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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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玉珠寶的主做電商平臺,依托直播、就近中轉(zhuǎn)供貨,講究的是廉價快速質(zhì)量穩(wěn)定。泰和集團這個cao作,相當(dāng)于掐斷了千玉珠寶的生命線。 一時間曾經(jīng)成為電商新貴的千玉珠寶搖搖欲墜。 蔣一鴻也搖搖欲墜。 沒了錢,物流中轉(zhuǎn)倉也被打壓。 負責(zé)物流app開發(fā)的“我們伙伴”公司一下子閑了起來。 夏澤笙因為泰和集團這些不計成本的動作而憂心忡忡。 秦禹蒼倒沒有覺得,至少目前夏晗對付的兩個人,都深得他意,尤其是蔣一鴻。 以千玉集團最近的糟糕表現(xiàn),股東們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吧? 他不介意在恰當(dāng)?shù)臅r機多給點料,再推蔣一鴻一把。 大概在六月下旬,騏驥集團投資秦禹蒼的三百個億已經(jīng)落地,騏驥集團與秦禹蒼簽訂了三年的對賭協(xié)議。這筆巨額投資也會分成四筆款項,陸續(xù)打入秦禹蒼新公司的戶頭。 之前夏澤笙已經(jīng)察覺了離岸的大濟信托,這次秦禹蒼就干脆沒有再藏著掖著,直接給新公司起名字叫做大濟。 至于為什么…… “大濟蒼生嘛。”秦禹蒼跟夏澤笙講,“帶著咱倆最后一個字音。現(xiàn)在不是很流行湊cp嗎?蒼笙cp,很好聽。”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六月底的一個清晨,兩個人吃完了早飯,穿好了得體的西裝。夏澤笙在給秦禹蒼戴好領(lǐng)帶后,又為他穿上了碩士服。 藍色系碩士服被整齊地穿戴好,夏澤笙扣上扣子,接著從旁邊拿起碩士帽給他戴好,流蘇在他耳邊晃動。 秦禹蒼身形高挺消瘦,整個人穿戴上這套碩士服后,凹顯出古典俊美氣質(zhì)。 夏澤笙嘆了口氣:“你知道夏晗最近的動作,新公司叫大濟,他一定能想到這個層面,這不是刺激他嗎?” “怎么,你怕他介意?” “我擔(dān)心你。”夏澤笙道,“他帶著泰和集團不要命,你不行。你背著三百億對賭。” 秦禹蒼抓著他的手,吻他的手背,然后對他眨了眨眼:“那就要請你這個騏驥集團的幕后大老板幫幫我了。” “首先,我只是騏驥的大股東,其次騏驥也沒辦法毫無底線地幫你。騏驥還要對那么多股東那么多員工負責(zé)。” 夏澤笙憂心忡忡,“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地方。” “根本上升不到騏驥這個層面。”秦禹蒼說,“夏泰和這個老家伙的破綻太多了,很容易就能讓他下馬。他這么多年來的陋習(xí),傷害了無數(shù)的人,難道就不應(yīng)該付出代價?早就應(yīng)該收拾他了。” “你的意思是……” “你是受害者。”秦禹蒼指了指他的心臟,“你愿意作證嗎?他對你們都做了什么。” “我愿意。”夏澤笙毫不猶豫道,“可這不夠。除了我和夏晗,其他人都……” “他開過那么多派對,參與者都還活著吧?不可能沒人見過。” 夏澤笙輕輕搖了搖頭:“不會有人出來作證的。” “為什么?” “因為他們是參與者,是夏泰和派對上的客人。你明白客人的意思。”夏澤笙苦澀地笑了笑,“夏泰和用這樣的派對拉攏了很多人,很多人為了附和他,也自愿自發(fā)地參與到這種骯臟的派對中來。如果這些人會站出來,還需要等到現(xiàn)在?” “如果利益足夠大的話,他們會站出來的。”秦禹蒼道,“而且……雖然我這么說很偽善……夏夏,我覺得應(yīng)該也有些人,并不想和夏泰和同流合污,只是迫于無奈參與其中。一旦夏泰和有了頹廢的勢頭,這些還有些良心的人,自動自發(fā)地站出來,也未嘗不可能。” 夏澤笙眼眶有些發(fā)紅,他問:“真的嗎?” “真的。”秦禹蒼安撫地握著他的手,“一定會有這樣的人的。” 夏澤笙勉強笑了笑,吸了吸鼻子,應(yīng)了聲:“好。我們試試。” “一旦夏泰和沒了,泰和集團等于就沒了。夏晗還能把我怎么樣?”秦禹蒼道,“我們甚至不可能在商場上遭遇。” “原來你計劃這樣做?”夏澤笙略松了口氣。 “怎么,你以為我會跟以前做空九霄那樣,鬧得股市天翻地覆,又或者引起整個行業(yè)動蕩才叫商戰(zhàn)?”秦禹蒼說,“偷公章的,鎖大門的,拉電閘的,投毒喂藥的……不也是商戰(zhàn)嘛。” 夏澤笙笑了:“嗯,你說得對。” “總算是笑了。”秦禹蒼吻了他一下,“走吧,不然我可來不及畢業(yè)了。” 夏泰和可以用這樣的方法打敗。 夏晗呢? 如果夏晗真的參與鉆星號的事故,他有沒有可能留下什么痕跡? 從上次離校后,這是秦禹蒼第一次回學(xué)校。 梁丘鶴和童昊早來了,跟熟識的同學(xué)們閑扯,見他來了都擁過來。秦禹蒼本身除了上課,平時也不怎么和同學(xué)們打交道,認識的人很少,只能聽梁丘鶴的安排在同學(xué)里串門,平時做什么都挺沉穩(wěn)的面容,這次終于有些青澀了,顯得像個學(xué)生。 到了早晨十點,校長上臺致辭后,同學(xué)們分班拍了畢業(yè)照,歡呼著把帽子扔向空中,這場畢業(yè)典禮便結(jié)束了。 卻被梁丘鶴喊住:“蒼哥,發(fā)畢業(yè)紀念冊啦!” 班長挨個發(fā)放畢業(yè)紀念冊,秦禹蒼也領(lǐng)了一本。 “秦禹蒼,你簽個字。”副班長打開手里的登記表,“免得到時候重復(fù)發(fā)或者少發(fā)了。” “好。”秦禹蒼接過那個厚厚的紀念冊,然后又拿多了一本,對梁丘鶴說,“我?guī)湍隳茫憬o我簽一下。” “好嘞。”梁丘鶴便給秦禹蒼簽了字,又在自己名字旁邊也簽了字。 “以后離校了常聯(lián)系啊。”班長跟他們說,“聽說你們都開公司了。” “還好還好……”梁丘鶴敷衍著。 這邊秦禹蒼已經(jīng)拉著夏澤笙走了,問他:“你要不要在學(xué)校里走一走?” “好。” 兩個人便在校區(qū)里漫步。 大學(xué)城里的學(xué)校連成一片,這個時節(jié)恰好是不少同學(xué)的畢業(yè)季,到處都能看到穿著各類學(xué)術(shù)禮服的同學(xué)在合照。 夏澤笙遠遠看著他們,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絲羨慕。 “有些人大學(xué)讀完,也不過混子。有些人一天大學(xué)沒讀,卻能夠自學(xué)成才。”秦禹蒼在他身邊說。 “你不用安慰我。”夏澤笙道,“我是很羨慕……但是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又是另外一種際遇了。想來已經(jīng)足夠幸運。” “是我嗎?” “嗯?” “你遇到的那個人。” 夏澤笙笑了笑,卻不知道為何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好多人。” 這個答案并不能令秦禹蒼滿意,他還要再追問,可是夏澤笙卻下了腳步,站在夜色中看向他,捋了捋臉頰上的發(fā)絲。 “禹蒼,我們回家吧。” 他站在半山坡的微風(fēng)中,紫荊花正從樹上落下,飄落在他的肩頭。 秦禹蒼愣了一下,答應(yīng)道:“好。” 這一天都很平淡,平淡得猶如之前的每一天。 可是到家后,秦禹蒼就感覺到了一些不適,感覺很困,在勉強吃完夏澤笙做的晚飯后,他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 然后下一刻,他就回到了那樹紫荊花下。 他在做夢。 可能是因為白天回到了學(xué)校的原因?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 ……或者說,他看到了秦禹蒼。 對方的面容是他每天會在鏡子里看到的那張臉,但是很青澀很年輕,站在紫荊花樹下,悲傷地看著他。 對方似乎想說什么。 張了張嘴,卻又緩緩地收了聲。 再下一刻,天地忽然翻轉(zhuǎn),被大海吞沒。 他回到了那個深海之中。 海水像是利刃,穿透了他的雙肺。 痛苦、絕望、痙攣、抽搐—— 他從床上跌落,滾到了地毯上,猛然從夢中驚醒。 躺在地毯上的他急促喘息,窒息的感覺如此真實,黑暗中他看向自己的雙手,這就像是他重生的那個夜晚。 一時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是秦禹蒼?還是秦驥?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打開了浴室的燈。 鏡子里那個冒著冷汗,臉色慘白,連頭發(fā)都濕透的人,是秦禹蒼。 他抬手摸了摸鏡子。 是秦禹蒼。 他是秦禹蒼! “……禹蒼。”夏澤笙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秦禹蒼的理智一點點地恢復(fù),他回頭去看,夏澤笙正擔(dān)憂地看著他,“出什么事了?做了什么噩夢。” “我想起來了。”秦禹蒼說。 “想起來了?什么?” 秦禹蒼給他披了件衣服:“我們現(xiàn)在就走,去秦瑞……我爸家。” 凌晨不堵車,到達秦瑞家樓下只花了半個小時,上樓后進門時,秦瑞還沒怎么睡著,困惑地問:“怎么了啊?” “我之前那些跟阿笙相關(guān)的周邊海報還在嗎?” “在啊,在你屋子里。” 秦禹蒼對夏澤笙說:“夏夏,你在客廳照顧一下我爸,我找一些資料。” 夏澤笙還很困惑,但是依舊答應(yīng)了:“好。沒事啊,不管是什么,都不要急。” “我知道。” 秦禹蒼進了屋子,環(huán)視一周,然后從床底下拿出了幾個行李箱,里面是秦瑞幫他細心收好的夏澤笙的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