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撞
書迷正在閱讀:極度占有(1V1強取豪奪)、BL王朝1教授(BDSM)、兇手查無此人、給校草當習題精的那些日子[系統]、在專署大院的歲月、辭職后我成了神、信了你的鞋、快穿攻略之病嬌大佬又黑化了、快穿:撩人女配她千嬌百媚
七月份的泰國很是熱鬧。 總理選舉在即,各大黨派爭權奪選票、拉攏民選演講,涼季還沒來,天色就要變了。 曼谷·巴吞旺區。 熱氣撲灼,高大的棕櫚樹堪堪蓋出一絲陰影,華昌傳承酒店門前,一輛無牌的黑色轎車停下。 車門緩緩打開,一雙修長的腿邁下,西裝革履,領口微攏,一側有人擋著,看不太清晰,堪露出個挺拔背影,和那張無法忽視的側臉輪廓,男人原地站身片刻,似乎不耐。 這樣熱得冒汗的天氣,卻難得讓路過行人忍不住駐足回望。 門關上,隔絕涼氣,前車警衛走到他身側,小聲耳語一句,他抬眉,瞧了眼酒店招牌,回了一句什么。 瞧著低調,但那張出挑優越的臉又實在招搖,光是站身幾分就顯得派頭十足。 可惜不過十幾秒的時間,視線隔絕,男人身側簇擁上一群人進了酒店。 沒進門呢,先從外頭聽見吵嚷的喧談,陸熠腳步停了,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勾出淡淡笑意。 而后,門打開。 “哎喲,陸少將來了。”薩拉率先反應過來,從沙發站起身。 原本吵嚷的客廳靜下來,所有視線朝男人看過,薩拉這人并不眼生,一副標志性的笑臉慈面,正正是前不久才在清邁區造了場聲勢浩大的拉票演講的國會議員,也是如今為泰黨推出最有望的總理候選人之一。 悉知,泰國共有三大黨派,為泰黨、前進黨、團結建國黨。黨派成員擁有政權的擁立與競選機會,扎根于政府核心位置,明里暗里與王室和軍方爭權奪位做無聲抗爭。 薩拉隸屬為泰黨,又身兼勞工部副部長、國會議員等職務,在媒體露面較多,民眾間威望最高,首當其中任為泰黨門面,故而也成為為泰黨此次推出的競選人。 大約是見慣了陸熠穿軍裝那副肅然樣,換了身行頭那股子威儀卸下,還真差點兒沒認出,薩拉穿過身前的幾人走到他面前,傾身敬意,那張虛偽面皮上笑容堆砌:“陸少將,今天氣色不錯啊。” 男人慣性搭手,微微點頭表態,“抱歉,大家久等了。” 話說得輕飄,卻清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都知道最近陸熠剛上的加冕儀式,從“副”抬正,還冠冕少將軍銜,雖從陸軍,但攥了實權,在三軍里威望極高,又是陸軍總司令薩普瓦提拔出來的頭號年輕軍官,手里cao持著軍區選舉票權,這位置花落誰家有一半得看他臉色,所以這會哪有人真敢計較這一分半分的時間,紛紛笑說他言重了。 而這場宴本不該存在,選舉幾月朝他遞橄欖枝的黨派候選人躍躍欲試,都被陸熠避嫌,也不知為何前幾日他忽然改口赴宴,薩拉眉開眼笑順著話就說替他風光接塵,組個加冕宴,要知道陸熠這人明里暗里油鹽不進,臺面上更是一副浩然的清高坦蕩,挑不出一點兒毛病,關鍵沒把柄,也不和任何黨派接壤,現在來了,顯然是天賜良機。 薩拉招手示意,侍應生端兩杯酒上前,他先是點頭喝一口,再將話頭拋開:“這里太吵,要不我們借一步談?” 陸熠環顧四周,或多或少,視線都朝這探過,在場人眼熟的不眼熟的基本都是現為泰黨議員,阿諛奉承聽得多了,耳朵難免起繭子,身邊圍一群蒼蠅也煩躁,他沒什么意見,說:“行。” 寬敞明亮的包間內只留了兩人,除薩拉外的另一人顯得局促多,男人戴著副眼鏡瞧著外表老實憨厚,坐在皮沙發上,一手端酒,緊捏著杯底,薩拉朝他遞個眼神,又笑:“還沒恭喜陸少將晉升,我備了個小小的禮物,海涵,還請不要拒絕。” 陸熠垂眸,晃了晃杯中加了冰塊的酒,清脆幾聲響動,似不在意地提點:“這位是?” 薩拉知道他沒那意思,立馬聰明換話,將身側男人推出臺前:“這位是木汶,勞工部議員。” 木汶端酒杯表示敬意,正巧,陸熠抬眼對視,大約是太緊張,木汶手不自覺抖了下,酒差點兒灑出,那雙眼睛漆黑銳利,盯著人時即便不說話也能顯出威壓。 說實話,木汶好歹活了40多年還是頭一遭在年輕人身上瞧見這氣勢,沒開口就先短一截。 陸熠先開口,打了個玩笑:“哦,電視上見過。” 薩拉笑著附和兩聲,怕拖久了陸熠不耐,他忙開口:“不知道今年的選舉,薩普瓦司令那邊怎么看?” 字句都是試探,陸熠沒急于接他話,倚在沙發上,抬手松了松領口的扣子,態度耐人尋味。 他微嘆口氣,雙手一攤,面上惋惜:“你也知道現在三大黨派都在競選,軍政府夾在中間很難辦呢。” 薩拉當然清楚現在的局勢,誰拿下軍區選票誰就能先奪得頭籌,然他也有數,陸熠能見他說明有戲,至少這橄欖枝他是接住了,剩下的按規矩怎么談條件才是能讓他松口的關鍵。 他點點杯壁,話拋得明顯到不能再明顯:“我能辦的,一定助力。” 意思就是上位后能助力的事情他必然傾斜,只要軍政府扶他。 然眾所周知,無論哪個黨派其最終目的都是與軍方勢力抗衡,這是條水火不容的三八線,尤其為泰黨抗爭最為激烈,如今薩拉甘愿先出界,這么做也必然會遭到大部分的反對聲音,所以陸熠也覺得納罕,笑了笑,問他:“你這么做也不擔心最后翻船了?” 翻船也得先能上船去,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考慮,薩拉順著他話也笑:“如果我們與軍政府一條船,那就難翻了。” 也是,人都是貪得無厭的,在利益面前陣營信仰也可以隨意背叛改變,陸熠收了笑,看看兩人虛偽的皮囊頓時失了聊下去的興致,“話還是留三分,別說太早。” 他起身拍拍薩拉肩膀,“禮物就不用了,期待你的大選表現,薩拉副部長。” 兩句話說得意味不明讓人難猜他心思態度。 說完,折身就落個背影離去,留下回味他話里意思,還云里霧里的兩人。 * 出了包間門,陸熠倒是沒急著離開,警衛將簇擁上來的人驅散,貼他耳側不知說了句什么,他面色未變像聽了什么有意思的話,邊斂袖扣邊低低笑一聲,而巧這時,有人一個不長眼撞上來,力道挺大,磕得他頓了頓才穩住身形,就是身上遭了秧,酒漬順著杯壁潑出,全數澆在西裝上。 陸熠軍營里泡著,正經西裝穿得少,偶爾穿還像那么回事,一副道貌岸然的秉性,但今天心情顯然被這杯酒澆滅。 警衛察覺不對,立馬將人扯開,他不喜人近身這點不少人知道,也沒人敢沖上去這么犯沖,沖撞的人顯然沒意識到面前人是今天的主賓,她愣愣抬頭,看杯子又仰著腦袋看擋在她身前的高大男人,怔了瞬。 陸熠也正低頭瞧她,表情很淡,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張俊臉越看越清晰,蘇韞意識到不對勁立馬低頭道歉,聲音溫溫柔吞,聽得人心底能撓出絲癢意,尤其配上那副我見猶憐的表情,想生氣也難。 “對不起、對不起。”她想伸手去擦,想到什么又瑟瑟縮回手。 挺有意思,陸熠站在原地沒動,細細端詳那張不施粉黛的素臉,眉頭皺了皺,就能做出個讓男人憐惜的表情,他上下掃眼,紳士遞去張帕子,指了指她胸前濕潤的一角:“擦一擦吧。” 蘇韞本來低著頭,聽他聲音才怔怔抬頭,見陸熠沒發火,舒了一口氣,然她更意識自己的冒犯,低頭看,胸前的布料早就濕透,露出若有若無的香艷畫面,臉上頓時紅透。 “謝…..謝謝。” 明明是如此曖昧氛圍,蘇韞卻聽出他的無動于衷,不過也好。 咬咬唇,她將酒杯舉起打算喝完賠罪,抬手臂的瞬間,手上一熱,大約是經常訓練場cao練,那雙常年摸槍的手傳來的觸感溫潤又粗糲,蘇韞顫了下睫毛。 就聽見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不用。” 說完,陸熠禮貌收回手,面上仍是淡然。 手于半空,蘇韞并沒有聽他的話,為表歉意還是將酒一飲而盡,仰頭的瞬間,酒漬順著她唇邊漾出,朝纖長漂亮的脖頸淌下,最后消失在胸前那抹春色。 視線避開,陸熠終于有了絲表情,見她一口下下肚,笑而不語,后撤朝警衛遞去個眼神。 原因無他,早在剛才酒灑出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杯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