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下午西行路發生一起嚴重交通事故,離得最近的三院各科室都在加班。近七點那陣,溫景宴抽出時間給寧江澤打電話。 “景哥,下班了?” 對方嗓音帶著點小雀躍,溫景宴低低笑了笑,說:“還沒呢,在加班。今晚可能要晚點回了,你還沒回家?” 按時抵達酒店27層,不過寧江澤沒急著去敲門。休息區的位置正好能看見通往2705的走廊口,他坐在沙發一角,手上拿著酒店每日投放的最新雜志做掩護。 寧江澤抬抬鏡框,往走廊那邊瞧了瞧,驚道:“你怎么知道??” 跟蹤我了么?! “沒跟蹤你。”如同有讀心術,溫景宴說,“猜的。” “cao,”寧江澤樂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吧?” 這形容讓人生理不適,溫景宴不接受,就算是寧江澤肚子里的蛔蟲也不行。 他笑著說話,男朋友那幾個字咬得格外重。溫景宴說:“我不是蛔蟲,我是你的男朋友。” 右手接著電話,左手舉著雜志半擋住下半張臉,寧江澤被他幾句話哄得找不到北,瞎樂半晌。 準備還膩歪兩句時,聽見溫景宴那邊有人在叫他。而就在此時,寧江澤抬眼恰好看見鄭放安戴著口罩路過,忙道:“景哥,你先去忙吧,我這邊結束了就過來接你。” 鄭放安刷開房門,忽地有人從后按上他的肩膀,一起推門進去。 門關上,轉瞬間,寧江澤已經從他面前經過,直直往套房里面走去。鄭放安微怔,見他東找西看的模樣,明白過來。 “別找了,小面包沒在這兒。” 又是同樣的答案,寧江澤慍怒,還未說話,緊接著聽見鄭放安笑了一下。 “你別瞪我。”他倒了兩杯酒,拿到客廳,說,“前天給它剪鼻子上邊的毛,它一亂動就不小心劃到了我的手。” 想起小面包缺了一大塊的毛發,鄭放安微微勾了下唇,道:“狗在美容院,司機去接了,馬上到。” 聞言,寧江澤“嗯”了聲,視線往他手上掠過。目光觸及手臂內側數十條劃痕時,他頓了頓,移開了視線。 虎口處那道意外的傷口比其他地方都深,斜飛出去,不像小臂上那么整齊劃一。 “你在自殘?”寧江澤覺得不可思議。 鄭放安背后有葉青章做靠山,被捧紅是輕而易舉, 在圈子里吃得也開。他不明白還有什么讓鄭放安不滿到用傷害身體的方式來抵抗或者說,發泄。 寧江澤所有的細微反應都被鄭放安捕捉。他扯下袖子擋住,說:“我也不想,但是控制不住。” “澤哥,”兩人相視,鄭放安似乎從寧江澤復雜的眼神里找到了擔憂。他忽地笑了一下,說,“我好痛苦。” 紅酒遞到跟前,寧江澤聽完鄭放安解釋,心緒一團亂,怒氣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瞥一眼紅酒,語氣緩和許多:“我不喝酒。” “是不喝酒,還是不喝我給的酒?” 寧江澤坐下,看了眼時間,沒說話。 態度表明了一切,鄭放安笑了笑,到小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當著他的面倒進一個干凈的玻璃杯。 指尖抵著杯身,從茶幾邊推到寧江澤面前,鄭放安道:“新的,沒開封,沒下藥。” 說著,他將礦泉水瓶擰緊,用力擠瓶子證明沒有針眼之類的孔。 鄭放安舉起酒杯,道歉道:“澤哥,以前的一切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明天傍晚六點飛向國外的飛機,以后我們大概不會再見了。” 過往種種皆不假,寧江澤沉默片刻,拿起杯子飲盡,道:“祝你新生。” 喝下杯中的水不過一分鐘,寧江澤的頭腦就不太清醒了。他晃了晃腦袋,鄭放安就在眼前卻抓不到,哪哪都是虛影。 一股燥熱感在體內四處逃躥,折磨神經,身體也煎熬。 反應過來水有問題,寧江澤起身想走,卻被鄭放安用力摁回沙發。 他神情復雜的看著寧江澤,把這句話還給了他:“澤哥,也祝你新生。”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開了。 第53章 溫景宴,我難受 前往急診科會診的路上,溫景宴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頻繁看手機,方主任側目:“有急事?” ’沒事’兩個字在嘴邊打了個轉,溫景宴停下腳步,說:“我打個電話。” 時間不等人,一行人回頭,心內科劉醫生說:“那我們先過去,你趕緊來。” 方主任拍拍溫景宴的肩膀,說:“你先把你的事處理了,需要幫忙就說。” “好。”溫景宴頷首。 等一群人風風火火地走遠,溫景宴踱到窗邊撥出電話。 嗓音冷靜自持,鎮定無比,他問:“現在什么情況?” 保鏢聽從溫景宴的指令,從寧江澤出門起便一直跟著。他當時坐在寧江澤右側的沙發邊,看見葉青章進去后,立即跑到房間門外查探情況。 溫景宴交代有關寧江澤一舉一動都需要向他報告,保鏢正想給他打電話,沒想到比溫景宴晚了一步。 右手擋在嘴與手機邊,他小聲說:“鄭演員抵達十分鐘左右,葉青章進去了,剛到。” 之前讓人去查鄭放安,順藤摸瓜知曉了許多陳年往事,但大多含糊,細節無法得知。葉青章是良師益友,亦是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