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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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期,漢族人直接從上千多萬人被屠殺至約四百萬人,其人口損失僅比東漢末年小一點,而死狀則慘烈無數(shù)倍。 四野的血腥氣息彌漫在鼻尖,眼前隨意的枯草堆旁都是漢人的尸體和白骨,黎民百姓的哭聲震天,響徹云霄,而他們的救贖到死也沒有盼來。 這是“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的時期,這是天空飄蕩著人rou香味、坑中有著腐rou臭味的時期,這是百姓“生女被擄食,生男化白骨”的時期…… 這是,歷史的至暗時刻。】 這章斷斷續(xù)續(xù)碼了兩天,碼吐了……真的吐了,艸,都是什么東西 第39章 誤國清談 何為歷史灰暗的時刻? 司馬懿飽讀詩書,他在自己的記憶里搜尋。 春秋戰(zhàn)國時期算是吧,各國合縱連橫,互相征伐,你爭我奪。僅長平之戰(zhàn)一場大戰(zhàn)就坑殺了四十余萬條人命。 秦末算是吧,農(nóng)民難耐暴政,揭竿而起。六國亂民混雜其中,互相征伐,而所有的戰(zhàn)爭都會使農(nóng)民大量死亡。 漢末算是吧。這是他親歷的,百姓瘦的只剩一把骨頭,野外的路上隨處可見流民的白骨,若是年景再不好一點,甚至還有“人相食之”的慘劇發(fā)生。 可是要在這些里面挑一個“至暗時刻”,又哪里能作出選擇呢? 光屏就給了他們選擇。 ——是五胡亂華。 是他們司馬家! 是司馬家建立的晉朝! 是晉朝中的五胡亂華! 年輕的司馬懿身子蜷起,彎著腰仿佛一個八旬老人茍延殘喘。他的眼睛有些迷茫,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擊恢復不過來一樣。 看看光屏里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面吧! 處處都是血跡、尸體和白骨,萬人坑中仍舊有半死不活的人拼命得想要爬出來,卻被重重尸體壓住,絕望地死去。美麗的少女夜晚要經(jīng)受異族的凌.辱,白天就死不瞑目,尸體充作軍糧。荒涼的城門上血跡斑斑,城內(nèi)人們?nèi)缤@弓之鳥,只敢在隱蔽的小巷子里穿行,而高大的宮殿金碧輝煌,享樂的聲音徹夜不息…… 司馬懿朝著光屏的方向深深地跪下去,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哭那樣的慘狀,還是在哭自己的前途和未來。 曹cao淡淡地瞥了魂不守舍的司馬懿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微不可覺的笑容。 他賭贏了。 “死于恥辱”就是針對天下百姓而言的,司馬懿這條命,歸他了。 曹cao又環(huán)視了一眼大廳中的謀士眾將,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有對司馬懿鮮明的憤恨和嫌惡。他在心里滿意地點點頭。 曹cao不在乎這些人有多少是真的因為光屏中的未來,心疼百姓而痛恨司馬懿,又有多少人是因為洞察了他的殺意,故意做出這樣的神色來博取他的滿意。只要沒有人反駁,沒有人自作聰明,上位者很是應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衣冠南渡后,根據(jù)王導等的建議,司馬氏皇族在世家的扶持下建立了東晉王朝。 東晉時期,門閥政治成為了政治的主流,權臣、外戚等紛紛對權力伸出了魔爪,這一時期的帝王猶如傀儡,縱使偶爾有英明的帝王出現(xiàn),也英年早逝,令人惋惜。 ——晉明帝司馬紹平定王敦之亂,成功的制衡了權臣世家,力挽狂瀾,穩(wěn)定了東晉局勢,但卻僅僅在位三年就病逝了。 終有晉一朝,政治不修,軍事不振,唯一還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文化了。 但是就連這樣的文化里,也夾雜著亂世的風霜。 ——晉朝玄風盛行。 玄學家主張的則是清談。顧名思義,其特征為“清”,不入凡塵濁世。玄學家們遠離政治、回避現(xiàn)實、蔑視俗務,只關心高深玄遠的理論,而看淡世俗之事。 也許對于文化來說,這種純粹理性的哲學思辨能極大促進文化的進步,但是就政治而言,卻太過糜爛。 東漢滅亡,一度輝煌的漢帝國終于蹣跚著走向了他的末世,而之后晉朝給人民帶來的,不再是寬廣的胸懷、包容的氣度、自信昂揚的意氣,而是動蕩不安的社會和戰(zhàn)亂頻繁的現(xiàn)實。 在這樣的生活中,文人敏感的特性被最大限度地激發(fā)出來。動蕩的社會、黑暗的官場、昏庸無能的君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感到痛苦,都觸動了他們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 對于晉朝的文人們來說,著書立說、建功立業(yè)或者“致君堯舜上”的事業(yè)已經(jīng)不是社會的主流,“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歸隱田園、談玄論道,探索神秘的彼岸世界成為他們追求的生活方式。 晉朝向深淵滑落的過程是緩慢而堅定的,對于晉朝大多數(shù)文人來說,衰世既不可救,那么就不去救了吧,放浪形骸,縱情山水,醉生夢死間,似乎比清醒地活著更加快樂。 畢竟大廈將傾,不是一根繩子、一個人能夠挽回的。 于是他們酗酒、他們服散、他們清談、他們風流、他們荒誕,他們在那個黑暗的年代里尋求一絲快意和慰藉,又因為慰藉時常求而不得而更加瘋狂,做出許多令人難以理解的事來,可稱一句“魔幻”。 王羲之在《蘭亭集序》中反對當時盛行的世風,寫下了“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的言語。也就是說,當時的風氣是“一死生”、“齊彭殤”,他們把生死等同,把長壽和短命看作是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