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溫訴挑眉:“你這是吃了多少?” “也沒吃多少,唔——”他張嘴嘔道,“因為是海鮮……你不懂,內陸人對海鮮的憧憬,嘔——” 溫訴無語了,轉身就走。 “你干嘛,你去哪兒啊?”他口齒不清地喊溫訴。 溫訴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等著。” 片刻,溫訴拿了盒消食片和胃藥過來給他,問云文箏要不要上醫院。 云文箏比溫訴更討厭去醫院,趴在餐桌上擺手:“不去不去,聞到消毒水味兒就想吐。吃片藥就好了。” 溫訴今天起得很早,云文箏看他已經穿戴齊整,廚房里還有水燒沸的聲音。“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嗯。”溫訴答得語焉不詳的,“有點事兒。” 他們這一個月確實到處爽玩,但還從沒見溫訴大清早起來就為了出去玩的。這人可一直是中午才開始有精神的那種早起困難戶。 “……你,去哪兒玩?”云文箏就更疑惑了。 鍋子里的水沸了很久了,雞蛋輕輕撞擊鍋壁,溫訴走進廚房,過了會又拿了個碗出來,里面是泡過涼水的水煮蛋。 溫訴分了他一顆。 “不是玩,去見朋友。” 云文箏哦了聲:“那你晚上回來吃飯不?” 溫訴想了想,遲疑地說:“不一定吧。” 云文箏沒胃口,渾身不舒服,溫訴倒是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早飯,邊穿鞋邊回頭問他:“真沒事兒?” “沒事,真沒事,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脆弱嗎。” “那我走了?” 云文箏點頭:“去吧去吧。你那朋友要是長得不錯記得介紹給我。” 溫訴侃了句看來你也沒有很難受,和他打了聲招呼,出了門。 衛松寒的公司大樓最近才結束裝修,展廳就在那附近,離溫訴家有點距離。兩個人約的十點,溫訴八點就上了地鐵。 他雖然來湛都兩年半了,但活動范圍只在公司和家附近那一片,就算是玩也沒跑到過這么遠的地方。 湛都很大,地鐵路線又復雜。溫訴盯著那一長串陌生的站名,倒是有種上學時出去郊游的那感覺了。 新鮮,還有…… 他攥了攥手指。 兩個人約在了周邊某個咖啡館里,衛松寒中途問過他還有多久到,他開車來接溫訴。 本來說是要直接來溫訴家樓下接他的,但云文箏又不是聾的,這棟樓還住了好幾個公司的工作人員,全是許章的人。要是被看見,事后解釋起來很麻煩。溫訴目前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他干脆拒絕了。 “我自己坐地鐵過去,給個地址。” “…那一站的出口建得跟迷宮一樣,你認路嗎。” “瞧不起誰?” 衛松寒就沒聲兒了,乖乖把地址和路線圖發了過來。 咖啡館里有免費的演奏聽,吉他手的和弦都很簡單,但歌唱得不錯。 溫訴點了杯冰美式,坐在角落里聽了會兒。他要沒走現在的這條路,從地偶團畢業以后,估計也會跟這個人干著差不多的工作。 就算有更好的選擇,溫訴在午夜夢回時也一定還是會想起自己的吉他,還有自己的歌。 放在三年前,那時的溫訴肯定不會想到,自己以后會坐在湛都的咖啡廳里,還得戴個口罩墨鏡才能見人。 他有些好笑地想著,約定的時間轉眼就到了,手機正好嗡嗡震了一下。 他點開。 【衛松寒】:抱歉。這邊突然有點事,可能得晚一小時。 八成是工作上的事。 溫訴回了個嗯。 衛松寒又回了條。 “你要是餓了,自己先吃點什么。” 餓倒是沒餓。 溫訴腦子里那根緊繃的神經松了松。食指敲擊桌面,表情卻顯得淡淡。 “我現在回公司?你當我一天沒事干是吧。”衛松寒給溫訴發完消息就對著電話沒好氣地說。 電話另一頭的衛禮道:“那電腦你帶了嗎?你去湛都這么久了,也不跟爸報告一聲。” “報告什么?我這邊忙得很。”衛松寒道,“新車馬上開售,他要我報告也等第一批流水出來了再說。” “松寒,爸不是不同意你把業務拓展到湛都,這是你自己一手做起來的,你有這個權利。但他近幾年身體也不好了,只是擔心你……” “我知道。”衛松寒語氣緩下來,他握著方向盤,掃了眼時間,沉道,“會議,幾點?” 衛松寒要晚到,這一帶溫訴又不熟,只能在咖啡廳坐著干等。好在工作日大清早的,沒幾個人。 那個吉他手看溫訴看了自己很久,笑著跟他打招呼,問他怎么一個人。 溫訴就說自己在等人。 “等誰?女朋友?” 溫訴攪了攪咖啡,思考著什么似的:“……不算是吧。” 沒等一個小時到點,衛松寒就又發了條消息說,可能還得晚半小時。 看來工作忙得夠嗆。 自己也這么忙過,溫訴倒沒覺得有什么。就是一直坐著吹冷空調,有點無聊。這吉他手只會兩首曲子,溫訴聽了不知道幾輪了。譜都給他在腦子里扒完了。 “滴滴” 手機又響了,這回是電話。 溫訴接起來就聽電話那頭云文箏的聲音正一抽一抽的:“溫、溫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