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真的。” 衛松寒的拇指在溫訴眼下抹了抹,溫訴順著他的動作抬頭,衛松寒在他眼中窺到了一點濕漉漉的潮氣。 也是外面雨下得太大了吧。 “溫訴,你怎么越長越回去,現在都會哭鼻子了。”衛松寒道。 溫訴把頭偏到一邊:“我沒哭。” 大明星的臉亂糟糟的就出去,不太好,現在還下著雨。溫訴去衛松寒的房間,借了個洗手間,洗了個臉。 本來沒想哭,被衛松寒說了幾句,溫訴稀里糊涂的,眨眨眼,眼睫上就好像真的沾上了濕氣。 “我看看,眼睛還紅不紅?” 衛松寒在后面笑了聲,溫訴莫名聽出了點揶揄的意思,關上水龍頭,手背擦了一把側臉的水珠,不輕不重回頭給了衛松寒一下。 結果還沒打到就被衛松寒抓住了手腕,他把溫訴拉到自己面前,仔細看他的臉。 “還是有點紅紅的。” “……放屁。” “注意文明啊大明星,你怎么跟當年的我一樣了。” 溫訴用鼻子低低哼了聲。 他眉眼和臉頰都還沾染著水滴,眼珠是那種很亮很通透的棕色,因為剛掉了眼淚,所以仍舊有些濕漉漉的,像暴雨天獨自徘徊在街邊無處可去的動物。 衛松寒看著看著,低頭親了一下溫訴的眼尾,果然有冰涼的水意。溫訴身體小幅度顫了一下,都沒有反抗。 于是衛松寒就啄了第二下,從眼尾,慢慢地一路吻到了下巴尖上。他的唇瓣溫熱,吻過的地方卻一下子變得guntang,燙得溫訴有些微窒,腦子也跟著暈乎。 衛松寒訂的是張雙床房,另一張床上隨便放著他的幾件衣服外套。溫訴躺在上面,就硌得有點不舒服。 衛松寒把他拉起來,坐在自己身上。空調冷氣在呼呼地吹,溫訴光潔冷白的皮膚一露在外面就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但感覺不到冷。 好熱。 衛松寒摸哪兒哪兒就要燒起來一樣。 溫訴第一次做這種事,從以前開始,腦子里基本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他不知道衛松寒懂多少,但看起來似乎比他懂得要多。 看來這兩年半,沒進步的人只有溫訴。 衛松寒呼吸很重,手在溫訴的腰上,溫訴基本什么也做不了,剛開頭還咬過一口衛松寒的脖子,后面只能埋在衛松寒的肩膀里,無聲地喘氣,視野和意識都有些恍惚。 酒店里的道具都還一應俱全,溫訴很少住酒店,看見衛松寒從床頭那邊拿過來的東西,前幾秒甚至都沒怎么反應得過來。 “怎么呆呆的。”衛松寒摸摸溫訴的腦袋。 溫訴想拍開他,沒力氣,現在反應過來了,就在他耳邊咬唇道:“算了……就當我補償你的。” 衛松寒一怔,溫訴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得見他從胸腔里悶出了幾個笑音。 “怎么還在說這事。” 溫訴不理人。 “你聽別衛禮亂說,他懂我的什么。” “我好得很。兩年半對我來說就跟眨眨眼差不多。” 溫訴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點點頭,摟住衛松寒的脖頸:“…嗯。” 午后的雨聲被玻璃隔絕在外,室內被昏黃的燈光照著,好像是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這事兒硬說起來,其實比溫訴想象得要難,又熱又累,到了中間又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只知道汗水把眼睫染濕,看什么都是糊的。 衛松寒拿拇指指腹替他擦了擦,跟他說話。溫訴基本沒聽清,反正讓干什么,溫訴就干什么。衛松寒似乎忍不住笑,又親親他的額角。 三個小時后,浴室的水嘩嘩響了半小時才停。 溫訴披著浴巾,懶洋洋趴在床上,衛松寒在旁邊給他吹頭發。 飄忽的意識終于有點回來了。 他盯著手機,身上哪兒都酸,忍不住想兩年半前那次,好像都沒這么累。 旁邊一聲輕響。 是衛松寒從抽屜里摸出了個小盒子,放到他面前打開。 一條已經有些褪色的金色手鏈被擺放在里面。 衛松寒說自己一直戴著這東西,后來因為要見他才摘了。 “以后反正用不上了,放著當個紀念吧。” 溫訴埋在枕頭里,片刻才“嗯”了聲。 衛松寒看他又有點悶悶不樂的,索性換了個話題。 問他還難不難受,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他怎樣怎樣的。 溫訴本來心情還不好,但衛松寒說個沒完,他就不由想起剛才,想起自己不受控制地做了什么。溫訴什么時候這樣過,他很少失控。干脆報復性地回嘴侃了他一句:“所以你這么熟練,是不是偷偷看過不少?” 衛松寒果然就噎住,溫訴拿余光瞥他,發現他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好一陣,衛松寒才忽然用那種極低極低的音量,冷不丁地說了句:“是想著你看了不少。” 溫訴:“……” 他騰地抬頭,這個動作做到一半又停住,一張臉霎時間紅了。 “你……” 你突然說什么啊? 衛松寒大概也是說完就后悔了,悶頭拿手指在溫訴的發間輕輕撥動著,兩個人在吵得要死的吹風機聲音里雙雙陷入沉默。 天色慢慢暗下來,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