染上了江渡岳的血,心里也都是他,若是“臟了”,那也是早就“臟了”。 “臟就臟了,我不要干凈。”她嘟囔著。 江渡岳漫出一聲笑:“那怪我,我把你弄臟了,你要怎么罰我?” 沈勻霽想了半晌,道:“陪著我。” 江渡岳握緊了她的手,沉聲道:“我永遠陪著你。” 沈勻霽抬起頭,蹙眉道:“那你別再受傷了。” 江渡岳笑了:“看不到你那才叫受傷呢。” 沈勻霽心情剛剛平復,那尋根探底的勁兒就上來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渡岳思索片刻,用盡量委婉地方式解釋道:“我前段時間截胡了夏家和我繼母的項目,他們和我爸都很生氣,就想給我點教訓,順便逼我結個婚。” “那給我媽的兩百萬是怎么回事?” 江渡岳皺眉:“我估計是我繼母或者夏知鳶給的。” 沈勻霽冷靜下來想想后,其實也猜到了這種可能,但聽到江渡岳親口說出來,還是更安心一點。 “所以,”江渡岳頓了一下,“不要再說我扔掉你了。” “這輩子都不會發生這種事。” 沈勻霽好像覺得還不夠:“那下輩子呢?” “下輩子也不會,我就算轉世投胎成了狗也要天天圍著你轉……唔。” 沈勻霽不等他說完,倏然仰脖,將唇送了上去。 江渡岳微怔,還未作出回應,沈勻霽卻像是淺嘗輒止一般,拉開了距離。 “你可真會詛咒你自己。下次還是別說話了。” 她表情沒有起伏,好像剛才的吻很稀松平常一樣。 “那你以后多這樣堵堵我的嘴……” 江渡岳笑著,欺身而下,將她抵在車門上。 可他剛剛側過頭,卻聽到車外有人敲了敲車窗。 “江總,是我。”蕭司機的聲音傳來。 江渡岳趕緊拉起沈勻霽,打開了車門。 只見蕭司機也是一身血漬,但卻依舊筆直挺立。。 他撐著傘,遞過兩袋衣服,道:“江總,您要的衣服。” 江渡岳把其中一袋拿給沈勻霽,道:“你先換,我在車外等你。” 接著,他就走了出去,關上了車門。 沈勻霽換好了干凈的衣服,便打開車門,對江渡岳說:“我好了,你進來換吧。” 江渡岳正和蕭司機說著什么,聽到聲音,立刻把傘撐到她的頭頂,對她說:“你去副駕坐著吧,那邊位置是干的。” 。 沈勻霽卻說:“不用,你借我一把傘,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江渡岳有點不放心:“你要去哪?我陪你吧。” 沈勻霽搖搖頭:“就在醫院里,你在這兒等我就好。” 江渡岳沒有攔阻,遞過一把傘,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 “嗯。” 說完,沈勻霽便往住院部的大樓走去。 當她推開沈mama病房的門的時候,沈mama正在和隔壁床的大媽嗑瓜子,一看到沈勻霽,立刻問道:“你去哪里了?這么久都不回來。” 接著,她發現沈勻霽換了身衣服,頭發也是濕的,似乎猜到了什么,道:“怎么?學電視劇里的女主角淋雨去了?這孩子,一個丫鬟命卻有公主病。” 沈勻霽目光沉寂,沒有應話,看得沈mama有點發憷。 沈mama沒有繼續逼逼賴賴,而是指了指桌上的盒飯,道:“午飯給你拿過來了,你快吃吧。” “我不吃了。”沈勻霽淡淡回道,“但你能和我出來一下嗎?” 沈mama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她走出了病房。 “怎么了?” “那兩百萬到底是誰給你的?” 沈勻霽聲音不大,卻讓沈mama不由地心虛。 沈勻霽又問:“為什么你在家里上吊,不把你送到離家近的醫院,而是要送到和夏家有利益關系的醫院?” “手術室又是怎么讓你帶著小刀進去的?” 所有的疑問串在一起,變成了一條線,直直地引向了事實—— “是夏知鳶給了你們兩百萬,然后雇你演了這出大戲。” 沈mama抵死不認:“你有證據嗎?孝順沒學會,血口噴人的本事倒不小。” “兩百萬,你就把我賣了嗎?” “你話怎么說這么難聽?這就是江渡岳給我的。而且這正好是他繼母當年騙走你爸的錢,我拿得也心安理得!他還說了,以后也會按照約定,每個月打十萬塊過來呢。” 沈勻霽笑了,她從mama的眼里讀出了如愿以償,對mama的最后一絲期待也隨之消散。 “你和爸爸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感激不盡,如果這輩子還未還清,那就請老天懲罰我。但是從此刻起,我不再是你們的女兒了。我的生死嫁娶,和你們無關,你們的生老病死,亦與我無關。如果你們覺得不服氣,我們可以法院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