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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上上簽》作者:遲不到在線閱讀 - 第40節

第40節

    有的人好像生來就面面俱到,永遠溫柔克制,連說喜歡都帶著商量的口吻。

    寧江澤腮骨緊繃,尖牙咬著口腔內側的軟rou。呼吸不暢,心跳加速的感覺再次出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

    還未入夏,寧江澤待在嚴格控制著溫度和濕度的空曠房間里,手心冒汗到有些難熬。這樣的氛圍讓他不喜歡,寧江澤終于轉回盯著表柜放空的視線,看向溫景宴:“其實……”

    “咕……”

    肚子響得不合時宜,打破了當下說不明道不清,但寧江澤差點坦白從寬的氣氛。

    cao……

    寧江澤真特么想左勾拳右勾拳給自己兩拳,好死不死現在瞎**叫什么!

    “餓了?”溫景宴問。

    “沒。”寧江澤倒也不是嘴硬,他就是要讓那屁大點的胃看看,誰才是身體的主人,“一點都不餓。”

    “咕……”

    起義似的,這次聲音更大了。寧江澤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喜慶死了,像過年掛樹上裝飾用的小彩燈。

    溫景宴忍不住笑道:“我讓……”

    話說到一半,他改了主意,擔心剛說完那話,再共處一室會讓寧江澤不自在,“我去取一份餐過來,你在這里等我?”

    “或者和我一起去宴會廳。”溫景宴善解人意,“要是你身體好點了的話……”

    “沒好,”寧江澤搶答,忙解襯衫口子換衣服,“我想先換個衣服……你怎么還不走?”

    溫景宴靠著表柜,長發順滑,柜展的燈光襯得他皮膚更加白而通透。他一副君子模樣,實則將寧江澤解開衣服而露出的胸、腰看了個遍。

    “趕緊出去。”寧江澤攆他,背過身去套上衣,溫景宴連帶寬闊的背和窄腰也一并掃過。

    “這就走,”溫景宴無辜道,“你吃什么?我讓廚房做。”

    “都行。”

    視線聚焦點,一只手粗暴地拉住衣擺往下拽,下一瞬,寧江澤左側腰窩下那顆痣徹底被掩在了衣物下。

    從溫景宴說喜歡起,寧江澤的情緒就處于緊張狀態,他跋前踕后,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應對方。

    回頭看向早就沒人影的沙發,寧江澤煩躁地捋了把頭發。腦海中反復想起溫景宴的那句喜歡,想起對方身上的古龍水味。

    鬼使神差的,他抬起臂彎,低頭嗅衣服上淡淡的、有些不同香氣。

    溫景宴按寧江澤的口味讓主廚另做幾道菜,“橙香櫻桃rou,菠蘿牛rou粒這些都不要。菜品口味稍重一點。”

    “好的。”主廚問道,“一會兒給您送到房間還是餐廳?”

    “不用,我自己來取。”

    溫景宴知道陌生人的出現會牽動寧江澤高度敏感的神經,所以才讓寧江澤待在他自己住的那棟樓的臥室,不讓其他人進去。

    不過最后還是讓管家送的餐,溫景宴一時抽不開身,午餐后全家人合照是必不可少的環節,耗了不少時間。

    “少爺有交代客人喝什么嗎?”管家檢查菜品味道和溫度之后,一一放進送餐箱內。

    溫景宴點名要的哪些菜倒是記得,至于喝什么,主廚忘記他有沒有提了:“好像沒說。”

    “那等會兒我問問客人。”管家道。

    宴會結束,寧江澤的手機打不通,溫景宴問管家:“江澤走了嗎?”

    管家剛好去收拾了餐具回來,“沒走呢,不過您朋友要了酒,好像喝醉了。”

    溫景宴皺眉:“誰給他的?”

    “呃……他自己要的。”管家見溫景宴臉色不好,頓時汗顏,“我讓廚房煮了醒酒湯,馬上送過去。”

    “不用,讓他睡。”說完,溫景宴闊步出了門,去往另一棟小別墅樓。

    走也走不了,溫景宴攪合這么一通攪得寧江澤心神不寧。老管家詢問他需要什么酒水,他想著一會兒與溫景宴獨處時坦白身份,為了壯膽,便要了瓶白地蘭。

    烈酒入喉,瓶身見底時酒意上頭,酒精麻痹神經,與視線一并模糊的還有他因為溫景宴而亂七八糟的心。

    寧江澤睡在沙發上,臥室休息區的窗戶大大開著,微風吹動發絲,西斜的日光照射進屋內,純白色的上衣亮得刺眼。溫景宴悄聲踱近,覺得寧江澤乖得就團像毛茸茸的蒲公英。

    在強光下睡不安穩,溫景宴往窗外望了一眼,思量片刻,俯身抱住醉得不輕的人去床上。

    寧江澤被太陽曬得暖呼呼的,溫景宴抱著沒舍得松手,走到床邊站了會兒,穩穩抱著寧江澤散步似的將屋里走了個遍。

    “溫景宴。”

    一只手突然抓住前襟,溫景宴一愣,忙垂眼看寧江澤,不敢動了,“怎么了?”

    寧江澤讓他轉來轉去的弄得頭暈,閉著眼睛蹙眉道:“你別動,我想吐。”

    他這么說,溫景宴就不敢再趁人醉抱著瞎溜達,連忙放回床上。

    寧江澤不舒服地睜眼,但很快又閉上了,嘴里咕噥著什么。溫景宴手撐床沿,俯身貼近,問道:“在說什么?”

    灼熱的呼吸交融,鼻間就快抵上鼻尖,溫景宴有些擔心地問:“很難受?喝點水好不好?”

    “不喝……喝不下了。”寧江澤偏過頭,過了幾秒,側身蜷縮著才覺得腦袋沒那么暈了。

    他枕著松軟睡枕,卻聽到振聾發聵的心跳。

    困頓難捱,眼前一切都朦朧恍惚,燈光重影,溫景宴也有兩個。寧江澤扭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思緒席卷,他眨了眨眼睛,聲音因醉酒而變得低緩。

    也比平時多了分黏糊:“溫景宴。”

    手背青筋延腕骨而上,溫景宴撐在寧江澤兩側的手幾不可察地收緊。喉結上下滑動,他等著寧江澤的下文,但又忍不住回應:“嗯。”

    寧江澤再一次說:“我心跳好快。”

    他問:“為什么?”

    漂亮的褐色眼睛,此刻少了偽裝的傲氣和尖刺,流露出絲絲縷縷,勢將溫景宴纏得嚴嚴實實的喜歡。

    與昨晚給出的回答不同,他捧住寧江澤的臉,長發從左肩滑落,擋住亮堂的日光。

    “因為你喜歡我。”溫景宴輕聲細語,仿佛害怕驚醒夢中人。

    一直隔在兩人間,看不見摸不著的窗戶紙陡然戳破,寧江澤愣愣的看著溫景宴,心慌,也暈得不行。

    他混亂地想暫時逃離對方灼熱的視線,怎料溫景宴手臂如鐵鉗般無法撼動。

    “江澤,”溫景宴說,“頭還暈不暈?”

    寧江澤沉默半晌,違心道:“不。”

    溫景宴問:“喜歡我嗎?”

    四目相視無言,不知是誰先開始放任名為曖昧的情愫發酵。

    房間靜謐,遠到千萬里外的車流人群,近到別墅樓里的人聲喧嘩都與他們無關。寧江澤毫無防備的躺在溫景宴的床上,身上是對方的衣服,他的氣味,整個人都仿佛是溫景宴的所有物。

    酒精麻痹大腦,但難以蒙蔽真心,寧江澤隨心,說:“喜歡你。”

    寧江澤回答的每一個字都牽動著溫景宴每一根神經。明明飲酒的人不是他,此時也如同酒醉般喪失了思考能力,什么克制隱忍統統拋之腦后。

    心意相通也好,趁人之危也罷,溫景宴低頭,碰上了寧江澤的唇。

    說醉了吧,寧江澤確實腦子不太清醒,但是溫景宴讓他張嘴,倒也能聽懂。寧江澤長這么大還沒和誰親過嘴,隱隱的,他感覺到溫景宴似乎也沒有。

    |接吻技術稀爛,咬|得他嘴唇很疼。

    寧江澤不太會調整呼吸,想閃躲的時候溫景宴就會鉗住他的下頜抬高些,吻得更深。

    大腦接收到身體反饋,害怕寧江澤窒息而亡而及時作出反應。無奈寧江澤喝了酒,被溫景宴吻得腿軟腰麻,出拳力度大大減退。

    溫景宴以掌接拳,大拇指在寧江澤紅潤的唇角擦了擦。

    他的眼神晦澀,眸底涌動著辯不分明的意味。溫景宴按捺心底極深處的惡劣想法,呼吸微重,啞聲詢問道:“可以把你綁起來嗎?”

    “滾。”寧江澤平復著呼吸,吞咽了一下后才繼續說,“你要親死我嗎!”

    “怎么會,”溫景宴吻寧江澤的臉,說話一套一套的,“我喜歡你都來不及。”

    “呸。”

    “?”溫景宴心里一沉,以為寧江澤不信。他驀地撐起身,神色嚴肅,帶有一絲探究,“不信我嗎?”

    “……不是,”寧江澤半醉半醒地抬手摸飄進嘴里的發絲,不舒服到有些煩躁,“你頭發弄我嘴里了!”

    作者有話說:

    歡迎來到兒子閨女甜蜜蜜直播間,覺得甜的家人們請把甜打在公屏上!明天主播再給家人們一個福利,家人們點一點直播間左上角的福……海星,謝謝家人們_(:3ゝ∠)_

    第34章 酒醒了就不喜歡我了?

    寧江澤醒來已是半夜,醉酒后遺癥依然存在,他昏沉地呆坐幾分鐘。開了燈,枕邊的手機吸引過視線。

    扯下貼在屏幕上的便簽,手機電量滿格,微信欄十幾條。寧江澤瞥了眼,放著沒回,都不是什么要緊事。

    粉色便簽隨手折好,放進褲子口袋。寧江澤穿上拖鞋,按便簽上的指示,出臥室到走廊對面的房間。

    零點剛過,溫景宴和之前在國外交流訪問時的朋友就工作上的事通話結束。他人在陽臺,聽到有人擰開門鎖的動靜,回頭看見門開了個口。

    但卻沒人進來。

    溫景宴不習慣有阿姨住家,整棟樓有家政定時定點打掃,管家每天來檢查屋內設施設備以及食材新鮮度,以便及時更換。

    住這兒的時候,沒他點頭,別人進不來。

    所以這個時間,不是寧江澤就是鬼。

    “怎么不進來?”

    打開門,杵門口的人碰巧要走。溫景宴眼疾手快,拉住寧江澤的手腕,問道:“睡醒了?”

    這間臥室的燈光仿佛比其他房間的都強烈,溫景宴好似也比任何時候都刺激寧江澤的神經。

    隱約在腦海中浮現的荒唐事,在見到溫景宴的那一刻,他們是如何糾纏失控的畫面變得無比清晰。

    寧江澤看到溫景宴留的紙條才來的,想起那些事他本來想撤。現在讓溫景宴抓現行,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他呆滯片刻,內心凌亂又羞恥,默了十幾秒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沒醒,你就當我死了吧。”

    溫景宴全當他是餓出脾氣了,只覺得可愛:“你晚餐沒吃,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柔情蜜意不再藏匿,無論從眼神還是語氣都溫柔。寧江澤還沒適應,還有未坦白的事壓著,不自在到肢體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