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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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書錦有些失神,捏著那白嫩的小胳膊許久沒有動彈,突然,曾有容身旁的侍女抬腳就踢在他膝蓋上,裴書錦踉蹌后退,毫無預料被踢翻在地。 “又發什么愣,看那木訥樣子,全然是個濫竽充數的吧?”那侍女想必是曾有容的心腹,在一旁很是趾高氣昂。 許漸清見狀,拳頭也捏緊了,跑過來扶裴書錦,忍不住直言道:“誰也不是你的家奴!這樣作踐別人有什么意思!你到底還要不要看病?” 曾有容瞥了許漸清一眼,只淡然地將手帕在面前揮了揮,奚落道:“還有人抱打不平呢?聽說這位裴大夫在爺跟前伺候得不錯,只是不知一個男人也要涂脂抹粉,身上的味兒竟比女子還香,也不知是什么心思,還敢碰湛兒,可知湛兒一碰香粉就起疹,真是荒唐……” 裴書錦從不熏香,以前日日待在藥房時身上還有些草木味兒,如今養病幾日不出門,身上哪里有什么味道,她全然是在借題發揮。 許漸清看裴書錦那副失魂落魄全不辯解的模樣,只得替人著急上火:“當大家都是不會喘氣的嗎?他身上哪有什么香粉味?!裴大夫好生瞧病,是你們無端找茬!” 曾有容的侍女見狀出言爭執:“叫你們幾個來看病,不是來耍威風!竟然指著主子鼻子罵,這要是在府里非得打死……” 許漸清還欲駁斥,裴書錦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這是江家的地盤,滿屋子江家的人,在這里逞口舌之快全無意義,曾有容話里有話,必然是聽說了什么,專程來找他“算賬”的,許漸清素來也是明哲保身的人,如今卻為了他一時沖動仗義執言,他便更不能連累許漸清。 裴書錦忍下種種情緒,不露聲色道:“小公子是腹有蛔蟲,蟲積腹痛,加之入夏后添了游風熱毒,不是什么大病,注意飲食,再下幾幅清熱殺蟲的藥即可。” 曾有容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神色像是有兩分意外,細細打量裴書錦一圈,搖頭笑道:“倒是能屈能伸,怪不得……” 曾有容短促嗤笑一聲,竟拋出一錠銀子到裴書錦跟前,施施然走了過來,手帕拂過裴書錦肩膀,幽幽開口:“你們這些大夫,不都是為名利而來的么?可這里也不是要來就要想走就走的地方。聽說你是有點本事的,開方煎藥去吧,辦好這最后一件差事,走時少不了你的好處。” 第66章 自那日從沉香閣回來,裴書錦就像是啞了,他再沒說過一句話,只是沉默地做著自己的事,不理會旁人指指點點閑言碎語,不會反駁,也不會交流。 人心似水,何其深也。以前他和江懷雪有矛盾時他會好言相勸,也會直言不諱,甚至有些執拗和任性。那時他能感覺到,橫亙在他們之中的無非是些虛無縹緲的情緒和若有似無的試探,而他其實是相信江懷雪的,也不害怕他真的會傷害自己。 而他現在,什么都不敢信了,他甚至發現,信任和偏愛的糖衣被真相的潮水沖刷殆盡后,言語就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你親自挑什么藥?把方子給她一扔都是仁至義盡了!讓她去找曹昌啊!”許漸清焦躁地在藥房里走來走去,上來就奪過裴書錦手里的藥材,將藥盒砰地一聲關上,不解道:“你這是圖什么?你盡心盡力伺候他還不夠,又來伺候他兒子?你是哪兒修來的活菩薩啊?” 杜仲上來打圓場,拉住許漸清,又勸裴書錦:“裴大夫,不是我說,你病還沒大好,又讓你在這里折騰,那個曾有容未免欺人太盛,可惜江老板去了金陵……” 許漸清冷笑道:“江懷雪他不是能耐很大嗎,千里之外的事都了如指掌,何況這一方別院,我看他只是裝聾作啞,搞不好故意避事才跑了!” “也是,夫婦一體,哪怕江老板在,為著家宅和睦,又能說些什么……” 杜仲正唉聲嘆氣,蔡瑞洗手進了藥房,看見他們,猶豫道:“你們?……” 杜仲連忙轉開話題道:“裴大夫撿藥都忙一天了,后面我和蔡大夫來吧,許大夫,您帶裴大夫回去歇歇吧。” 許漸清也有幾分嫉惡如仇,可偏偏又無能為力,免不了有些著急上火,一把就拉過裴書錦,不容拒絕道:“把東西都放下!走!” 裴書錦被許漸清匆匆拉走,剛走出門就聽見直腸子蔡瑞悄聲問杜仲:“小杜,裴大夫是咋回事啊?我這剛聽說,他和江老板是那個關系,這……” “噓!”杜仲望向裴書錦和許漸清的背影,差點去捂蔡瑞的嘴。 許漸清往后看了一眼,他知道裴書錦聽見了,臉色就顯出些尷尬,自說自話道:“你別多想,蔡瑞他沒什么心眼兒,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是了,竟是連最沒有心眼兒的都知道了。”裴書錦突然輕笑道:“這院子上百號人,還有人不知道嗎?” 許漸清再看向他時就流露出了一絲同情:“你也別太在意,這許多人整日關在院子里,茶余飯后說些閑話消遣罷了,我朝民風開放,尤其在這些達官貴人間,男風稀松平常,又不是……” 男風雖然很是常見,但又有哪個是真心相許,這些大戶人家豢養孌童、玩弄小倌,都不過是一時興起,為了消遣罷了。 許漸清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臉色一變,自覺失言,連忙噤聲,好半天才尷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