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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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 段如謹便帶著老婆及一幫孩子坐上極其寬敞的馬車出發了。 三家約好在一個地方匯合,然后再一同去郊外游玩。 段如謹等人去的時候另外兩家正好剛到, 于是一大撥人互相寒暄過后熱熱鬧鬧地出發了。 要去的地離得比較遠,馬車走的不慢都要花費大半個時辰的時間, 今日之所以特地選在郊外,一是那邊景色比較好,玩得能自在開心,二來也是想去遠些的地方避開各種熟人,只親近的三家人相處在一起好好地玩一整天。 這次出門眾人都沒有帶下人,目前國泰民安,不愁出郊外會有危險, 再說段如謹會功夫, 魏風靈也會功夫,雖說沒有家丁書童之類的跟著,暗中保護他們的暗衛還是有的。 至于沒有丫環伺候也不怕,出去玩, 自己動手才有意趣, 事事讓丫環伺候,哪里還有出外旅游野炊的意義了? 女眷們除了甄文軒的妻子吳氏是標準的大家閨秀,比較文靜些,其他人,陶言真、魏風靈及段如丹都沒那么嬌氣,親自動手也只是洗個水果烤烤rou的事,累點的活計讓男人們做, 她們根本無須做什么耗費體力的事。 臨近中午時眾人才到達目的地,所謂郊外只是京城邊上,并非離京城十萬八千里的犄角旮旯,這里山多水多,繁華程度遠不及京城,但是環境優雅,人少也不顯得嘈雜,很適合旅游放松心情。 “我們到嘍!太好了!” “好漂亮!” “可以釣魚了!” “表哥你陪我揀木枝子,爹說一會兒我們點火烤魚。” “表妹你別往河邊跑,等表姐洗好葡萄后你再吃。” 幾個小孩子撒了歡兒似的跑來跑去,在府里他們受拘束,連大聲說話都要被訓,此時出來了,大人們稱可以隨他們玩鬧,只要不接近河邊不亂爬樹受傷就好。 甄文軒兩子一女,今日來的是六歲的兒子及四歲的女兒,小兒子剛一歲半,留在家中由奶娘照顧著。 甄文澤兩子兩女,今日來的是兩個五歲的雙胞胎兒子及三歲半的女兒,最小的女兒還不滿一歲,當然出不來。 段如丹一子一女,兒子再有一個月就六歲了,女兒太小,留在家中。 陶言真家孩子最多,今日一下子出來五個,加上其他幾家的孩子,一共有十一個孩子,這些或大或小的蘿卜頭聚在一起,不鬧翻天都不正常。 “齊哥兒你最大,好好看著弟弟meimei們,不要讓他們磕著碰著。”陶言真不放心小蘿卜頭們,囑咐小大人兒似的長子。 “兒子知道,娘放心。”齊哥兒很有兄長風范,挺直腰板兒對著如撒了窩的兔子又跳又躥的弟弟妹大聲道,“別鬧,都規規矩矩地站好!” 話音一落,那幾個淘氣的小子們雖然不滿,但還是很給面子地并排站好了。 齊哥兒見狀表示頗為滿意,語氣稍稍緩和了下道:“只在這附近玩耍,不許打架,更不許哭鼻子,否則不給烤魚吃。” “知道了。”幾個小蘿卜頭不甚高興地道。 “好了,去玩吧,尤其騰哥兒你要老實,被我發現你偷偷欺負弟弟meimei們,看回府后我怎么收拾你!”齊哥兒著重警告了一番最不讓人放心拳腳功夫又是幾個孩子們當中最好的親弟弟。 騰哥兒臉垮得別提多難看了,不得不收起想要欺負人的念頭,極不情愿地點了點頭保證自己不會胡鬧。 男孩兒們去一邊玩了,齊哥兒生性不愛玩鬧,便在一旁看著他們。 女孩兒們文靜多了,不像哥哥弟弟們胡鬧,都圍坐在一起用童聲稚語聊天說話。 男人們有割樹枝枯草的,有將釣魚用的東西翻出準備的,有去附近摘野果的,還有去河邊洗帶來的蔬菜和rou的,個個都在忙。 女人們相比則輕閑多了,魏風靈搶著將帶來的鍋碗都重新用干凈的水洗過一遍,然后也同陶言真等人坐在一起說起話來。 “大嫂,你家齊哥兒越來越懂事了,小模樣也越來越俊秀,我看著喜歡得緊,你就松松口,將你家齊哥兒給我家蔓姐兒當女婿唄。”段如丹一出來也不再像在婆家時總一副端莊的主母樣,而是略帶調皮地拉著陶言真的手臂撒嬌,她那個小閨女兒名就叫蔓兒。 陶言真已經被段如丹這般磨過不知多少次了,無奈地笑:“你家蔓姐兒才多大你就cao心她的親事?還怕她長大嫁不出去是怎的,你現如今對我家齊哥兒各種喜歡,誰知道蔓姐兒長大后會喜歡誰?萬一她喜歡上別的人了,結果就因你早早給她定了親,于是害得她嫁不成喜歡的人一輩子都要郁郁寡歡,這樣你就滿意了?” 段如丹哼了一聲,斜眼瞟著陶言真:“大嫂自己不想早早將齊哥兒定出去,結果還拿我家蔓兒說事,哼。” “你這丫頭,我是蔓姐兒的舅媽,為她著想難道還是假的不成?”陶言真知道段如丹在與她玩笑,不在意地笑道。 吳氏開口道:“齊哥兒是好,我家老爺也曾動過結親的念頭,結果不是都沒成嗎?其實想想也對,孩子們未來的姻緣等他們長大后再cao心比較好,畢竟世事無常啊。” 吳氏口中的老爺指的是丈夫甄文軒。 “三嫂喜歡齊哥兒,我也喜歡呀,只是沒那個福氣,不過我更喜歡騰哥那孩子,小小年紀身手就很像樣了,再長大些功夫定是好得很,嫁給這樣的男人絕對有安全感,不過我這個弟妹護孩子護得緊,哪一個孩子都舍不得早早便給定親。”魏風靈笑得頗為爽朗,生了孩子后她變化是很大的,此時皮膚白了臉蛋也有了女人味,從以前的很普通變成此時的清秀有韻味的婦人。 原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段如丹聽另外兩個說完后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不遠處嘻笑玩鬧的孩子們目泛柔光,其實大嫂說的對,孩子們的姻緣以后再說,到時更容易挑到合適的。 天氣很好,偶爾有小風吹過,吹在人臉上很是舒服,吳氏看著坐在河邊開始釣魚的丈夫嘆道:“我家老爺很想桃嬡也來,只是她有孕在身不便過來。” 聽吳氏提起甄桃嬡,陶言真唇角微微揚了揚,那個小白菜jiejie自成親后與她來往并不多,有甄文軒這個親大哥關照著,小白菜在夫家日子過得很滋潤,雖說她性子有些溫軟,但婆家的人因為忌憚她娘家沒有敢欺負她的,又因她此時是兩個兒子的娘了,在婆家也站穩了腳跟,雖說丈夫有納妾,但也都是老實聽話的,總的來說婚姻生活過得很好。 “以后總會有機會的。”陶言真如是道,其實這種機會很難得,不說男人們都在官府任職,休沐日不多,難得休息一天還要忙著處理各種雜事,像今日這般幾人或是向上峰請假,或是將其它事都放在一邊以后再處理,全約在今日出來實在是很難得了,何況女眷們也出來,這在一些長輩眼中是離譜的,能得到長輩們同意也不容易。 以前陶言真與吳氏并不親近,因為小李氏的原因,甄文軒夫婦對她及甄文澤都很疏遠,只是后來有一次她無意中給吳氏講了個小言情故事,結果歪打正著把吳氏吸引住了,以后只要碰面都會被吳氏拉到一邊講故事。 古代女人們最向往的無非就是純潔美好的堅貞愛情,吳氏就是這樣的人,對于感人的愛情故事很是癡迷,她與丈夫雖然恩愛,但是他們之間有妾氏存在,于是便想聽聽那些感人的愛情故事自我感慨陶醉番。 陶言真難得有了個“粉絲”,也不嫌煩了,從白蛇傳、牛郎織女、梁山伯與祝英臺等經典的傳說慢慢講到普通人,后來沒故事可講了,她將武俠元素淡化掉,把楊過和小龍女的愛情故事講得還令吳氏各種著迷呢。 一個愛講,一個愛聽,久而久之,兩人關系便改進了,相處有些日子后,吳氏覺得這個小姑子人不錯,于是回去后便說給丈夫聽。 起初甄文軒是聽不進去的,依然根深蒂固地認為那個異母meimei是個壞的,后來無意中聽說這個meimei經常勸小李氏不算計自己這房,而小李氏也確實聽勸沒有總找自己夫婦麻煩后,也慢慢地放下了長達十幾年的成見,雖說對陶言真遠不及對親meimei甄桃嬡那般好,但面子上還是將一個兄長的身份表現得尚算到位。 這時,甄文澤用大葉子捧著好幾個剛洗過的果子走過來道:“你們吃些果子吧,剛我嘗了,很甜。” 甄文澤將果子都遞給魏風靈,沒有立刻走,稍稍走開幾步,然后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妻子,臉上寫滿了“求夸獎”幾個字。 只是魏風靈完全無視了他,將果子遞給陶言真等人,每人都有了后便吃起果子來。 甄文澤見狀有些委屈,他上樹親自摘的果子,手都被樹枝子劃破一小道口子呢,只為了摘些果子給娘子嘗嘗,結果別說夸獎了,人家連個眼神都欠奉。 陶言真見到胞兄這等表情,一時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被笑了的甄文澤臉立刻變得有如猴屁股般紅通通,惱羞成怒地瞪了陶言真一眼斥道:“笑笑笑,小心笑得你嘴抽筋,看你變丑了后妹夫還理不理你!” 被親妹子笑了,甄文澤感覺丟人,轉身便快速走開了。 若按以往的話,甄文澤臉皮厚得很,才不會在意誰笑話他,近兩年他變化有些大,也不知他是否有受虐體質,越是被魏風靈兇橫霸道對待,他到是越來越覺得娘子順眼,那些長得嬌俏嬌嬈的小丫頭們他反到是覺得越來越無味。 最近更是變得很聽魏風靈的話,最高興的事便是被她夸獎,哄兇悍厲害的娘子開心成了他最有成就感的事,雖說甄文澤越來越將悍妻放在心上,但卻不愿意被人笑話他怕娘子,此時被親meimei笑了,他就不高興。 甄文澤自小就沒喜歡過胞妹,不過最近因為對魏風靈的感情有所改變,連帶的愛屋及烏將魏風靈重視在意的朋友――他的親meimei,也逐漸在意起來了,兩兄妹再碰面不會再針鋒相對,偶爾還能很和諧地說笑呢。 雖然愛屋及烏,但魏風靈在乎的另一個朋友甄文澤卻不敢在乎去,那個人便是段如丹,當年因為他見美欣喜一時做了錯事,結果被娘子及親爹抽得快脫了層皮,因為這件事他對段如丹是打心里害怕,像今日大家一起出來玩,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敢往美麗不可方物的段如丹身上瞟。 魚釣上來許多,當然段如謹這個擅長捕魚人士抓的魚最多了。 魚有大有小,幾個男人野炊經驗有,于是紛紛熟練地殺魚掏魚肚子內的臟東西,洗干凈后便放在準備好的盆子里。 今日帶過來的東西很豐盛,還有雞翅、羊rou、牛rou、饅頭片、茄子等物。 女人們見男人們都忙起來,也不再閑著,將帶來的各種rou菜都用細鐵鉗串好。 小孩子們也玩累了,喝過水后便圍過來看著各種rou和菜,饞得直咽口水。 再關系好畢竟也是男女有別,燒烤的時候男女分撥,孩子們則兩邊各處跑。 自己動手吃美食別有一番樂趣,四個女人平時都是兩手不沾羊春水的主,此時都在舉著rou串在火上烤著,看著烤得逐漸熟的rou,聽著流出來的油掉進火堆發出甑納歟拋挪歡廈俺齙南鬮叮那楸鹛岫嗪昧恕 男人們雖然不在這邊,但也知道照顧娘子,烤好的rou都會先讓娃娃們給女人們送去,然后他們才吃接下來烤的。 一頓午餐眾人又吃又喝的吃了整整一個時辰,個個吃飽喝足后便找來小船載著女眷及娃娃們游船去。 這次的船圍欄高,小孩子們不會掉出去。 陶言真想起上次游船還是未成親的時候,那時遇到了孟怡等人,可以說當日是她與段如謹緣定的日子,沒有那次他突然抽風將她自水中拉出來又脫衣服給她披上,兩家說不定也不會那么容易就定親了。 感覺到陶言真的視線,正劃著船的段如謹也望過去,兩夫妻對視了片刻,最后都溫柔地笑起來。 一旁的段如丹無意間捕捉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跟著笑,大哥大嫂的感情是她一直羨慕且驕傲著的,他們兩人是彼此互敬互愛,而且沒有小妾通房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存在,自己呢?雖然丈夫許紹對自己很好,也愛自己,但是他也有妾,是她懷孕時婆婆給他的,拒絕不得,好在許紹對那名妾不上心,至今沒有庶子,以后也沒有別的妾,在大多人眼里她是很幸福的了,可是與自家大嫂子就有很大差距。 許紹和甄文軒都有妾,甄文澤卻沒有,不是他沒有那個心,是魏風靈太厲害了,想爬床的小丫環們早嚇得不敢爬了,他也不敢不老實了,可以說一多半都是礙于母老虎雌威不敢罷了。 眾人又吃又玩的,等太陽快落山時才坐上馬車回家,結束了一天的玩樂,回家后又要開始過起瑣碎的持家立業日子了。 年底的時候,段府收到段如瑯寫的家書。 段如瑯這幾年一直在外面上任,很少回家,年后他任職滿會回京幾日。 不過段如謹還是會讓他繼續在外面上任的,不僅是怕這頭狼回京后不起好作用,還怕嚴氏那個不省心的回來又給陶言真添堵,于是他只打算那兩口子回京只住十天半個月便會立刻將他們打發走。 其實段如謹也明白即便留老二在京也沒什么威脅可言了,國公爵位已經傳給了自己,就算自己有個什么爵位也是會給長子,與段如瑯沒什么關系,除非他將自己和所有兒子全害死,不過這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段如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不待見這個二弟,于是就決定眼不見為凈,能打發多遠就打發多遠了。 家書上說嚴氏生了個兒子,這么多年來總算生了個嫡子出來,嚴氏共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至于桃心這個人,當初懷孕了,原本有大好的前程等著她,誰想嚴氏那個妒婦過去了,她被各種虐待,沒多久孩子就被折騰掉了,傷了身子,再不能懷孕,她恨得殺了嚴氏的心都有了。 之后的日子便是桃心與嚴氏各種斗法,你害我我便不給你穿好鞋,總之段如瑯的內宅很不寧,他之后又陸續納了三名小妾,幾個女人整日折騰,令他煩不勝煩。 “二弟妹生了兒子,我們將禮品備得豐厚些拖人給運送過去,我這便去安排。”陶言真說完便去庫房挑適合送的禮物去了。 段如謹送禮物,段如曦也得送,他有錢,送的禮物很大方,與段如謹的比只少一點,這是看著嫡庶有別的份上減的量。 段如曦生意越做越大,城外也開起分店來,他仗著段如謹國公的身份沒少賺錢,因被人忌憚他的背景沒人敢找茬兒,所以幾年來生意做得很安穩,他也慷慨,懂得兩好并一好,賺來的錢拿出很多來給段如謹用在官場人情上。 兩兄弟你借我的勢,我花你的錢,配合得很是默契,關系也越來越好,平日里大房和三房相處和諧,就沒紅過臉,二房不在京中,陶言真和白氏都省心很多。 遙遠的郊外。 孟欣近來晚上睡眠很不好,因為她總是做些奇怪的夢,夢里的自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有幸被皇帝看上進宮成了寵妃,還生下個兒子,為了兒子以后的前途,她小心籌劃著,將礙眼的擋路的敵人一個個鏟除,最終兒子爭氣很得皇帝寵愛,他們娘倆成功解決掉皇后和太子,最終兒子成了太子,而自己則成了皇后…… 夢境很真實,就如她自己真的在里面經過那些事一般,只是事實在最開始便起了偏差,她運氣不好,被皇帝發現她欺君,全家都被貶為了庶民。 “欣兒,在想什么呢?看你眉頭皺得多緊。”三十多歲,面目方正,長得比較周正的男人攬過有心事的美人寵愛地問道。 孟欣回過神來,有些發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個富商,是她成親兩年的丈夫,他對自己很好,可以說是很愛自己,為了她將跟了他多年的妾氏都打發走了。 雖然丈夫有錢對自己也好,但是因為最近做的夢孟欣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的丈夫不是九五至尊,而是地位最低賤的商人…… 男人見妻子神情還有些恍惚,不由得正色問:“是肚子不舒服了?我這就去請大夫。” “不用,是我剛剛想事想太入迷了,孩子很好。”孟欣撫著肚子微笑安慰擔憂的男人,成親兩年她終于懷孕了,目前剛兩個月。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那就好,我讓下人將雞湯盛上來,你多少喝些。”男人說完便走出房間。 孟欣愣愣地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腦子里想著的是幾個月前她隨著丈夫出外做生意時無意中遇見的那個騎在馬上俊逸非凡、氣質超群的男人。 那個男人已經承襲了國公爵位,地位更高了,難得的是他沒有因此而納更多的女人,反到是一直只對一個女人好。 那日他在馬車前輕聲細語地對人說話,想來馬車內之人定是他的結發妻子,天下誰人不知文武雙全的國公爺愛妻寵妻如命?為了妻子,他可是推拒了不知多少各官員送過去的女人。 嫁給這樣的男人是她兩輩子里最大的夢想,可惜事與愿違,老天終究不是站在她這邊的,想到那日那個風神俊朗的男人瞥過來的眼神,在看到她后他眼中還殘存的溫柔瞬間變得冷淡疏離下來,看都沒多看她一眼便招呼駕車的人迅速離開。 酸澀苦痛的心情在丈夫小心翼翼地端著雞湯進來時轉淡,罷了罷了,那樣的男人她無緣擁有,夢中的一切都是虛構,她還是珍惜眼前吧,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這輩子她沒有指望能翻身了,就與這個能給她衣食無憂的男人過一輩子吧。 皇帝、段如謹都離她過于遙遠,這輩子就這樣了,若有下輩子,希望她能先一步遇到段如謹,那樣的話大概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