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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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私了,溫景宴一直又很沉默,甚至嚴(yán)肅。寧江澤在客廳坐著等溫景宴的時候,以為對方起碼要拿一份合同出來才像事兒。 然而溫景宴什么都沒拿,拿了兩瓶水過來,坐寧江澤旁邊,沒頭沒尾地朝寧江澤攤開掌心:“手?!?/br> “?”寧江澤哪兒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地將手伸過去,“要干嘛?” 溫景宴握住懸在上方的手,反復(fù)檢查兩三遍,把寧江澤手上的倒刺全剪干凈。剪完松開,空氣流竄在他們手心之間,帶來了一絲有風(fēng)吹來的涼意。 溫景宴輕輕捏了捏寧江澤的指尖,輕緩地說:“好了,回吧?!?/br> “車鑰匙在玄關(guān)柜上,路上注意安全?!?/br> 手指尖還殘留著溫景宴的體溫,寧江澤之前聽章橋說溫景宴性格其實(shí)挺冷淡,他當(dāng)時不信。 沒見過溫景宴和誰紅過臉,永遠(yuǎn)是一副溫潤和善的模樣。就連吵架那天,溫景宴也沒說過一句重話。 倒刺休整得干干凈凈,指甲旁什么也沒有了寧江澤下意識地蜷縮手指摸了摸。說不清的窒息感漫延,寧江澤至此才發(fā)現(xiàn)他在溫景宴那兒變成了第二個第三個章橋。 或者是其他什么無關(guān)重要的人。 好似將他從單人房里踢出,扔進(jìn)混合間,寧江澤不再特別。 這個意識讓寧江澤愣了好一會兒。 給他打十幾通電話,故意撞車找他,寧江澤想不到是什么原因讓溫景宴要趕他走。 “……不是要談嗎?”寧江澤嗓子發(fā)澀,視線隨溫景宴起身離開的動作上抬,絲毫不知眼中的情緒暴露無遺。 溫景宴安靜的注視著他,寧江澤不自覺地折磨剪過倒刺的那根手指頭。張了張嘴,半晌才說:“你不是說心情好了就聊聊嗎?我現(xiàn)在心情好了。” 溫景宴沉默片刻:“可是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br> 他蹲下來,分開握住寧江澤的兩只手不讓他摳指尖。溫景宴抬頭看著他,第一次叫寧江澤的全名:“怎么辦?寧江澤,我心情不好?!?/br> “特別糟糕?!?/br> “……你怎么了?”寧江澤輕輕動了動手,指腹在溫景宴手掌上蹭了蹭。 “之前奶奶生日……”溫景宴后面的沒提,兩人都心知肚明。 下午代接寧江澤電話地那個人讓溫景宴在意,但他沒理由插手、質(zhì)問對方的生活。他頓了下,才接著道:“那不是報復(fù),我真的喜歡你?!?/br>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寧江澤再聽溫景宴說喜歡,他還是會悸動不止。 “沒騙你,也不是讓你一定要接受我?!睖鼐把缯Z氣很輕,說,“只是想爭取一個和別人公平競爭,可以讓你選擇我的機(jī)會?!?/br> 寧江澤聽到一半,重點(diǎn)偏移,疑惑道:“哪來的別人?” 溫景宴說:“下午代你接電話的那個?!?/br> “蔣邵行?”寧江澤問出口才想起溫景宴不認(rèn)識對方,“他說什么了?” 寧江澤第一反應(yīng)不是否認(rèn),溫景宴眼神暗了下來。許久,他答非所問,道:“你們真的是他說的那種關(guān)系?” “?”寧江澤不覺所以,“是啊。” 溫景宴臉色瞬間冷了幾分,他微抿唇,垂眸默了半晌以后起身要走。寧江澤一把攥住溫景宴的衣服,茫然道:“怎么了?。磕悴皇且灿信笥褑幔俊?/br>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啊。 溫景宴撇開眼,說不出那兩個字,采用蔣邵行的說法:“我不跟朋友爽一爽,也沒有那種朋友。” 他說的隱晦,但不妨礙寧江澤聽明白。寧江澤愣了幾秒,反應(yīng)過來是蔣邵行胡說八道了什么,“我也沒有!你想哪兒去了??” 艸,遲早把蔣邵行殺了! 寧江澤為自證清白,口無遮攔道:“我他媽是那種亂來的人嗎?長這么大就跟你親|過|嘴!” 溫景宴背對著,寧江澤看不見他的表情。溫景宴嘴角緊繃,一下午又是賣慘又是以退為進(jìn)地玩心計(jì),此刻終于見效。 他繃著臉轉(zhuǎn)身,看向?qū)幗瓭傻溃骸霸趺醋C明?” ?? 寧江澤感情史就一段,還是暗戀。他掉入自證陷阱,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牽著走。寧江澤向溫景宴邁進(jìn)一步,瞟了眼對方的嘴唇。 他局促,緊張,又怕溫景宴不相信:“我不會接吻,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話未說完,只有一步距離的人突然撞上來。溫景宴被寧江澤猛地抱住,指尖|插|進(jìn)發(fā)絲兜住他的后腦勺,唇齒相貼,沒輕沒重地撞到了牙齒。 寧江澤閉著眼睛,姿態(tài)強(qiáng)勢,一手?jǐn)堁皇肿o(hù)住腦袋,但是貼上去后就不動了。 灼熱的呼吸交融,溫景宴順勢抱住寧江澤,眼中的笑意明顯。 正想轉(zhuǎn)開臉說話時,寧江澤突然伸出*尖,舔|了他一下。 作者有話說: 抱歉,昨天十一點(diǎn)半還在和經(jīng)理核對文件,凌晨碼字睡著了。晚上還有一更,明天一更,周一不確定,因?yàn)槲以诘倪@個項(xiàng)目負(fù)責(zé)比較重要的一部分的一個員工離職,上面又辭退了一個,她的工作我全權(quán)接手負(fù)責(zé),所以很忙。真的對不起大家。 第38章 學(xué)我? 溫景宴呼吸一滯,身體微微僵硬,有一瞬間甚至覺得寧江澤才是扮豬吃老虎的那個。 嘴唇微張,他悄無聲息地引導(dǎo)寧江澤下一步該如何,要怎么做才會舒服。 寧江澤腦袋很懵,腳步錯亂,溫景宴往前擠,他步步后退。小腿抵上沙發(fā),忽地沒防備,兩人齊齊倒了下去。 喘息聲劇烈,溫景宴平時唇色淺淡,此時被寧江澤以唇相抵,輾碾得很紅,綴著水光。 長發(fā)滑落垂在靠枕上,場景似乎與小別墅那天重合。寧江澤不喜歡被人籠罩,或者說以壓迫的姿態(tài)俯視。 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涌向大腦,天花板上的小射燈看得他頭暈?zāi)垦!幗瓭蓳纹鹕?,摁住溫景宴的肩膀,猛然調(diào)轉(zhuǎn)位置。 溫景宴沒有半點(diǎn)反抗的意思,順從躺靠在沙發(fā)上,兩手扶著寧江澤跪在兩側(cè)的大腿上。 眼神如有實(shí)質(zhì),似粘稠的糖絲,寧江澤在溫景宴的明目張膽引誘的目光中僵住。他的手掌摁著溫景宴的肩膀,隔著衣服感受到布料下的鎖骨形狀。 隨呼吸而起伏的胸膛肌rou溫?zé)?,柔軟?/br> 寧江澤心猿意馬,不可控制地想到其他的事。少年懵懂時期的愛慕感情不知是時間長了淡卻,還是旅途中意外造訪的人分量太重。 他深藏著的初戀變得風(fēng)輕云淡,溫景宴不知何時替代這個位置,占據(jù)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小區(qū)位置交通便利,做不到絕對安靜。車輪軋過柏油路,道路前方有小孩兒橫穿馬路導(dǎo)致差點(diǎn)追尾。 鳴笛聲隔此起彼伏,如同被風(fēng)卷起來的浪潮,不間斷地沖上海岸,掀起陣陣?yán)嘶ā?/br> 寧江澤低下頭,看著溫景宴,斟酌道:“……現(xiàn)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溫景宴不相信:“我覺得你挺熟練的,剛咬我不是咬得挺起勁兒的么?!?/br> “我那是………”寧江澤因?yàn)樗痪湓挾兊脗}皇。 臉部充血,緋紅一片。他頓了頓,窘迫含糊地說:“上次你也咬我了。” 溫景宴挑眉,過了兩秒后,蓋棺定論道:“學(xué)我?” “嗯?!?/br> 盡管寧江澤不是很想承認(rèn),但是關(guān)于這方面,確實(shí)是跟溫景宴學(xué)的。 溫景宴笑了下,抬手 揉了下寧江澤的唇,溫聲問:“疼不疼?” 第一次接吻的時候腦子空得像新領(lǐng)的,何況當(dāng)時他還處于醉酒狀態(tài)。寧江澤記不得了,他審時度勢,適當(dāng)?shù)夭┤⊥椋骸疤?。?/br> “那我這次輕點(diǎn)?!闭f著,他勾住寧江澤的后頸往下壓了下來。 嘴上說著輕些,溫景宴張口便住寧江澤下唇咬了一口。 唇舌失守,寧江澤不可能對溫景宴不動心,他身體健康又沒毛病,在喜歡的人面前有些反應(yīng)很難控制。 手掌剛碰上溫景宴的腰,寧江澤便回了神。畢竟剛摒棄前嫌就做過于親密的事會顯得輕浮,像是孟浪的玩咖。 “想摸就摸?!?/br> 溫景宴察覺到他的心思,抓住寧江澤的手往身上放,捧著他的臉親了親,縱容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br> “嗡————” 鬧鐘乍響,被窩里伸出一只手準(zhǔn)確無誤地摸到手機(jī)。兩秒后,寧江澤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冒出,一臉生無可戀地關(guān)掉鬧鈴。 他蜷縮著躺在床上,某處異常的感覺讓他深感大事不妙。 又不是青春期的小孩兒。 寧江澤起床換了條褲子,在廁所洗底褲,羞恥到無意間抬頭看見鏡中自己的臉都想罵一句齷齪! 他都多少年沒夢*過了,昨天就因?yàn)槊藴鼐把鐜紫?,回來就……?/br> 發(fā)生的,沒發(fā)生的,寧江澤都想起了不該想的。昨天在溫景宴家,他把對方總是平整的襯衣解得凌亂,揉得皺皺巴巴的。 像特么色 鬼上身一樣,寧江澤悔得要死,心想掃黃打非怎么沒掃到他的頭上,他快成小黃人了。 昨晚沒準(zhǔn)備東西,寧江澤和溫景宴待不了一個房間,硬是中途強(qiáng)制下機(jī),飛一般地離開了溫景宴家。 答應(yīng)了早上送溫景宴去上班,寧江澤快速洗漱,到陽臺看了眼樓下四周有沒有狗仔,而后才戴上帽子和口罩從車庫下去。 公司這幾天時不時給寧江澤打電話,并未放棄勸他出演葉青章的電影。寧江澤煩不勝煩,提出解除合同關(guān)系,違約金賠就賠了,他大少爺不受這氣了。 但是他強(qiáng)硬的時候公司態(tài)度就放軟,他軟公司就強(qiáng)硬。好像是存心找寧江澤不痛快,總反著來。寧江澤要一直不妥協(xié),他們就冷處理。 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這么砸自己手上的資源,寧江澤哪哪都不差,至今未有名氣,公司打壓占絕大部分原因。 葉青章電影演員海選采訪中有提到有想邀請出演的演員,他說出寧江澤的名字,昨晚采訪一放出,寧江澤家附近的娛樂記者更多了。 好在安保部工作到位,記者們進(jìn)不來,寧江澤也不至于回個家也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 記者都在前后門,東門蹲守的人較少。寧江澤打開車門做進(jìn)上車,打算從東門走。他上車給溫景宴發(fā)了條消息,表示出發(fā)了。 「1: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br> 溫景宴在吹頭發(fā),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jī),他看到消息笑了笑。 「溫景宴:好的?!?/br> 「溫景宴:等你等你等你?!?/br> 因?yàn)闇鼐把缫痪涞饶?,寧江澤大早上起床難得心情不錯。系上安全帶準(zhǔn)備出發(fā)時,副駕駛的門突然從外拉開,一個帶著黑色漁夫帽,幾乎將整個臉全都遮住的男人眼疾手快地坐了進(jìn)來。 寧江澤轉(zhuǎn)頭,臉色倏地一變,皺眉道:“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