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曹南宗接住alpha,白蘭地的信息素和酒會的酒味纏繞著分不清,他抬起手撫過夏歸楚的頭發,手背罕見地凸起青筋。 “對不起。” 得知曹暮病重的時候,曹南宗擔憂的底色下面,藏有一絲慶幸,他慶幸自己終于可以結束煎熬的異地,和夏歸楚待在一座城市。 可來了以后,曹南宗沒見過幾次夏歸楚的笑臉,夏歸楚本是多愛笑的人啊……在圣壇時,他敢和經臺上的講師們辯論,嘴角永遠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其他副影聯合孤立他,夏歸楚反手給他們挖陷阱,氣得人掉坑里跳腳,他在上面大笑,朝他們豎中指;上了曼城大學,他也不改本色,專業成績好,隨便參加的社團活動都出盡風頭,被人詆毀不正當競爭,他就撕破臉回罵過去。 夏歸楚的意氣飛揚,是曹南宗最愛的模樣。 可跟在自己身后,夏歸楚卻不笑不鬧了。 曹南宗知道,是自己害他變成這樣。 從那以后,曹南宗不再帶夏歸楚去應酬。夏歸楚很快發現自己清閑了許多,他以為那是公司情況好轉,曹南宗不再需要總是跑應酬了。 直到一次二人意外在酒吧相遇,夏歸楚看見為曹南宗擋酒的人,變成了喬聞達。 夏歸楚的怒火是在曹南宗的預料之內的,但他沒有解釋什么,因為他知道夏歸楚看上去硬氣,其實心軟得很,只要說得通道理,夏歸楚就會忍不住遷就他。 可他不想要夏歸楚遷就、委屈。 “后來呢?”小柯聽完訥訥地問。 曹南宗說:“差點打了一架。” 小柯欲言又止,一臉“原來你們是家暴慣犯”,曹南宗忍俊不禁,拍了拍助理的頭。小柯難得聽曹南宗講起自己的事,心里莫名感動,握住拳頭一本正經說:“不過南哥,你這樣是不對的。” 曹南宗點頭,現在回想起來,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以為的保護,其實是一種傷害。 “喂——”遠處夏歸楚朝他們招手,“好慢啊你們,快過來!” 石靈的勘景翔實,實用性非常高,唯一的缺憾是豢養孔雀和白象這些圣物的園舍,找的那個對外聯絡人不許她去。 所以夏歸楚親自去找聯絡人重新談判,其他人就跟在他后面壯壯聲勢——至少石靈和小柯是這樣認為的。 那聯絡人是個熱衷上網沖浪的阿姨,正看手機上的短視頻呢,一瞧夏歸楚和曹南宗聯袂出現,驚訝得站起來揉了好幾下眼睛,再問她能不能去園舍,不僅立刻答應,還把鑰匙給他們了。 對此,求爺爺告奶奶沒有半點用的石靈感覺十分挫敗,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長得不夠好看,所以交涉失敗。 一行人來到園舍外,還沒進去就聽見孔雀的叫聲,曹南宗臉上浮現懷念的笑,聲帶一震,竟跟著發出極似孔雀鳴叫的聲音,他一馬當先開門進去,石靈和小柯目瞪口呆地跟上,夏歸楚慢悠悠地殿后,唇角也帶著笑。 圍欄圈起來的孔雀有好幾只,雌的多,公的只有一只,原本各自悠閑散步,散沙一盤,一聽曹南宗學孔雀的叫聲,人又走到跟前,孔雀們齊刷刷轉動長脖,黑亮的眼睛望向曹南宗。 曹南宗便也不學了,只是笑盈盈地和孔雀們對視,那華麗的公孔雀甩開雌孔雀,嘩地開屏了,巨大的尾屏抖動著,藍紫色的眼狀斑隨之活過來,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兩個助理都看呆了,自動鼓起掌來,石靈一邊拍掌一邊心里落淚,果然長得美就是吃香,花見花開,孔雀見了都開屏。 夏歸楚卻嗤笑一聲,孔雀開屏是為了求偶,這只公孔雀怕不是個同性戀,他閃到曹南宗身前,將人擋得嚴嚴實實,沖著那孔雀張牙舞爪:“他是我的人,你再顯擺也搶不走。” 曹南宗笑得額頭磕在夏歸楚后背,話都不成調:“我看你才是孔雀。” “是嗎?”夏歸楚回頭朝他拋了個媚眼,“我這么帥啊?” “嗯,帥死了。” 曹南宗捏住夏歸楚的下巴,吻了上去。 石靈和小柯同時屏住呼吸。他們二人站在那接吻,剛好擋住孔雀的身體,絢爛的孔雀羽直像禮花在二人身后綻放。很適合拍張照片。 說時遲那時快,石靈果斷掏出自己隨時攜帶的微單,記錄下這一刻。 恰好管理員提著食桶從外面進來,一見此情此景,驚嚇得桶子墜地,厲喝道:“誰允許你們拍照的?!” 石靈手一抖,差點把相機摔了,幸虧被夏歸楚及時伸過來的手接住。他順勢拿走下屬的相機,吊兒郎當地踱到管理員跟前,還真像只驕傲的孔雀。 “我允許的,”夏歸楚擦了擦被親得潤紅的嘴,對那管理員說,“巖老二,你好歹也是個副影,當初跟在喬聞達后面跟屁蟲似的,怎么現在混成鏟屎官了?” -------------------- 我又來推歌了,藍奕邦的《孔雀開屏》很適合阿楚和南宗~ 明天繼續。 第53章 草 巖老二一聽這欠揍的語氣,哪怕多年不見,也立刻認出夏歸楚,剛懟了句“我就喜歡和動物打交道,比人單純多了”,就瞧見剛才沒留意到的曹南宗。 曹南宗有種奇妙的特質,他想被人看見時,是滿月無缺的月君,不想被人看見時,就是隱藏在云霧后的眉月,光華內斂,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