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喝的酒不上臉卻上頭,確實是他莽撞、膚淺,被笑得輕浮的死對頭勾魂奪魄,應(yīng)該認(rèn)栽。 隨便開始就會被隨便對待。 但是,商泊云咬牙切齒——老公能這么輕易就喊出口?重婚是要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 總不能……是真把他當(dāng)作別人給“睡”了。 因此憤怒的狗脾氣里居然夾雜了微妙的嫉妒。 極其不爽的商泊云俯身,從嘴巴親到江麓的耳朵,又到胸口,那顆尖利的虎牙不加收斂地嚙咬,把肌膚都給碾破。 江麓擰眉,垂眼看著這顆毛茸茸的腦袋,忍不住拿手想推開。 完全推不動,他甚至張嘴咬得更用力了。 江麓窘迫且難受地想,商泊云這個壞毛病是改不了了。 十七歲和二十六歲都是一個狗德行! 他試圖掙扎,然而手臂被扣得緊緊的。 商泊云的眼睛亮得驚人,他將身子壓得更低,腰用力擺動,要突破界限一般地向內(nèi)揉碾:“江麓。江老師。看清楚點兒,你以前沒教過我這個‘學(xué)生’。” 江麓被他逼到了臨界點。 怎么沒教過。 “小江老師”不是商泊云親口喊的嗎?他茫然無措,是后來他和商泊云分開了很久,然后對方甚至忘記了他嗎? 這個猜測把江麓擊碎了。 那份壓抑的焦慮爬滿了裂痕,九年之前的,九年之后的,都在這一刻糅合,怎么也平息不下來這份痛苦,哪怕和商泊云貼得這樣近,也不能平息。 快意和疼痛交織,長驅(qū)直入得要將理智都貫穿一樣。 他喘著委屈的氣音,迫切想問眼前的人。 “商泊云。” 狗東西沒聽到。 “商泊云。”他摟緊了商泊云的脖子,又急急地喚了一次。 做 | 愛的時候,叫出對方的名字多少也算交付了幾分短暫真心,因此商泊云氣順了點。 ——要是連名字也喊錯,你今晚就完蛋了,鋼琴家。 勝負(fù)欲暫且冷卻,他分出心思觀察江麓的反應(yīng),發(fā)覺那雙漂亮的眼睛如同浸在水里。 像被雨打濕的桃花。 再哭,是不是會變成泡腫的桃子? 商泊云咂摸了下嘴唇,覺得自己突然有點想吃桃子了。 所以要不要再讓他哭下去呢? 他瞬間興奮起來。 而江麓得了片刻緩解的時間,終于把話串成了完整的一句。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商泊云一愣,江麓就巴巴地看著他。 ——沒有忘,但也很少想起來就是了。 高中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多年。 后來的同學(xué)聚會不也沒見江麓來過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以輕易脫口而出,說“不太記得”也無妨,畢竟今夜本就是以欲望開場。 但江麓似乎很重視他的回答。 委屈、期待在臉上交雜,青年眼尾通紅,嘴唇微微張著,而眉頭卻是蹙起的,矛盾的痛苦與快樂并存,把這張臉渲染得更加迷惑人了。 商泊云的心跳莫名加快。他喉嚨一哽,壓下想吃桃子的食欲。 “沒有。” 他聽到自己輕飄飄地說。 這兩個字令江麓的情緒終于松了下來,勾著的手臂沒松,他用力且主動地抱得更緊了。 “那就好。” 商泊云感覺到對方蹭了蹭他的頸窩,像脆弱乖順的小獸一樣,氣氛中的壓抑感消失了,而修長筆直的雙腿攀到了他的腰后,鑲嵌的拼圖隨之越線。 商泊云深吸了一口氣,騰出手將人抵在了床頭。 他撐著江麓的后腦勺,舌尖探了進去,下一秒,急切地沖撞壓著敏感的前端,一次又一次碾過令人戰(zhàn)栗的點。 將要到達山頂?shù)臅r候,商泊云咬著江麓的耳朵催促:“江麓,再叫我一次。” 患得患失的泡泡早就被搖晃著破裂,從囚籠里出來的犯人墜入了溫暖的云端,云還是棉花糖做的,甜口,多巴胺急速發(fā)揮作用。 江麓輕輕貼著商泊云的臉頰,軟著的嗓音還有點啞:“老公。” 他浮著笑:“你不就是想聽這個嘛。” 十七歲時就這樣。 二十六歲時也這樣。 和那個一脈相承的狗脾氣一樣。 他都知道,他都喜歡。 商泊云的身軀繃緊,第一次體驗到了宇宙大爆炸的威力。 燦爛的光芒讓他目眩,他人生的第一次未免太過濃墨重彩,以至于商泊云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但不能露怯! 聽江麓的意思,那個不知道現(xiàn)在在哪個犄角旮旯的“你”顯然一開始也什么都不會。 他把人抱得很緊,掩飾好細(xì)小的慌亂,全然浸入了這樣盛大、虛無的快樂里。 暈暈沉沉的黑暗來臨前,江麓終于輕甩了愛咬人的商泊云一下。 * 冬天的天空亮得很慢。 七點多的時候,窗外仍然是沉沉的暗色。 房間里,一盞睡眠燈開著,光線柔和低淡,高潮的余波蔓延到了夢境之外,江麓用力地喘出口熱氣。 他睜著泛酸的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藤蔓的描金。 酒吧。 一夜情。 放大的焦慮。 難道他其實和商泊云拿的是破鏡重圓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