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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國醫無雙 第100節

    肖老太太那哪是“拉肚子”啊,分明就是拿它來替代的,只是楊三旺頭腦簡單,沒往這方面想而已。

    當然,清音也沒打算告訴他真相,就這家伙的頭腦,有心之人想要套話不用三句就能套走,到時候可別害了肖老太太。

    “對了清大夫,二爺派我來,是讓我給您送禮來的。”楊三旺賊兮兮,小聲道,“你家安子在不?二爺說了,他今天要是回來,就讓他去城北一趟,二爺能告訴他一點事情。”

    清音頓時心頭一凜,顧安雖然從未跟她說過什么,但她知道,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或許不是單純的為顧全翻案,而是在一條很多人看不見的路上,披星戴月。

    第053章

    “清大夫您等著,二爺說出去的話肯定能做到,他說這次是給您和安子送禮,那就錯不了。”

    “謝謝你啊,楊三哥。”

    這一聲“楊三哥”可把他高興壞了,甚至有點手足無措,“嗐,這都啥啊,我也沒……嘿嘿,反正你知道就行,我走了啊。”

    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當然不是看清音,而是看柳紅星。

    柳紅星穿著新裙子還拎回下水,肯定要坐在院里最醒目的地方,由著大家恭維,還抱著柳耀祖。

    幸好,被大家一致反對后,柳家人沒敢再把小男孩的那啥對著大家的眼睛,但時不時的,不經意的露一下,大家也不好說啥。

    此時,楊三旺回頭,就正好看見柳耀祖的那啥,還對著他沖了一泡拋物線的尿,頓時臉一黑,呸真倒霉!

    本來他還想問問柳紅星真的不記得他了嗎,現在可拉倒吧,這一家子都他媽神經病。

    因為清音在休產假,顧安卻是還在上班的,她想了想,在家待久了是想出去走走,“媽,我出去一趟,幫我看一會兒小魚,啊。”

    “有啥急事,不著急的話等安子回來吧,你天天往外跑,身體都還沒休養好,眼見著又要上班了。”這年頭的產假是真的很短。

    “媽就放心吧,身體的事我有數。”再說也不是天天出門,就走這么來回半小時的路程,她還沒那么弱。

    現在確實zigong和腹腔內臟還沒吃徹底歸位,跑跳的運動她都不敢做,但每天練習內功心法吐納,也比一般產婦恢復得好。

    清音來到廠里,剛進門認識不認識的都跟她打招呼,問身體恢復咋樣,小閨女都還好吧?還問啥時候回來上班,大家都想來找她看病,這一個多月他們都只能去衛生室找林莉和白雪梅用以前的處方開藥,有效是有效,就是沒給小清大夫把把脈,心里不太踏實。

    不過大家也都心里有數,不是特別著急的病情,也不會上門去打擾她坐月子。

    清音一路招呼著,先到衛生室溜達一圈,她剛出院幾天大家伙就去家里探望過了,現在再見都說她恢復得好,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就跟沒生時候一樣。

    清音摸了摸松垮的肚皮,她可沒辦法閉著眼睛說一樣,但現在的心態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大部分注意力在小魚兒身上,即使對身材不滿意也不會焦慮或者苛責自己,畢竟產后也沒多久,這樣的狀態才是正常的,以后孩子大些,她就能運動了。

    “說來說去還是得有個好婆婆好丈夫,這月子做得真好,我可不一樣,我婆婆以前怎么對我,我以后也怎么對她。”李姐恨恨地說了兩句“月子之仇不共戴天”,大家伙都沒接茬。

    主要是她家婆媳矛盾都多少年了,她閨女都上初中了,該勸的都勸過了,過不去那道坎就由著她吧。

    林莉沖清音眨眨眼,“你跟我來一下。”

    來到她的辦公室里,林莉還怪不好意思,“老秦說了,想跟我來一場啥旅行結婚,我說等你休完產假回來再說。”

    她跟秦振華也處一年多,也都年紀不小了,兩個人都想定下來,本來還說要辦婚禮,但林莉不肯,她生性不愛張揚,最后倆人決定還是去到處走走,就像外國人一樣旅行結婚。

    “他的假期倒是能調,工作這么多年也攢了不少,就是我這邊有點難。”

    清音懂了,“這有啥難的,您只管去,我沒幾天也要回來上班了。”

    把工作交給她,林莉自然是放心的,“我們可能會去一個星期左右,到時候你家里要是忙的話,我給你找個人來幫忙跑跑腿。”

    清音沒注意聽后半段,還問他們準備去哪些地方。

    雖說是旅行結婚,但跟真正的旅行也不一樣,畢竟現在去哪兒都得介紹信,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只能是當年他們上大學的城市轉轉,順便再去首都瞻仰一下偉人風采,去海城買點東西。

    “這也夠了,我們至今還沒出去過呢。”清音羨慕地說。

    “那你們去年不是去京市了?”

    “那是去出差,性質不一樣嘛。”清音腦子慢了半拍,“對了,剛才主任說忙不過來叫誰來幫我來著?”

    這衛生室一個蘿卜一個坑,其他三人都有自己的崗位要堅守,壓根不可能抽出來幫自己了呀。而更實際的是,自己要帶孩子,又剛出月子沒幾天,確實是不能長時間堅持工作,顧安肯定就第一個不同意。

    林莉摸著下巴,似乎是很不好意思,“所里的恐怕是沒時間了,就是,嗯,那個,老秦家那小子,讓他去給你跑跑腿,你看咋樣?”

    清音這才想起來,以前是聊起過一次,秦振華有個兒子,對林莉不錯,她還挺欣賞這小伙子的,好像還是在京市上的大學,念的臨床醫學系,現在畢業了。

    “他說這幾年在學校也沒正經學過啥東西,我尋思這樣上臨床這不坑人嘛,原本計劃是讓他來跟你診室打打下手的,但正巧你休產假,就……”林莉不好意思的笑笑,“有點離經叛道。”

    “哦?”

    “唉,老秦發愁啊,這孩子從小看著他媽生病,吃了無數藥打了不少針不見好轉,對西醫這一套理念不是很認同,反倒是后來中醫調理下,他母親身體好過一段時間,所以他更喜歡中醫一些,為此父子倆沒少爭執。”

    明明學的是臨床醫學,結果卻不喜歡西醫,只喜歡中醫。

    啥叫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就是活脫脫的例子啊。

    中學西的清音見多了,但西學中,還是首都那么好的學校的臨床系學生想學中醫的,清音是第一次見,她頓時對這小伙子來了興趣。

    “他大伯的意思是,他要實在感興趣,就去省醫院找個老專家跟一段時間,學中醫是很需要吃苦的,等他嘗過厲害說不定就能回心轉意,但老秦和我都不太贊成,那樣的老專家怕他跟不上,想找個年紀相當的師父,這樣共同語言多點。”

    再加上秦振華也比較欣賞清音的能力,他覺得所謂的師父,是技術上,業務上的師父,而不一定是年紀要有多大。

    林莉頓了頓,自己又在往衛生室拉裙帶,怪不好意思的,“但你放心,他應該不會在咱們衛生室正式上班,就當是畢業實習,來跟一段時間的師。”

    這算是秦振華透過林莉來求自己,清音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畢竟自己還欠著秦振華兩個大人情呢,哪怕不說人情的話,對于喜歡中醫并想學中醫的人,清音都不吝嗇。

    “好,但也別說什么師父不師父的,咱們同齡人,就讓他來幫幫忙,先待一段時間看,我畢竟年紀輕,臨床經驗也不算豐富,不一定拿得出多少東西教他。”

    倆人說好,清音也沒忘記正事,趕緊上樓找顧安。

    今天倒是正巧,一路過去都沒遇到幾個人,顧安一個人在他自己的辦公室里鼓搗東西,“誒,你們科的人呢?”

    “出任務去了,我留守。”

    “出什么任務?”

    “后面車間有工人打架。”

    清音“哦”一聲,那很有可能就是帶薪圍觀吧,名義是出任務,其實是去現場吃瓜。

    “今天楊三旺過來,說馬二要送咱們一份大禮,讓你去城北找他一趟,他有事跟你說。”

    顧安想了想,他相信馬二現在至少不會做損害他們利益的事,但要說“大禮”,他能有什么是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他最近在城北的事阻力不小,因為他的干部身份,那個倒爺團伙始終沒有信任他,他至今還在外層邊緣游離,白組長那邊已經在催進度了。

    清音以為他是在發愁找楊六的事,只能安慰道:“不著急,慢慢來吧,那樣的造假販子肯定是狡兔三窟,不可能讓人輕易找到。”任誰干了殺頭的事,都得夾緊尾巴隱姓埋名做人,至少也要等這幾年風頭過去再說。

    “你不是已經找到劉國棟的身份了嘛,再等等,就快了。”

    原來,早在閨女出生前半個月,顧安就已經通過排查鋼廠人員確定了老鼠洞密碼條里的“劉國棟”。在最近十五年內,鋼廠離職、失蹤、死亡或者退休的756人里,當然沒有任何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但他挨個排查,回老家的就讓人找到老家去;搬走的也四處打聽搬去哪里,再找過去,核對是否本人;已死亡的,就找家屬和鄰居了解情況……只要是能留下痕跡的,他都找過,最后只剩下三個人是找不到“去處”的。

    一人是失蹤,聽說是有一年冬天掉河里淹死了,最后尸體也沒找到,或許沉水底被魚吃了,漂到下游被狼吃了,說什么的都有。

    一人是去了外地之后杳無音訊,誰也聯系不上。

    最后一人是正常死亡,正經由公安記錄在冊的,按理來說前兩個的嫌疑更大,破綻更明顯,可顧安卻唯獨懷疑他。

    “你說當初你怎么就堅信這個人就是劉國棟的?”清音問出了自己這么久以來的疑惑。

    顧安的手指曲起,輕輕敲著桌面,辦公室們敞開,能聽見外頭的動靜,不怕被人偷聽。“你說,能靠密碼條傳信的,經過專業訓練和培養的間諜,會給自己的脫身留下這么明顯的破綻嗎?”

    對哦,聯系不上和失蹤,這兩項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不對勁,劉國棟不可能這么“不小心”。反倒是第三人的死因,是肺結核。

    這種傳染病,近距離接觸有傳染風險,要是遇到不嚴謹的工作人員,隨便看看就能讓他裝死過去,畢竟劉加偉就有裝死技能。其次,這類傳染病死亡的遺體一般都要送殯儀館火化,一旦進了焚燒爐,可就再也找不到這個人存在的證據了……土葬至少還有墳墓棺材和骸骨。

    再次,這人的背景太簡單了,孤身一人,無兒無女,跟鄰居關系平淡,也沒什么要好的朋友,沒有什么明顯的愛好,這種人的“消失”似乎最不引人注意。

    “這個人叫李家才,曾是包裝車間一名普通工人,因為解放前右手曾受過傷,沒辦法干重活,所以分配在勞動強度稍低的包裝車間,我曾問過幾名包裝車間的老人,對他印象都不深刻,只覺得此人沉默寡言,性格孤僻。”

    這就是最好的掩護色。

    清音也有點好奇,又問這個李家才的具體情況,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幫上忙呢?

    “此人如果還活著,今年應該在45歲左右,右手受過傷。”

    顧安想了想,“我有他的照片,但估計已經變了模樣,即使遇到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性格和口音也沒什么獨特的,倒是……”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倒是快說啊。”

    “據說此人是個天.閹.男,工作多年從沒人見他在公共廁所上過廁所,我問到的那位老人之所以這么肯定,是有一年在一個距離廠子很遠的澡堂洗澡的時候,他曾無意間見過一次。”

    清音點點頭,天.閹.男,這倒是個重要線索,這種先天性疾病跟其它情況不一樣,皮膚黑的可以美白,身材胖的可以減肥,但天.閹的,那就沒法子改變,即使到了五十年后也沒手術說能改變那個地方的大小和長短。

    “行,這條線索我記住了,要是有發現我會告訴你。”

    顧安握握她的手,捏了捏,“保護好自己。”

    “這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哎呀,小魚怕是餓了,我得趕緊回家。”

    顧安看了看時間,“那我現在過去,你們吃飯不用等我。”

    清音跟他坐著自行車回去,自己坐到胡同口,再慢慢走回去,倒是還在門口遇到蘇小曼騎著車從另一邊過來。

    “小曼姐今天下班這么早?”

    “嗐,別提了,我是提前回來的,晚上還有接待任務,還得再出去一趟。”

    她現在當著副科長,很多接待任務都得打頭陣,加上中藥廠業績不行,為了提升業績,她應酬壓力是不小。

    “行,那你注意身體,少喝點酒。”

    “得嘞,下次去家里找你,我先走了啊。”

    顧安這一晚倒是沒多久就回家了,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有點淡淡的酒氣,進門就抱著清音啃。

    原來,是馬二爺知道他在查倒爺團伙的事,直接給了他兩個內線的聯系方式,那倆人都是馬二手底下的能人,他安插在倒爺團伙里面一開始只是為了掙點外快改善一下兄弟們的生活,誰知跟著那伙人居然越做越大,見的人也越來越古怪,逐漸偏離一開始設想的軌道。

    馬二爺也說了,不知道顧安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查他們,他也不感興趣,只是為了報答清音對肖老太太的救命之恩,他可以把那倆人介紹給他,至于接下來應該怎么做,只要不危害他兄弟的性命,他都不干涉。

    這無異于是把倒爺團伙的直接犯罪證據給了顧安,顧安都不用自己再以身犯險了!

    只要有了這些證據,上交白組長,上面自會聯合多部門在合適的時機逮捕他們。

    顧安沒想到自己琢磨了這么長時間毫無突破的事,因為清音的一次善舉,居然就幫到了他。

    “清音,你真好,你怎么這么好?”

    “哎呀臭死了,你走開。”

    雖說清音不吃花言巧語這一套,但顧安不一樣,他的花言巧語似乎要更甜一些。

    “不走,就要……”后面幾個字,只有倆人能聽見,清音面紅耳赤,感覺耳朵都要燒起來了,“你閨女還看著呢。”

    顧安不信,這個點兒小魚早就睡了,他的手有點不老實,但卻沒有下一步動作,清音知道他也就是憋久了過過手癮,自己產后還沒滿兩個月呢,他還沒禽獸到這程度。

    幾分鐘后,倆人都有點氣息不穩,清音推他,“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