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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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勻霽被撞得頭暈?zāi)垦#€是努力試著爬起來,她看著不遠(yuǎn)處的小電驢,白色的車身已經(jīng)有些變形,外賣也撒了一地。 她心一沉。 就在這時(shí),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她按下了通話鍵。 只聽對面?zhèn)鱽磴紤袇s清朗的聲音:“怎么還不送過來?超時(shí)可就沒錢賺了啊。” 雨聲依舊,可卻一點(diǎn)都沒有沖淡江渡岳的聲音,清晰到仿佛能看見他此刻戲謔的笑容。 第5章 弄巧成拙 江渡岳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cao你媽!長沒長眼啊!” 沈勻霽抬頭一看,只見不遠(yuǎn)處寶馬車的主駕上跳下來一個穿著紅色polo衫的男人,正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怎么騎車的?找死啊傻逼!”男人破口大罵。 沈勻霽忍著腿上傳來的疼痛,道:“剛剛直行是綠燈,我沒有違反交通規(guī)則。” 男人一聽,上前就要揍沈勻霽,坐在副駕的女人見勢不對,趕緊跑過來攔阻。 可男人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媽的,老子三者三百萬,買你一條賤命夠不夠!和我講交通規(guī)則?老子就住這兒,你個送外賣的算什么東西!” 一旁的女人一個勁兒地把男人往車上拽:“行了行了,是你撞人了,還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的!” 男人一聽不樂意了:“老子是寶馬,她把我車刮花了,應(yīng)該賠我錢的你懂不懂!” 接著,他啐了沈勻霽一口,狠狠地罵了句:“今天算你走運(yùn),老子不和你計(jì)較了,有多遠(yuǎn)死多遠(yuǎn)!晦氣!” 男人這才解氣,意猶未盡地走回了車上。 然后一腳油門從沈勻霽面前開過,又濺了她一身水。 江渡岳一直沒有掛電話,那些污言穢語都盡入耳中。 他神使鬼差地聽著,卻越來越煩躁。 為什么會這樣?他的目的不就是給她點(diǎn)教訓(xùn)嗎?現(xiàn)在她可是被狠狠地“上了一課”,也許很久都不會忘記,但他心里卻一點(diǎn)都不痛快。 聽筒對面的罵聲逐漸消失,隔了幾秒,那邊傳來了沈勻霽冷靜而平緩的聲音:“不好意思,你的外賣被我弄灑了,這些錢我會賠你的,你點(diǎn)取消訂單吧。” 江渡岳還沒來得及回話,手機(jī)里卻只剩下嘟嘟的聲音了。 他愣了片刻,放下了手機(jī)。 她不會有事吧? 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些奇怪的念頭。 接著,他打開了外賣軟件,看著“聯(lián)系外賣員”的按鈕,猶豫片刻,還是沒有按下去。 外面雨聲嘩嘩,江渡岳下意識地向窗外掃了一眼,默默皺眉。 “媽的。”他暗罵一聲。 他分不清當(dāng)下躥上腦門的情感究竟是惱怒還是內(nèi)疚,衣服也來不及換,拿著車鑰匙就沖出了門。 事后再想起來的時(shí)候,他也不能理解自己當(dāng)時(shí)為什么這么沖動,明明只是一個非親非故想要捉弄一下的對象而已。 他按照外賣軟件里的定位趕到現(xiàn)場,車還沒有停穩(wěn),就看到了坐在馬路牙子上的沈勻霽。 暴雨如注,馬路上也無遮無擋,她早就拿下了有些凹陷的頭盔,任雨水打濕她的頭發(fā)和滿是泥污的衣服,那身形顯得更加單薄。 但她卻毫不在意,像是看風(fēng)景一般安靜地坐在路旁。 那一刻江渡岳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的焦急,甚至連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了:“沈勻霽!” 沈勻霽本能地抬眸,看到了江渡岳那張招蜂引蝶的臉。 好怪,她想。 這個無賴為什么看上去火急火燎的? 看著她純凈得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烏黑瞳眸,江渡岳不知道為何有些生氣,為她撐開一把黑色的大傘,然后大聲問道:“你是笨蛋嗎?不會找個地方避雨嗎!” 沈勻霽指了指自己的腿,道:“現(xiàn)在動不了,等會兒好了再走。” 江渡岳給氣笑了:“走?走去哪里?” 沈勻霽看了眼電動車,道:“車壞了,要去修。” 江渡岳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這破車有什么好修的?修好了你難道還要去送外賣嗎?” 沈勻霽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啊。” 不然呢?她家喝西北風(fēng)嗎? 江渡岳被她堵得半天才擠出來一句:“你為什么不去醫(yī)院?” 沈勻霽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反問道:“我現(xiàn)在都動不了,怎么去醫(yī)院?” 江渡岳快瘋了,這個女人不斷地在挑戰(zhàn)他認(rèn)知的底線:“打車啊!打車你懂不懂?” 沈勻霽終于明白了,這個大少爺竟然在用自己的生活“常識”教育她。 她悠悠地說道:“我是窮人,打不起車,也去不起醫(yī)院的。” 她完全不加掩飾,但語氣卻不卑不亢,完全沒有祈求可憐的意思,倒像是在描述別人的人生。 江渡岳怔住了。 但沈勻霽并不需要憐憫的眼神,她移開了目光,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江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過來找我,如果是想確定我是不是真的被車撞了而不是在偷懶的話,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快回去……” 不等她說完,江渡岳忽然把傘遞給了她。 “拿著。” 沈勻霽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仰臉看著他。 “墨跡死了。”江渡岳不滿地“嘖”了一聲,干脆把傘扔到了一旁。 下一秒,他忽然俯身,將沈勻霽整個人從地上撈了起來。 這舉動驚得沈勻霽驚呼了一聲。 “你干嘛!” 江渡岳瞥了她一眼,道:“送你去醫(yī)院。” 原來她也會有這樣驚慌的表情啊。 江渡岳眉心微微跳動了一下,心中的某個角落好像開出了一朵小花。 “我不需要!你快放我下去!”沈勻霽有點(diǎn)生氣了。 江渡岳卻對她的要求置若罔聞,也不在意她臟兮兮濕漉漉的衣服,拉開車門就把她放在了副駕上。 他幫她收起傘,撐著車門,道:“我就送你去醫(yī)院而已,別弄得跟我要綁架你似的。” “你……” 沈勻霽話沒說完,門就被關(guān)上了。 雨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身上發(fā)出悶悶的聲響。 她不解地看著坐上主駕位置的江渡岳,剛想說什么,江渡岳卻突然靠了過來,側(cè)身幫她系好了安全帶。 他的頭發(fā)也被淋得半濕,稍顯凌亂的額發(fā)自然垂下,半遮住狹長的眼尾,露出的耳廓上釘著一顆黑曜石的耳釘。 她第一次離他這么近,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兒。 那是雪茄混著香草的味道,本該是甜膩又隆重,但卻被雨水沖淡了,反而柔和起來。 沈勻霽不禁呼吸一滯,下意識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江渡岳注意到了她的這個小動作,偏過頭看著她,輕笑一聲:“怎么?心動了?” 沈勻霽娥眉微蹙,錯開他的目光,伸手去拉車門,想要下車。 江渡岳看著她的手在他名貴的車門上亂摸,卻一點(diǎn)兒也氣不起來,只覺得她可愛。 而沈勻霽卻又惱又急,這什么破車,開門的把手都沒有? 江渡岳故意嚇?biāo)骸斑@扇車門200萬。” 沈勻霽真的被唬住了,畢竟她完全不懂超跑的門道。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眉毛卻依舊擰在一起,冷漠地望著江渡岳。 “逗你的,你把這車拆了我也不會要你賠錢的。”江渡岳笑了起來。 沈勻霽并不覺得好笑,甚至有些不適,她說:“我要下車。” 江渡岳卻說:“不行,你受傷了,我不能坐視不管。” 乍一聽這話還以為他是個好心人,可是他就是這起事故的導(dǎo)火索啊!如果不是他,沈勻霽怎么會接到跨越半個滬市的外賣訂單? 但沈勻霽并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謝謝你的好心,我不需要。”她這樣說。 可江渡岳卻不理睬,他坐回到主駕,然后自顧自地點(diǎn)火開了出去。 “喂,李秘書。”他撥通了電話,“送套干凈的女士衣服到明紫醫(yī)院。” 李秘書此時(shí)剛準(zhǔn)備吃午飯,接到電話他簡直想罵人。 但這是江大少爺,他還想繼續(xù)捧這碗飯,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當(dāng)他冒著大雨趕到明紫醫(yī)院急診室的時(shí)候,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立在那兒的江渡岳,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更讓人驚奇的是,江渡岳旁邊竟然坐著一個渾身透濕的美人。 江渡岳看到李秘書,立刻接過了他手中的衣服,又給他下達(dá)了另一個指令:“去幫她把醫(yī)藥費(fèi)付一下。” 李秘書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到背后傳來一聲:“來我這兒還需要你付錢?” 扭頭一看,是江渡岳的好友兼發(fā)小,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