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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事業批病美人又在裝嬌嗎在線閱讀 - 第203章

第203章

    但厲憐見是靠山來了,底氣頓時足了,心道:對啊,光顧著躲了。

    那收到一半的手,瞬間由指變掌,夾風帶勁地往狄倉靈臉上呼過去。

    但他扇不著狄倉靈,滿月心知肚明。只是為了逼狄倉靈收勢。

    果然,狄倉靈往后稍,厲憐的指尖掃著他鼻子尖掠過。

    “你小子真扇呀!”狄倉靈驚聲道。

    這回換厲憐“嘿嘿”笑了。

    “劍進二尺!”滿月繼續道。

    厲憐的兵刃到現在還被狄倉靈壓著。這二人都算不得高手,對招時大小毛病簡直屈指數不清,比如厲憐一旦被鉗制,第一時間想得是如何抽手退開。

    而于高手而言,退可脫困,進有時也可脫困。

    厲憐尚不明白師父的意思,好在身子比腦子更遵師命——讓進就進。

    師父說得都對!

    于是“嗆——”一聲精鋼擦錯,厲憐把劍向狄倉靈推了兩尺。

    鉗制失衡,陡然松散。

    厲憐的長劍因此直向地面而去。

    “扎他鞋尖!”

    厲憐茅塞頓開:還能這樣!

    眼看一招得手,厲憐的劍尖幾乎碰到狄倉靈鞋面,少年的手突然一頓。

    須臾的頓挫,讓狄倉靈抓空向后跳開,一躍丈余,長劍收勢:“不打了不打了,師爺爺你偏心!”

    滿月瞥他一眼,笑瞇瞇道:“認真動手,三個他摞一起也打不過你,驕矜什么,”說著他緩步下階,在厲憐腦袋上敲了下,“你這猶猶豫豫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既然動手,就看準尺度義無反顧。”

    厲憐委屈巴巴的:“我要是有師父的身手,早不猶豫了,萬一偏開分毫,把狄公子腳指頭削掉了,我賠不起。”

    滿月笑出聲,向他道:“行了,去歇會兒吧,”轉向狄倉靈問,“狄公子此來,有何見教?”

    狄倉靈恭恭敬敬從懷里摸出張拜帖遞過去:“賀喜大人青云直上,也更是為了叩謝公子對我狄家的大恩,屆時還請賞光。”

    滿月接過拜帖打開來看——狄家請他三日后赴臨江仙臺品茗聽琴。

    帖子后附著邀請的賓客名錄,有些高官,也有些是文人名流。

    滿月目光落在“紀燁”這個名字上。

    紀是國姓,越國之內,姓紀的不在少數。而今看著這個名字,滿月油然生出一種冥冥之中天定了些事情的感覺。

    祁王世子,名叫紀燁。

    “狄先生抬愛,滿月必如約而至。”滿月拜帖一合,向狄倉靈道。

    狄倉靈頗為意外,眨著眼睛看滿月:“師爺爺,我還以為你不去呢。”

    滿月笑笑,狄倉靈對他的稱呼變換自如。

    回想當日狄玄燭入獄時,狄倉靈孤身到三法司大堂侃侃而談時,滿月便已對他高看一眼。能做到當日那般只靠狄倉靈一個人的細膩謀算是不夠的——他背后有人。

    至少紀滿月這么認為。

    紀滿月斂起平素待他隨意的態度,持禮道:“都城內,滿月兩眼一抹黑就驟然得勢,萬般不愿也已經風口浪尖了,自然不能再做從前恣意的模樣,即便是裝相,也要知己知彼,才能裝得出來,狄先生覺得呢?”

    一是恭謹,二是含沙射影的說狄倉靈兩幅面孔,讓人看不出真假深淺。

    狄倉靈眉頭輕跳,躬身道:“倉靈還是更喜歡仗劍江湖的逍遙,哪怕被人攆得到處跑。”

    滿月回來時就已經上燈了,又閑話片刻,到了晚膳時分。本想留狄倉靈用飯,哪料他愁眉苦臉、垂頭喪氣說還有一副拜帖要去送。

    “誰的帖子讓你這般犯難?”滿月奇道。

    狄倉靈沒避忌,嘆氣直言道:“祁王世子……行蹤飄忽,想要找到他,只怕要把都城的花柳場都跑過來一遍,”他說到這,小聲嘟囔,“祁王那么端正的性子,卻寵出這么一個兒子。”

    滿月心思一動,順著他的話問:“我看這帖子上,有安王,卻不請祁王,可偏又有祁王世子,為何這般安排?”

    狄倉靈道:“狄家是有錢,但也僅限于有錢,官貴們能來是賞光給面子,狄家需得把那些見了面就要掐得像烏眼雞似的人掂配插錯,最終就只能是這樣子了,”頓了片刻,他像是怕滿月誤會,又解釋道,“愛較勁的不是二位王爺,師爺爺你在都城住下,早晚會知道的。”

    他說完就告辭了,不知到哪里尋那祁王的老來得子去了。

    轉眼晚膳時間過,司慎言依舊沒回來。

    滿月就有點心焦——這人身上那么大個口子沒好利索,一天天忙得不見人。

    他在院子里溜達,尋思去找吳不好問一句,剛自后堂到別院,便聽見司慎言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好像是和紫元說話。

    只是很低沉。

    滿月往外迎,轉過影壁,就見司慎言披著一襲灰藍的披風往里走。

    披風顏色很深,在石燈籠和月色的交輝中,幾乎是顯著玄色的,領口一圈白色的風毛,簇著司閣主的臉。

    傷后,他氣色沒全緩上來,披風深淺對沖的顏色把他的臉襯得半點血色都不剩下,只讓人覺那眉眼如墨染般的灼目。一雙像黑寶石一樣的眼睛,看見滿月就暈出點淺笑。

    “去哪了?用過飯嗎?”滿月迎上去。

    司慎言近身:“還沒呢,”說著話,手往滿月腰間熟稔的扶,神色瞬間就變了,“這是誰伺候的,真該打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