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
書迷正在閱讀:極度占有(1V1強取豪奪)、BL王朝1教授(BDSM)、兇手查無此人、給校草當習題精的那些日子[系統]、在專署大院的歲月、辭職后我成了神、信了你的鞋、快穿攻略之病嬌大佬又黑化了、快穿:撩人女配她千嬌百媚
人撤出去,指揮室靜得落針可聞,陸熠坐起身,從辦公桌上撈過剛下文件袋,繞開層層密封線,牛皮紙袋內的紅頭文件露了一半,舒展開。 白紙黑字醒目寫著此番選舉所有的提名候選人來往名單,其中薩拉一行尤為扎眼。 怪不得最近火急火燎地找選票,原來是有了底牌,不過這雙黑手未免伸得也太長了,敢明目張膽干涉泰國政權,他攥緊信件一角,隨手拾出打火機,磋地一聲,火苗將信件焚燒殆盡,染得那張俊臉一片戾色。 順手,男人側頭借火點燃香煙,緩緩吐出霧,煙散的功夫,指尖攀升的火焰也早已化為灰燼。 他冷眼瞧著。 接下來,可就有的玩兒了。 * 東部·Krungthep Kreetha別墅區 于兩個小時前,木汶接到一通電話,接完,整個人由心到身松了口氣,他預料的沒錯,陸熠確實接住了這根上船的橄欖枝,然這還不夠,畢竟誰也料不到他會什么時候翻臉,保險起見,木汶還是決定故技重施,想扯出個把柄。 事情吩咐完,他幾乎是立刻就給薩拉打去電話,只盼今天事情談成,而后等待八月份的票選。 軍車從美塞打了個遠道,并沒有順著木汶安排在東環路接應,而是走環區的Srirat高速公路。 不得不說陸熠謹慎過頭,在這種關口,任何黨派成員與軍方接觸都會被大肆報道解讀,甚至提前下內幕定論,這會大大影響最后票選結果,所以木汶在加密電話里表示理解。 車入曼谷市區后換乘一輛不怎么起眼的黑色賓利,車順利開入別墅區。 男人挺放松,下了車扶脖頸轉了轉,依舊只帶了一名警衛,絲毫不擔心中途出些什么意外。大門還沒邁進,木汶早早就先敞開侯著了,見他來,急忙揮手叫人都下去,這是陸熠提的規矩,不讓任何人在場。 上了樓進會客廳,陸熠沒坐,瞇了瞇眼,好整以暇掃視四周,邊走手指邊敲測桌面上的名貴擺件,這摸了,那瞧,陸熠拿起桌上鑲嵌金邊的景泰藍瓷瓶,摸著手上細細把玩,抬頭覷他一眼。 “看不出來木汶議員還是個收藏家,這么多奇珍異寶擺著,也不怕落了賊。” 木汶摸不清他什么態度,跟在身后連大氣都不敢多喘,見他突然發問,后背的冷汗快濕透外套,明顯這是話里有話在提點他,他低了低頭:“這些東西都是仿品,不值錢的,要是陸少將喜歡我可以讓人準備幾份禮。” 這些東西是真,木汶話里要送陸熠禮也是真,不過男人并沒接招,將瓷瓶重新放回原位,極大一聲嘭,桌腿被震得發抖,也讓木汶心頭猛地一顫,始作俑者搖搖頭,嘆口氣,也不知是真惋惜還是另有話要說。 “怎…..怎么了?” 陸熠眼皮抬了抬,似笑非笑看他:“你的意思是也送我一個一模一樣的仿品?” 木汶嚇得急忙解釋:“不是、不是,東西當然要送真的,贗品我自己留著。” 他“哦”一聲,這才走到主位沙發邊坐下,陸熠今天穿得不怎么講究,瞧著像打完電話后腳就出門,堪堪就脫了那件軍外套,里頭的淡色軍襯沒系完全,扣子到領口刻意解了兩顆,正經又不正經的,坐姿也大剌剌,全無講究,一只軍靴踩在茶桌邊,要是脫了這身軍裝任誰都覺得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痞。 木汶緊隨他動作坐在一側沙發上。 陸熠抬抬眉瞧他:“送真的?” “是、是。”木汶像個機器,附和笑著點頭。 “東西確實是好東西,看著可不便宜。”他嘶了聲,像想到什么,手指點了點半空,又看他,“泰國現任的下議員收入每個月加上補貼總計數目也不超過15萬泰銖,好像是113560泰銖,我沒記錯吧?” 突然被提點,木汶心生出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見陸熠接上下一句:“你說,這價值連城的東西,要多少個議員的月份工資才能填出來?” “哦,不對,應該是說,要多少個基金會的貪污稅款才能湊齊?”他自問自答,“三個夠不夠。” 陸熠語氣驟冷。 木汶嚇得脊骨一僵,壓根不敢去看陸熠的眼睛,氣喘得眼鏡片生出模糊的水霧,“我….我———” 很明顯,陸熠手里有把柄,在套他的話,所以話怎么回答都是死局,答夠那就坐實他貪污救濟基金的稅款,答不夠,就代表他剛才那瓷瓶的價格連城且保真,能拿出來,必然要究其背后的錢財來源。 這是鐵打了要把他往死里摁。 木汶半天沒說出完整一句,本以為陸熠是想翻牌掀桌,沒想到他拍了拍木汶肩膀,輕笑一聲:“緊張什么,開個玩笑,聽說木汶議員在曼谷民眾中還是很有威望的,將來攀升了,說不準泰國的路怎么走,還得看你的決策,你說是不是?” 這個玩笑并不好笑,陸熠明里暗里都在提醒他,不過后話說得怪異,他抬頭看向陸熠的眼睛,那雙黑眸認真。 “陸少將抬舉了,我的心是民眾的,別的什么不敢想。” “嘖。”陸熠搖搖頭,“還是太心系民眾了,連我都羞愧難當,軍政府雖然跟內閣政府是兩個劃分區,但也都是為了泰國鞠躬謀利,軍政民不分家,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政績表現。” “是、是。”木汶一句話都不敢再亂說,生怕再被下套陷入自證局。 他抬手從客桌旁拿過條盒子,抽開,里面擺放著待客的高希霸長毛雪茄,木汶小心詢問意見:“陸少將,要不要試試味?這雪茄是三個月前古巴外交團訪問曼谷時貴賓接待送來的禮品。” 挺聰明,吃一寸長一智,知道先交代來龍去脈,不過陸熠無心,拒絕了好意。 “那———” 本想直接切入正題,被敲門的報告聲打斷,木汶不悅皺眉,又不能表現明顯,門口警衛通報:“有人求見。” “誰。” 木汶見他問,臉上僵了瞬,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他要開口的時候來,斂斂神色,就見警衛后撤一步,往門外瞥,又道:“是蘇小姐,木汶先生的女兒。” “女兒?”陸熠像想到什么,看了眼緊張的木汶。 木汶道:“是我剛剛吩咐她帶了壺茶上來,您不介意吧?” 男人笑得淡,很是大方,“進來吧。” “是。”警衛讓開門。 見放行,木汶才松掉一口氣,雖然沒切入正題,但事情都趕到這,只能見機行事,他揮揮手招呼蘇韞過來。 門口,她施施然點了個頭算是禮貌招呼,陸熠抬眼,今天的蘇韞很是不同,脫了那身保守的素裙換了件淡粉的長裙,豎起來的細柳腰一只手差不多能掐個完全,往上,胸口的布料堪堪遮住半扇春光,粉白相襯,嬌俏可人,巴掌大的臉沒過于打扮,唇角殷紅、面頰泛出潤色,這樣就挺好,胭脂蓋得多了反倒庸俗。 不得不承認,與第一次見面時添了分媚色動人,如言,是個尤物,當然越漂亮的東西是越危險的。 女人將茶盞擺在桌上,拂了拂裙角,將備好的東西放置整齊,而后著手準備。 青瓷色的茶具在白得顯露經脈的手腕襯得更甚,蘇韞跪坐在地毯上,溫杯、潤茶,用熱水潤開茶葉,蔥白指尖勾住壺盞繚繞一圈,將熱水喚醒茶香,釋放味道,再后是春風拂面,茶葉與水輕盈飄散,徹底激發香氣,最后盡香現明,去除掉多余雜萃,保留茶湯的純香凈水。 行云流水的一套動作很是利落,熱茶端上來時整個屋子飄滿撲鼻的香氣,蘇韞始終沒抬頭,因為她清楚感受到頭頂正正有一束打量的視線,燙得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