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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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惱怎么處理的時,傅硯禮打來電話問她在哪里,她報了位置,將音樂劇的事告知給他,懨懨道:“我好像好心辦壞事。” 她這段時間沒起什么正面作用,反倒加劇矛盾。 “根源不在你身上,跟你做什么沒關系。”傅硯禮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穩定沉穩,他跟著問:“票怎么處理?” “都快到演出時間,得看吧,不看浪費了。” “好。” 又道:“我過來。” 林予墨下意識說不用,“你就不用特意趕過來,我一個人可以的,不好看我就當睡一覺,我一向很擅長。” “不是特意。”傅硯禮糾正:“就當是約會。” 林予墨眨下眼,說好。 眼下已經入冬,葉子早已經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杈子,落日不見蹤影,天暗下來,城市燈光亮起,照出灰撲撲的冬夜。 遠處,是如亮片的光暈,閃爍著跳躍著,仿佛有著鮮活的生命力。 林予墨前一刻灰敗心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連她自己都說不出莫名情緒。 接近演出時間,觀眾陸續進場。 里面太悶,林予墨出來外面等,沒幾分鐘,她看見傅硯禮走來,長款大衣,被挺闊雙肩撐得有型,眉眼干凈,即便是不認識也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的存在。 待走近,他裹挾著冷氣站定,光影下,五官越發立體。 “進去嗎?”他問。 林予墨點頭:“嗯。” 音樂劇劇名叫《費列羅的婚禮》,經典愛情輕喜劇,劇中主人公費列羅與蘇姍娜同為貴族侍從,墜入愛河,準備結婚時,蘇姍娜被生性風流的伯爵看中,從中作梗意圖拆散兩人,最后兩人度過難關,喜結連理的故事。 林予墨難得看完整場演出。 謝幕之后,觀眾有序離開劇場,她起身,走出位置時,手被握住,傅硯禮在前,回身讓她跟著自己。 “別走丟了。” 很尋常的一句話,以前也有過,心臟卻被很輕地拉扯了下。 林予墨在想,以前為什么沒這種感覺。 她從來沒將兩人的關系往這方面想,不然這朋友做得太別扭。 出口時難免擁擠,他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自己身邊帶,她抵著他的胸口,心跳如鼓,既覺得周遭嘈雜,又覺得安靜。 明明跟親密的事都做過,可一時還是拘謹不知道如何放置手腳。 好不容易出來,她低頭整理衣服,不動聲色呼出口氣,整理好情緒,仰頭問:“回去嗎?” “時間還早,想走走嗎?” “往哪走?” “學校就在附近,十分鐘能走到。” “是嗎?我好久沒回去。”林予墨是路癡,向來記不住路,出行全靠導航,到現在,公司到家,還是會將導航打開。 “嗯。” 進校并不容易,學校規定不讓校外人士進去,還是傅硯禮找到以前班主任,兩人才被放進去。 眼下是學生晚自習時間,校內空曠靜謐,憑著記憶里的模樣,林予墨一處處地指著學校變化,他們以前待過的痕跡越來越少,被新的事物取而代之。 步行到cao場,塑膠跑道跟足球場都翻新過,沒變的是階梯看臺,在中央露臺上,舉行過一屆屆開學典禮。 因為差三歲的緣故,兩個人中間差三屆。 她初中時,傅硯禮高中,她上高中時,他就已經出國留學,嚴格來說,兩個人在學校交集不多,但三屆開學典禮初高中是一塊舉行的。 她記得很清楚,因為三屆,他都是學生代表。 學生時代的傅硯禮便是很閃耀的存在,能將校服穿出青春劇的味道,他不合群,時常孤身一人,卻是目光所在,只是站在那,便會衍生出與他許多相關話題。 “你就站在那上面,說什么博學篤行啦,神氣的不行。”林予墨看著空蕩的露臺,還能想起他那時的少年意氣。 傅硯禮只是淡笑。 “我記得你那時候都不拿稿子,你都背下來了。” “自己寫的,不難記住。” 林予墨撇嘴:“我知道,你記性很好。” 說罷,又有些期待,問:“現在呢,還記得嗎?” 傅硯禮想了下,道:“部分吧。” 林予墨眼里亮起來,道:“那你來一段,就一段好不好?” “……” 她知道這行為很傻氣,但冒傻氣的不是她,她看熱鬧不嫌事大,本也只是鬧著玩,但傅硯禮停頓片刻,說好,反倒讓她愣了愣。 這么容易? 出神間,傅硯禮已經走上露臺,他站定,昏暗光線下,他更像力量感十足的男性雕塑,成熟,內斂,是被時間雕刻的杰作。 有一瞬,與少年傅硯禮重疊。 他低沉嗓音跟著響起:“大家好,這里是高三五班的傅硯禮,謹代表林予墨的先生,對初三七班的林予墨說幾句話。” 林予墨定在原地,好似,那個在隊列不起眼的位置的小姑娘也聽到一樣。 “在那時候,總是會發愁,做不完的作業,寫不完的題,追趕不上的第一名,會有很多人告訴你博學明志,篤行致遠。” 她仰頭,抿唇,那時候的她還處在爭強趕超林晉慎的階段,實力與野心不匹配,她大哭過好幾場。 “我不會。” “我只希望她,順遂無虞,皆得所愿。” “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一樣。” 夜風溫柔,教室外的玻璃窗透出朦朧微光。 平靜的表面下,是翻涌的情緒。 林予墨想起剛才音樂劇里,男仆人凱魯比諾唱起詠嘆調,言辭夸張。 “你們可知道愛情是什么?你們誰理解我的心情?” “我要把這一切都講給你們聽,這奇妙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心里在翻騰,我有時歡樂,有時傷心,愛情像烈火在胸中燃燒……” 第26章 林予墨摁捺住胸口的位置, 感知到心臟的跳動,只有它清楚她此刻的在想什么,并給予相同的顫動。 她去過海邊, 見過漲潮,海浪翻滾砸向礁石,聲勢浩蕩,有如暴風驟雨之勢。 那感覺太陌生, 她好茫然, 甚至無措。 傅硯禮站在那, 不用光, 就足夠亮眼, 視線捕捉著每一根構成他的線條,訝異于此刻構圖完美到無可挑剔。 林予墨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的班級,距離那時候多少年了,十二年,漫長到她自己都要認真去回憶。 她不得感嘆, 學霸的腦袋就是好用。 “走了。” 傅硯禮下來,走至她身邊,揉下她的腦袋,“該回家了。” “好。” 往校門走時下課鈴聲響起, 晚自習結束,寂靜被打破, 學生爭先從教室出來,一張張青春朝氣的面孔,穿著冬日校服, 烏泱泱一片,匯成人流。 沒穿校服的兩人在夜色下掩護下, 沒想象中那般突兀,只是時不時有好奇打量的目光看過來,她笑著算是回應。 只是并肩走在校園,好似早戀,隨時有被發現的可能。 這邊不能停車,司機將車從另一條街道開過來,兩人在路燈下等著,她歪著腦袋,看校門出來的學生半晌,年輕青春的面孔也勾起她想到一些往事,她收回視線,對上傅硯禮看來的目光,先是笑下,隨后靠近,手擋在唇邊,小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傅硯禮配合靠近,眼底有小片弧光。 “我以前身邊小姑娘都喜歡你,那時候天天盼著我多說點跟你有關的事。”她抿唇,眼底笑意狡黠又靈動。 如果換作一般人,或許也會順著問一句你呢,但傅硯禮不需要,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答案。 手有些冷,她揉搓著手,呼出小團白霧,繼續道:“我那時候還偷偷拿過你的筆給她們呢,她們當時都可高興,給我帶了一個月早餐。” 傅硯禮笑:“難怪我那時候總丟筆。” “拿筆她們平時都舍不得用,一直放到中考,考完說有如神助,最后成績出來,意外的好,可惜,早知道這么有用,我也偷拿一支。” 說完自己倒先笑了,眼里盛滿燈光,亮得人移不開眼,又道:“不過現在不需要了,我連人都偷過來了。” 皺皺鼻尖,顯出有幾分厲害的樣子。 傅硯禮面向她,拿著她的兩只手,放進大衣口袋里,他手掌干燥溫暖,烘烤著她溫涼的手,力道放輕地揉搓著她的手指。 林予墨怕冷地仰頭縮著脖頸,看著他垂著眼睫的認真神情,一時被蠱惑,她看著他好一會,感嘆道:“傅硯禮,我今天很開心。” 他掀起眼皮,眼底漆黑。 傅硯禮將她的整只手包裹進手掌,輕聲回道:“我也是。” 當晚,林予墨再次做夢,說是夢也并不準確,是以前發生過的事,只是有些忘記。 夢里回到念書的時候,年級大考,她拿著紙筆,慌慌張張地在找考試教室,臨開考才找到自己的位置,沒有意外地考砸,她大哭一場,學生都走了,只剩她留在學校不想回家。 哭到昏天暗地,也沒人發現她,開始是傷心,后來是害怕,哭到雙眼紅腫。 最后是傅硯禮找到她,她蹲久腿麻,他便蹲下身,背著她回去。 林予墨雙臂抱著他的脖頸,后背哭得泣不成聲,眼淚鼻涕都顧不得擦,全都抹在他干凈的校服上。 她抽抽搭搭說自己好笨,找不到考試教室,做過的題全都不記得,她考得很差很差,卷子上空出許多題,只怕會不及格。 還說自己蠢成這樣,以后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