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從1945年4月,一個惡魔用槍對準自己的額頭,一聲槍響,宣告著他的失敗。到如今的1949年,仿佛好像一場夢。 而此時來自英國魔法界的這個惡魔也緩緩的睜開眼,卻看到了把槍口對準他額頭的另一個惡魔。 “早上好。”他沖惡魔笑了笑。 我換了一只手拿槍,那是左手,“很遺憾,現在已經是傍晚了。” “這是哪里?” 我回答他:“一個不知名的小旅館。” 他平靜的看著我,毫不在意抵在他額頭的槍,一只手順著我的手腕,慢慢的碰到扳機,“你敢開槍嗎?” 我輕輕的整理著他有些遮擋著眉眼的黑發,“怎么不敢?” 他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而我扣動扳機。 砰! 子彈從他的耳邊擦過,擊碎了玻璃窗,那一個破裂的空洞中,向四周散開,如同蛛網般的,密密麻麻的蔓延在周圍的玻璃上。 子彈偏離,他有恃無恐,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這是警告。 也是野心家們對雙方的試探。 他賭我的槍會偏離,我也賭他會相信我不會傷害他——我暫時需要他的信任。 我們都賭贏了。 他放開了握著我手腕的手,把一只手腕擱在眼睛上,發出了嘲諷的笑聲,我靜靜的坐在他旁邊,還維持著拿槍的動作。 他忽然停止了大笑,“再賭一次吧。”他像是自言自語,“納斯蒂亞,我賭你的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 “你放棄了唯一可以殺死我的機會。” 被子彈打穿的玻璃窗開始往房間里灌著冷風,吹動著我和他的頭發,我聽到了外面的人聲,他們放著煙花,不會聽到這個狹小的房間里的槍聲。 我只有一顆子彈。 我垂下手,“你賭贏了,里德爾。” 煙花綻放在漆黑的夜空中,我往下看了看,人們點燃了篝火,喝著啤酒,在堆堆篝火中盡情狂歡。 被燒毀的雕像開始變得焦黑,人們高興的歡呼著。 “今天是什么特殊是日子嗎?”里德爾起身,慢慢的走到門前。 我跟在他身后,回答:“篝火節,在每年的11月5日舉行,為紀念1605年11月5日天主教異端分子蓋伊·福克斯密謀炸毀國會反抗暴君。” “是嗎。”他走下木質樓梯,推開旅館的大門,篝火紅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旅店的老板也是英國人嗎?” 我把槍放進口袋,“大概,總之他收了英鎊。” 火光沖上了天空,我轉頭看向他,他原本黑色的瞳孔已經轉變為隱隱的紅色,我不知道這是因為篝火產生的幻覺還是本該如此。 這是前兆,我忽然又想到了他被哈利波特打敗時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樣。 “該去見見我的朋友們了。”他告訴我。 “你把那稱為朋友?” “朋友的定義是模糊的。” 我一言不發,沉默的看著人群,冰冷的雙手漸漸因為篝火而變得暖和。 [那么你呢?你會被打敗嗎?] 火堆發出了霹靂啪啪的聲響,我說:當然不會。 我在尋找著我心目中的那個烏托邦,如果沒有,那么我就可以創造它。 在這一個冬夜,人們圍著篝火,訴說著對生活的不滿,有人唱起來不知名的歌,心靈破碎的人們,飽受苦難之人,試圖用歌聲與篝火驅趕寒冷。 苦難,戰爭,疾病,如同劊子手,手起刀落,收割著我們的靈魂,而人們對于自己同類的惡意,就像是淬著毒的獠牙。 我想起了酒館中女人的話:“有時候我們也會覺得自己做出的決定也是如此的——荒謬。” 荒謬?到底什么被定義為荒謬? 殉教者的嗚咽,死囚的哭泣,卑劣的商人——耶穌已經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而圣彼得否認了他。 我們還是那么的行將就木,只要能夠苦中作樂一番,就會想著:倒也不錯。 我看著他們,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都只讓我覺得陣陣苦悶與無趣,好像是某種怪病般的。 當我回到了英國巫師屆,我就是這么告訴自己的。 當個真正的國王吧——即使多么的,驚世駭俗。 我想成為那群鬣狗,豺狼,羔羊……的國王。 我好像看到了波德萊爾詩中的那個年輕卻老人模樣的國王,他蔑視那些阿諛奉承,厭倦了他的那些狗,和其他的寵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無趣,滑稽的小丑也無法使他強顏歡笑。 我好像生活在一個牢獄之中,我已經受夠了那些的壓抑。部分名為暴戾的,偏執的蜘蛛在我腦中張開了蛛網。 那是可怕的,而我恐怕也是。 【作者有話說】 柯爾特m1860左輪,米國人的制式武器,據說在當時這是大部分士兵們夢寐以求的老婆(狗頭),多的我不再介紹了@_@ 感謝各位愿意給我寫的文捧場,我也很喜歡你們的評論 第63章 天性 習俗是比謊言更危險的敵人。——尼采 1950年以后,每一年都開始變得不平靜——巫師屆的動蕩,就是從這一年開始的。 “看出來了什么嗎?”我問里德爾。 “詛咒。”他把魔藥遞給我,“關于靈魂的詛咒。” 我接過魔藥喝了一口,強忍著吐出來的想法,“我懷疑你是故意的。”我皺了皺眉:“你往里面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