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笑容會傳遞輕松的氛圍,不過宮宴墨總感覺不對勁,稍加配合的嘴角微勾,“傻樂,哥哥被你嚇死。” 沈童其實也嚇個半死,還摔個半死,“哥哥抱抱。” 大概因為宮宴墨之前利用抱抱安慰他,導致抱抱仿佛被施加魔力一樣擁有治愈效果,從那以后,沈童時不時就喜歡尋個由頭找宮宴墨要抱抱。 “你不許動,哥哥來抱。” 獲得一個抱抱,沈童舒服的瞇眼,“哥哥的抱抱好溫暖。” 宮宴墨掐去心間鉆出的喜悅,表情嚴肅認真,“怎么摔下去的?” 該來的總會來,沈童回想著,當時…… 沈童進入茶室時心境不平的跪坐著挑揀茶葉,然而上手練習意外的趁手,每一步都完美完成,可大意失荊州,剛有點小得意就燙到手指。 大氣不敢喘的用冷水沖洗后,陽臺乍然有貓咪喵喵叫的動靜,他以為是有不知名的小野貓,趕忙過去查看。 陽臺靠邊緣有可移動柵欄,最邊緣全是大大小小的茂盛無比的盆栽。他當時滿心滿眼的貓咪,移開柵欄后,枝繁葉茂的盆栽熙熙攘攘挨著,苦尋無果就慢慢移動盆栽,誰料背后一只手將他推了下去。 “……我在樓上泡茶,聽見陽臺有貓叫,就過去看,然后有人從背后推我,我不知道是誰,也不清楚是男是女。” 舞刀弄槍耍到他宮宴墨的臉上來,有些人的手未免伸的太長,管的太寬。 “沒關系,哥哥查的出來。”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男人薄唇中吐出,看向沈童帶著無盡溫柔的黑眸此刻氤氳的寒意叫人脊椎發冷。 可惜他和哥哥布置了這么久的臥室…… 沈童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對他,他已經是個瘸子了。 “哥哥我腿怎么了?!” 動不了,沈童重新試著用力,還是動不了,為什么動不了,他另一只腳沒了嗎…… 第22章 不在場證明 “麻藥勁沒過,別怕。”宮宴墨握住沈童的小手,“頭上有傷口,輕微腦震蕩,加右腿骨折,但能恢復,哥哥讓醫生治好了,可以恢復正常的。” “我以為我要坐輪椅了。” 一顆淚自眼角滑落,從guntang到冰涼,伴隨著遲來的啜泣聲。 宮宴墨明白哪里不對勁了,沈童之前的反應不正常,絲毫不像經歷過被人推下樓。rou體砸向堅硬的地面,那一瞬間未知的恐懼侵占大腦,沈童會有多怕? “不會坐輪椅的。”言語間宮宴墨聲音帶上沙啞,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五味雜陳的情緒,只覺得心痛,恨不得代替沈童經歷。 現實與想象往往存在很大的出入,沈童的恐懼與宮宴墨相比,小巫見大巫都是夸張的形容,且夸張的是前者。 墜樓時,沈童身體失去控制墜落,他是處在完全不可置信的狀態,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自己在做夢。 可凜冽的風呼呼的吹向自己,短短幾秒鐘,錐心刺骨的疼痛讓他有了真實感。他以為自己要死了,額頭熱滾滾的濃稠的液體噴涌。鳥兒回歸山林,掙脫束縛的感覺取悅了沈童,直到宮宴墨喊他的名字,新的枷鎖牢牢捆住他。 沈童重新定義了自己,他不是歷經挫折,浴火重生的鳳凰,恰恰相反,他被挫折按在地上爬不起來,宮宴墨賦予他新生,他或許仇恨他人,怨懟命運,唯一肯定的是他愿意為宮宴墨活著。 “黎賀,把門打開。”游逸玨站在屋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拍門。 黎賀的車他蹭上了,本以為友好發展,萬事大吉,還是門都進不去。 “你開門,我就歇歇喝口水,多動一門心思我跟你姓。” …… “造孽啊,”麻意在掌心擴散,游逸玨背靠著門席地而坐,“不讓我進,也別想著我會走,看誰耗的過誰。” 他上午去了所211大學開心理講座,下午研究沈童的病情,可以說是忙碌到現在,靠著門不知不覺陷入睡意。 屋內,黎賀保持與游逸玨一致的坐姿,手中摩挲著塊魚型暖玉。 當機立斷,才是正解。 “生日快樂,祝沈童大朋友開開心心。” “謝謝哥哥。” 蛋糕不適合沈童吃,宮宴墨別出心裁,讓張媽煮碗長壽面送到醫院。 看樣子,色香味俱全的面條給足誘惑,壽星哈喇子快流出來。 “哥哥喂你。” 沈童手臂有幾處上藥的傷口,宮宴墨不放心。 “不能和哥哥拍照留念,好可惜。” 期待落空,心里失落落的,細細想來,成人禮留給沈童蠻多遺憾。 “機會多的是,養好身子才是如今最關鍵的。” “我說的是唔——”沈童強調的是不能在意義重大的生日這天和哥哥拍照,又不是簡單的拍照。 奈何宮宴墨手疾眼快喂了沈童一口面條堵住小嘴,“多余的材料可以用上,我回家拿過來,簡單布置下房間,也可以拍照。” “可我穿著病號服,太丑了。”他不愿意穿著病號服和哥哥記錄下這一天,只有病痛的纏身,沒有生日的喜慶。沈童好像一個矛盾體,又想拍照,又不想拍照,想著想著自己郁悶起來。 剖析到底,沈童想按原計劃行事,可是哥哥會讓他出院回家嗎? “別打歪主意,剛做完手術。”沈童的想法宮宴墨摸的透透的,但身體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