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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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無歸又跪好了,眼睛低垂著,不敢再去看趙寂:“王上,您的情劫,找到了嗎?” “沒有,不知藏去何處了,竟一直尋不到!” 趙寂露出些煩躁,小世界中魔氣劇烈地翻滾起來,刀子一般刮在藺無歸及jian細們身上,無差別的,jian細們一個個慘叫起來,藺無歸卻很享受一般,舔了舔臉頰上的血,卻對趙寂道:“可是我聽說......您在凡世成親了。” 趙寂預感到什么,冷聲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怎么?你對此有意見?” 藺無歸深深伏下腦袋:“不敢,但您既已成親,又何嘗不知,您的情劫是誰?” 趙寂倏然變了臉色,剛要呵斥,藺無歸豁出去一般道:“還是說,王上心軟了,假裝不知道,真要在這里同那凡人過一生?” 此言一出,藺無歸忽然被一道深深的霧氣壓倒,不停地從喉嚨里咳出黑血,她一邊咳,一邊卻露出極難過的神情:“果然,您動情了。無歸早該知道的,即是劫難,又哪里那么好度過?您說您殺了那人便回去,可現在的您,還下得了手嗎?” 趙寂看著被她重傷的她最得力的下屬,神色一陣沉凝,罕見地沉默起來。 她真的不知道衛初宴就是她的情劫嗎? 一開始,沒有想,到后面,知道了,卻已不敢去想了。 可現在藺無歸,卻打破了趙寂偽裝的不知,令她重新陷入抉擇。 藺無歸吐著血道:“王上,您若不愿殺她,那無歸去吧,情劫情劫,有情卻更是劫,您如今沉溺凡俗情愛,怕是忘了,這甜蜜的糖背后,卻是足以令您萬劫不復的劫難。那衛初宴該死!” 趙寂眉頭緊皺,忽而又笑起來:“你還真是有備而來,連她名字都知道。” 伴隨趙寂這句話,藺無歸只感覺到沖進她身體里的魔氣更銳利了,切割得她五臟六腑都劇痛不已,可她不在意,她本就已是白骨之身,在戰場被尸山血海壓了數年,是趙寂將她翻出來,重新給她鑄就了血rou。 “陛下,我這一身血rou,都是您賜予我的,如今您若是要收回,我也半分不怨,只盼您能清醒,做回我們魔族高高在上的王,不要再被一個小小的凡人左右了。” 趙寂沉默著,收回了施加在藺無歸身上的術,藺無歸又貪婪地看向她,見她單手撐著腦袋,消倦地躺在那里,雖無在魔界時的強勢與殺氣,卻仍然,明艷得不可方物。 “人間百年,于我們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且華瑤不是還在渡劫嗎?我們與仙界的戰爭還未到開始的時候,再等個數十年,又如何呢?” 藺無歸痛苦地笑起來:“您入障了。那衛初宴,便是您的業障。” 趙寂:“你回去吧,你早該知道,我決定的事情,從無你們反抗的余地。” 此言一出,藺無歸又露出癡迷神色。 是了,這才是她的王。 趙寂揮了揮手,將藺無歸送回魔界,藺無歸還想去人間,但抬手時,卻發現手腳都束縛了黑色鐵鏈,這鐵鏈不過砂礫般粗,卻堅固到她魔族將軍也扯不開,而線的一頭,赫然連著趙寂的王座。 藺無歸腦海里響起趙寂的聲音:“你既是我的狗,便留在魔界,為我安心守著王座。其他的,劫后再說。” 藺無歸怔愣許久,忽然伏在地上,又哭又笑起來。 遇上算命先生的事情,衛初宴并未同趙寂說,一來她不相信那人的話,二來,還是那句“子不語怪力亂神”,衛初宴對鬼神的態度,承襲至那位天下人的夫子,是避而遠之的。 避而遠之,不聽、不看、不信,便一身正氣,心懷坦蕩,從來不怕。 這年的五月,發生了一件大事,山陵崩,帝王西去,盛大的國葬之后,新君登位。 趙寂看著那條年幼的龍盤旋在皇宮上頭,心中唏噓,時日一晃許多年了,當年她成魔后扶持登位的趙氏旁支,一晃又傳了數代,其實一個王朝本不該有這樣長的壽命,若順天理,傳至趙璨這一代,帝王該是昏庸了幾代,而趙璨在命數上也該是個亡國之君,但偏偏,這幾代帝王都還中規中矩,守住了基業。 因趙寂走前,剝離自己的真龍之骨,為趙氏王朝逆天爭了三百年的壽命,為此她進魔界后九死一生了無數次,才有了今天的魔王。如今,這王朝正值中興之際,趙璨要有一番大大的作為,而衛初宴,生在這樣的時刻,也是幸運。 是幸運,也是不幸。趙寂也是個自小受正統帝王之術教導的,她知道,趙璨的心思是什么,也就知道,衛初宴的歸宿是什么。 趙寂知道,可她不想去改,她下不了手殺衛初宴,那么,讓衛初宴在這種注定為千古賢臣的命運中走到盡頭,其實已然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果真,新君登位不過月余,衛初宴便受到召見,那一日帝王讓她帶了自己的文章去大殿之上,文章傳于眾臣手中,引發諸多爭論,而衛初宴一介白身卻成為眾臣之中的中心,在帝王的授意與支持下,她與諸位大臣展開了數論辯論,聽說,那一日直至深夜,巍峨大殿之中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第二日凌晨,衛初宴回家時,已著了郎官的黑袍,雖只是帝王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從官,然而朝堂眾人都知道,這天,要變了。 “寂!你在么?我入仕了!你來瞧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