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鋪面里的事原是整個都交給了元mama的,青秞自己再不出面,只今日開業(yè)到底還是要來撐場面的。 自青秞說了要元mama做成衣鋪的掌柜,元mama是極歡喜的,雖說一般都是簽了長契與人做工受約束,可做掌柜卻比做仆婦要體面些,賺得也多些,元mama如今家里人失散的失散,過世的過世,就剩了自己獨自過活,所圖的不過是多賺幾個養(yǎng)老錢,有個安穩(wěn)的位置過后半生罷了,如今都有了,再沒什么掛牽,滿心的都是如何做好這個鋪子。 今日開業(yè)戴著帷帽到底失禮,青秞依然做了男裝打扮,就連桐花和環(huán)兒也是一樣,瞧得蘭茵進來,生怕她認不出自己,便先迎上去喊了聲,蘭茵原是楞了下得,待聽得青秞喊她便明白過來,笑吟吟的扯了手說話。 才說得幾句,左鄰右舍都提了禮過來道賀,那丁掌柜滿面笑容走在最前面,倒叫青秞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是上京的習(xí)俗,蘭茵在邊上抿了嘴偷笑:“是我爹挨家去打了招呼的。” 一句話倒叫青秞想明白過來,那日蘭茵的二叔看見多木來找自己,瞧著多木穿的大戶人家的下仆裝束,便認定青秞家里定也不是一般人家,這上京地面天子腳下,不顯山不露水卻得罪不得的人,到處都是,丁掌柜在上京經(jīng)營了這些年哪有不懂的,聽自家二弟的話,當下便打定主意,青秞家便不能結(jié)交,也不能得罪。 今日進鋪子里來的大娘子,小娘子們都是左右店鋪的家眷,原本都是想著來湊個熱鬧的,等將那青秞設(shè)計的內(nèi)衣捻在手里時,個個都面露異色,這可比最細的棉布都輕柔不知了多少,價錢雖貴了許都,但那些樣式外面都是少有的,一個個捏在手里再舍不得放下,開糧鋪的家里再沒少了銀子花的,等出去的時候個個手里都捏了一件,有的還給家里婆婆買的,姊妹的買的。 這樣的好東西,雖穿不到外面但也總要炫耀的,便同姐妹妯娌都要說起,沒幾日,鋪子里的內(nèi)衣便在附近幾條巷子的傳遍了,元mama每日里連挨著凳子的機會的都沒有,數(shù)著錢匣子里的錢眉開眼笑。 等榆林巷這家店鋪開了起來,葉婉晴那邊在東大街和梧桐橋兩處的三家店鋪也熱熱鬧鬧開了起來,尤其是東大街的兩家店鋪,離這皇宮朱雀門不過是兩條街巷,生意格外的好,不說日進斗金,各家的掌柜日日都要跑了交子鋪存錢。 到了三月底正是開店一季的時候,葉婉晴和青秞又借了正店盤賬,青秞喝茶茶,瞧著葉婉晴手指頭剝著算盤珠子噼啪作響,等算出了結(jié)果,猶自不信,又撿起算盤再算了一遍,才將手里的賬冊推給青秞看,青秞眼睛才落到賬冊上就瞪直了,“葉掌柜,你沒算錯吧。” “貳萬兩銀子,”不論是青秞還是葉婉晴都是賺過錢的,但是,也沒一次賺過這么多,葉婉晴合了賬本哈哈大笑,“青秞,這次可是你帶挈著我發(fā)了注橫財呢。” “若沒葉掌柜憑我自己再賺不到這些。”青秞眉眼俱笑。 兩人一商議,五千銀子留在賬上備用,五千銀子擴大織機坊,如今這布匹的織法還沒傳出去,自然要加大產(chǎn)業(yè),剩下一萬兩一人分得五千兩,葉婉晴又從自己的五千兩里面拿出兩千兩一起給青秞:“如今你手里有了錢,尋摸著買處好屋子安家,總不能一直租了別人的房子使。” 出來上京顏家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青秞也不與葉婉晴客氣,道謝收了交子,再說得會子鋪子里的事,便起身告辭了去。 等青秞開門出去了,李佑喬才從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了出來,走到葉婉晴對面坐下,側(cè)頭往窗子外面看去,葉婉晴睨了他哂笑:“既是記掛著,剛才怎么不出來見一面。” 李佑喬探頭看著,到青秞上了車才轉(zhuǎn)了身,手里提起金泥紫砂壺斟茶,“如今陶相家越發(fā)張狂,元宵節(jié)竟是跟在身后不肯放松,半點規(guī)矩不講,如今再不能拖了她家進來。” 葉婉晴手指在茶盞上輕輕一畫:“既如此,你還不快些講這些亂事結(jié)了,元宵節(jié)我去見你jiejie,她可許了你婚事自主。” 第76章 巧遇 到正月十五李佐蕉才進宮了幾日,原本說這次正月十五的后宮母家探視就免了,待到三月三再上表請日子,官家聽了倒攜了手笑道:“這原是規(guī)矩,你若免了下面宮妃便也不好上表了。” 李佐蕉抿嘴笑了,知道這是官家哄她呢,倒也不好拂了官家好意,伸手接了豆青手里的紅豆牛乳粥吹涼了奉到官家手里,轉(zhuǎn)身又吩咐人去李家傳信,叫上表請期。 李家接了傳信倒亂了起來,原本李佐蕉是叫跟著進宮的豆青回來傳過話的,說的十五探視免了,為的便是葉婉晴還沒有誥命身份進不得宮,等請準了冊封要到三月三之前了,冊封了便可一同進宮。 大娘子葉婉茹受封的三品誥命,按品服飾準備便罷,心里卻發(fā)愁葉婉晴怎么進得宮去,大趙制后妃母家無品者不得覲見,原說好的等到三月三前給葉婉晴請了封,一起進宮,這又傳了信來,倒叫葉婉茹心里亂了起來,擔(dān)心李佐蕉在宮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越發(fā)的想叫葉婉晴一起進宮去,葉婉晴坐在下首瞧著葉婉茹手里端了茶盞卻望著香爐出神,嗤笑了指著葉婉茹身后伺候的吳mama道:“有什么愁的,明日我穿了她的衣服進宮便是。” 葉婉茹心里也是這么劃算的,偏不好說出口,等葉婉晴自己說了出來才輕輕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