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無雙 第34節
老專家們:“……” 大家東張西望,或看天,或看地,或看鞋,就是不敢看清音的臉。 當然,清音也不是要證明自己怎么樣,她只是想告訴這些龍國人,中藥是有效的,不僅對人,對動物也一樣。如果龍國人自己都否定它的作用,那將來愿意學中醫,用中醫的人只會越來越少,當中醫有一天也跟其它傳統文化和技術一樣成為非遺保護項目的時候,那才是這個民族的悲哀。 “剩下的藥,就喂給附近生產隊的豬,早晚各喂一次,不用一個星期,應該就沒事了。” 瞿建軍鄭重記下,雙手握上她的手,“感謝清同志。”替我們的農民社員,也替我們的子弟兵。 清音又待了會兒,見沒什么事,有點想回家了。 顧安跟瞿建軍和徐文宇打聲招呼,推上自行車,倆人“嗖”一下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老專家們可終于緩過氣了,一個清嗓子,一個看天,一個捶腰的。 瞿建軍趕緊安排人送他們回城區,主要是吧,他們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益處,清音的方子明顯更管用。 * 接下來幾天,清音聽到的都是好消息,那兩頭實驗豬活得好好的,用上中藥的其它豬全都生龍活虎過來,瞿建軍將中藥分發到附近幾個生產隊手上,大家為了保住年底的任務豬,再也不敢自作主張。 而對于那些偷吃死豬rou的社員,瞿建軍也只是口頭教育一番,并且親自出面向公社區里申請免交今年的任務豬,等明年一并補上。 清音知道的時候,對他的感觀更好了兩分。 看來,他跟瞿老司令還是不一樣,他更識人間煙火,更知人間疾苦。 說起瞿老司令,清音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林素芬冒領功勞的事,但她并未拆穿。因為在她心目中,劉大叔劉大嬸才是大丫二丫真正的親人,看老人對孩子怎么樣,不是看他們嘴上怎么念,而是要看怎么做。 大丫二丫生病,劉家老兩口忙進忙出衣不解帶,作為爺爺的瞿老司令卻全程沒露面,只在孩子完全痊愈之后,作為大家長來感謝一下醫生,但他連孩子都沒去看過!所謂的孩子“好了”也是他從兒子口中得知。 這事清音也是從大丫嘴里才知道。 這樣的上位者,她并不覺得會是個合格的領導者,所以她并不想往前湊。 她不稀罕往前湊,柳家卻是巴之不得。 自從林素芬被抓后,清慧慧儼然成了脫韁的野馬,幾乎天天跟柳志強膩在一起。 就連一日三餐都是在柳家吃的,要不是怕別人說閑話,估計她連家都不想回。 這不,一下班,她就直奔柳家,“柳大媽今天做啥好吃的?我幫您擇菜。” “慧慧下班啦,不用不用,你在家沒做過,歇著就行。”柳大媽老臉笑成一朵爛菊花。 能不高興嘛?清慧慧現在可是給她交十塊伙食費呢!聽起來還沒工資的三分之一,但柳家現在啥情況,能多增加十塊,那她就有辦法全給它變成純收入。 十塊錢啊,即使真吃細糧,她一個小姑娘能吃下多少,大部分還不是進了柳家人的肚子。 “本來想給你割點rou,誰知去晚了沒買到,黑市上的又貴,咱這樣的家庭也吃不起,倒是委屈你了。” 清慧慧當即感動成啥樣,她媽可不會這么溫和而慚愧的對她說話,只會數落她,“沒事大媽,我這還有錢,這四塊您拿著,明天去買,貴點就貴點。” 柳大媽推拒一番,隨后開開心心把錢收下,這頓飯嘛,主打一個開心。 飯后,柳志強和清慧慧開始出門買東西,兩罐麥乳精,兩斤雞蛋,加兩個書城人見都沒見過的高檔荔枝罐頭,出門坐公交。 柳志強一路都有點緊張,雖然買東西的錢不是他花的,但今天是他第一次去拜見瞿老司令,兩天前就把今天要穿什么衣服說什么話演練了很多遍,他今天是以清慧慧對象的身份去的。 他要展現的,就是即使慧慧的母親出事,他依然對慧慧不離不棄,支持她,鼓勵她的好男友形象。 只要有了慧慧這條線,搭上瞿家,不說瞿家直接給他什么資源,只要他在領導跟前不經意的露出幾句自己跟瞿家關系匪淺,廠里都得多重視他兩分。 他已經從廠辦那邊得知,今年國慶節,廠里將推選一名優秀職工,到時候有機會到市里接受表彰,那可是要在市委辦公大樓待一天的殊榮,他必須爭取! “志強哥你就放心吧,你是咱們廠里最稀缺的大學生,平時又那么努力,今年的優秀職工非你莫屬。” 柳志強寵溺的看著她,“看你說的,評得上評不上我都不在乎,只要你開心就好。” 清慧慧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她覺得此刻的自己真是幸福慘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親親老媽是真的慘了。 自從進了派出所,林素芬已經好幾天沒能好好睡覺了,不是公安不讓她睡,而是她睡不著,因為就在兩天前,劉加敏告訴她,那本本來能讓他們翻身的醫書,消失了。 公安從證物房里抱出來的,居然是一個空殼子! 本來,她還想著能靠硬扛,讓劉加敏先出去,他一定會來救自己,他一定會想辦法……誰知,劉加敏為了撇清自己,居然把她供出來,說所有嫁妝都是她偷的,他自己把監守自盜倒是撇清了,她卻慘了。 兩個男人全他媽指認是她干的,公安已經把她定罪,按照丟失東西的價值賠償,她自以為聰明分開存到不同地方的錢也被查封了,只等核實清楚,她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錢,就要合理合法的鉆進清音口袋!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劉加敏不想保她,那她也不客氣,將指使她賣金條的人供出來,那人正好是劉加敏介紹的上線,是一個能隨時聯絡港城那邊的間諜頭目。上次化肥廠炸.藥的事就有他的身影。 好嘛,公安原本以為,劉加敏只是保管不力,誰知居然還牽扯到別的大案上,那就不是賠錢就能了的。 林素芬本來想偷小姑子的家,結果到頭來反被小姑子掏空了家底,那可是她為慧慧準備的能衣食無憂半輩子的嫁妝啊! 還有那五條大黃魚,到底被哪個天殺的偷了! 林素芬愁得整夜整夜失眠,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卻不知道她的親親閨女卻正在跟她看不上的破落戶蜜里調油,要是知道……嘿嘿,又要吐血。 * 因為林莉被清音鼓動得心熱,最近幾天開始,她倒是一反常態,廠里有啥會,只要通知到醫務室,她都去開。 大家一開始都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咋一直裝死的醫務室開始有活人了? 一來二去參加的多了,她發現也不是所有會議都毫無意義,其中很多涉及到廠里發展的重大策略和討論,她雖然沒發言權,都聽一聽,也是有好處的。 她聽完,回來有空就會跟清音說。 于是,清音間接的,也知道了廠里最近在忙什么,有什么重大決策,甚至還能知道市委革委會那邊有什么重大工作和變動,這些都是她一個穿書者所欠缺的。 她學過近現代史,知道國家接下來幾十年的歷史走向和重大歷史事件,可書城市一個小城市里面的事,她卻是不知道的。 “最近啊,廠里要搞什么冶鋼技術革新,聽說是打算從京市請個什么專家來,上下都在忙這件事。” “什么冶鋼專家?” “我也是聽后勤主任說的,說那位專家啊,原本是京市人,前幾年最早倒霉的一批,先是去了五七干校,聽說他冥頑不靈,不服改造,后來又去勞改農場……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中央會議上都說科學技術是生產力,人家這種掌握技術的專家,慢慢又開始受重視咯。” 清音聽著,怎么感覺有點耳熟,什么專家,什么勞改農場,她應該是在原書中瞟過一眼,但小說太長了,有些情節她是挑著看的,實在想不起是什么事了。 她也不糾結,想不起就暫時不想,剛好門口也有人等著,以為是來看病的,林莉就起身離開。 那人四十來歲年紀,從工作服來看,不是廠里職工。 林莉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咦,你是哪個廠的?” 來人很客氣,“同志你好,我叫孟友德,是市第六制藥廠的研發主任。” 制藥廠的來鋼廠衛生室干嘛?林莉雖然奇怪,但自己作為醫務室的負責人,還是得出面接待,“你好,來這邊坐吧。” 孟友德卻是看著清音,“我主要是來找貴單位的清醫生。” 清音也走過來,心說無論是原主還是自己,都跟什么制藥廠沒關系啊,“你好,我就是清音,你找我什么事?” 孟友德伸手跟她握住,“冒昧來訪,打擾清醫生了,你不認識我,但你可能跟家父剛見過面。” 清音更是一頭霧水,自己沒見過姓孟的老頭啊。 林莉見好像跟衛生室無關,也就識趣的離開,孟友德這才說起前幾天在小西村的事。 原來,她的父親老孟,就是那天的老專家之一,當時清音忙著給豬看病,也沒注意聽介紹,所以并不知道有這么個人。而老孟因為心懷愧疚,回家就跟兒子說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小孟主任聽來那天的事哪是什么“鬧劇”,分明就是有乾坤! “首先,我先對那天家父對您的輕視而道歉,但他跟別人不一樣,他老人家也是中醫出身,后來因緣際會才走上動物醫學之路,他心里是信清醫生的,只是家父為人謹小慎微,沉默寡言,沒為您說句話,他很抱歉。” 清音壓根就沒注意有這么一號人物的存在,別人不為自己說話也正常,“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不知道孟主任今天來是……”不會專門為了道歉吧。 “因家父略懂中醫,他早些年也常用中藥給動物看病,但效果不盡如人意,那天看過清醫生所開的方子,回去之后家父一夜未眠,一直在說高明,所以我今天是專程來請教清醫生。” 清音點點頭,果然還是遇到懂行的了。 是的,她嘴上說開個清熱解毒涼血的方子,可實際上,那樣的方子老孟專家也能開,甚至任何一個學過中醫的人都能開出十幾首來,可他們開的卻沒用。 清音的有用,不是她運氣好,也不是她有什么新奇腦洞,是因為她參照了《劉氏萬病回春錄》里的一個病案。 當年,劉御醫在宮中行走,曾為一位寵妃的波斯貓看過病,那只小貓的癥狀就跟小西村的豬瘟一模一樣,雖然不一定是豬瘟,但中醫療法里,除了對因治療,還有一個對癥治療,拿不準病因的時候,可以從相同的癥狀入手。 清音靠著爺爺教的傳統中醫知識,加上回春錄里的特殊案例,開出來的方子表面看還是一個普通的清熱方,但效果卻來得更快! 這就是老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孟友德見她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還有種成竹在胸的自信,心里豎起大拇指,自己來對了。 這個小姑娘,難怪能碾壓一群老專家,因為他們太自以為是,沒有任何改革創新的勇氣和決心,守著常規療法就能稱之為專家,卻不知道時代在變,疾病也在變,藥物也必須要變。 孟友德再次伸出雙手:“清同志,我以市六制藥廠研發部全體員工的名義,向你提出一個不情之請,可否將你治療豬瘟的藥物配方專利賣給我們廠?” 第025章 清音一愣,賣配方? “清醫生先別忙著拒絕,可以先聽我把話說完。” 孟友德在屋里踱步,“是這樣的,我們市六制藥廠跟其它制藥廠不一樣,我們的主營業務主要是動物用藥,雖然大體跟人的用藥差不多,但劑量和劑型略有差異,這幾年因為國外藥物研發飛速進展,我們生產的藥物多數卻效果不佳,都知道是技術落后的原因,但國外的技術,我們又學不到。” 這是事實,現在全世界都在對這個古老國家進行全方位封鎖,無論是資本主義陣營還是社會主義陣營,而生物醫藥技術更是重點封鎖領域,同樣是抗生素,國外已經研發到了第三代第四代,而龍國還在使用副作用大、成本高昂、效果不佳的第一代產品。 就這,還是當初花了老鼻子錢從國外醫藥公司買來的專利和技術! 外面的世界在日新月異,國內卻苦于無師可拜。“以前我也進入一個誤區,以為國外的都是好的,先進的,可這次清醫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為什么咱們龍國人就一定要學別人的技術,我們明明自己就有好的技術。” 用了那么多抗生素都沒效的豬瘟,一劑中藥下去就立竿見影,要說兩只豬是偶然,那么小西村附近所有瘟豬喂了中藥后都一天天好起來,至今不僅恢復正常進食,連體重都穩步增加了,這還不是療效嗎? 其實老孟那樣中學西的人很多,一是對中醫無堅定信念,二也是環境所迫,國外先進的臨床技術和制藥工藝就像飛機大炮,暴風驟雨扣開大門,再加民國時期幾次廢止中醫的浪潮,讓更多的中醫人對自己所從事的領域失去信心。 中醫院校停辦,中醫院改成西醫院,報刊雜志都在一股腦宣傳西醫,大家也就選擇性忽視了中醫的作用。 其實誰都知道,中醫中藥能治動物病,老專家們不是傻子,可在這樣一邊倒的形勢下,所有人都下意識迷信西醫,選擇西醫,為自己所選的利益方站臺。 老孟就是回家越想越愧疚,越想越后悔當時為什么沒聲援清音,跟他一樣后悔的,孟友德相信還大有人在。 “真的對不住,我父親他很慚愧。” 清音再次說沒事。 孟友德這才說會剛才的話題,“我觀察了幾天豬瘟病情,又把清醫生的方子拿過去研究了好幾天,我父親請了他們所里曾經教授中獸醫的同事,依然沒能破解出清醫生的配伍比例。” 當然,當時軍區找專家,都是下意識找的臨床方面的,那位中獸醫專家要是在場,或許就是不一樣的結果了。 “明明用的中藥就那幾味,咱們都耳熟能詳,可為什么效果就是不一樣呢?家父說,中醫的方子,講究配伍,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