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看到了此岸,卻又看到了彼岸,我甚至快要將二者混為一談。 “納斯蒂亞?!?/br> 一只手抓住了我死死握緊衣角的冰冷手腕,然后我的雙眼被他的另一只手覆蓋。 “你是誰?”我發現我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你的朋友。”他帶著蠱惑的嗓音:“湯姆.里德爾。” 我搖搖頭:“不……你不是我的朋友?!蔽腋惺艿轿兆∥沂滞蟮氖钟行┯昧Α?/br> “那誰是你的朋友?”他湊到我耳邊,幽幽的說:“是——它嗎?” ——嘩 火車從黑暗的隧道里駛出,但我的視線還被人用手掌遮擋著,我有些不適的眨了眨眼睛。 ”它呢?”里德爾問我。 我感受到他和我靠的特別近,我試圖讓自己往后退,卻只是徒勞。 “它現在就在這里吧”里德爾慢慢的放下了手,我終于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烏洛波洛斯蜷縮在窗框上,它緩緩的支起身體,詭異的綠色豎瞳盯著里德爾的側臉。 他伸手理了理我的頭發,漆黑的眼睛宛若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就這么望著深淵,然后意味不明的說:“它是一條銜尾蛇,它的鱗片是黑色的,眼睛是綠色的豎瞳?!?/br> 我和它對視了一眼,然后眼中含著怪異的笑意:“它叫烏洛波洛斯,代表著永生?!?/br> 聽到最后兩個字時,里德爾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向往。 火車轟隆隆的行駛在軌道上,我聽著一站又一站的站臺名稱。再親眼目睹夕陽下山,日夜交替,從未改變過 “里德爾,它在看著你?!蔽矣^察著他臉上的表情,“猜猜我是什么時候遇到烏洛波洛斯的?”我睜大眼睛,故作活潑。 “在三年級暑假。”他表情平靜,蒼白英俊的面孔撞入我的視線。 他忽然笑了,“你騙了我很久?!痹捖洌稚窠洸∫话愕膿u搖頭:“不對,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欺騙我?!彼樕系谋砬樽兊糜行┆b獰,它們破壞掉了里德爾原本英俊斯文的皮囊。 我不知道里德爾對于欺騙的定義是什么,他從來沒有問過我烏洛波洛斯是誰,所以我也不會去告訴他。 “謊言是不可饒恕的,親愛的納斯蒂亞?!彼砰_了我的手腕,重新坐回了我對面的座椅上。 我眨了眨眼睛,“謊言?” “你是如何定義謊言的?”我托著下巴笑瞇瞇的看著他:“人類創造了語言,通過語言,人們能夠互相交流自己的思維想法。” 我抬手,空中出現了藍色的【mankind】。 “于是——人類的文明出現了。” 我把手伸向空中,【mankind】,變成了【language】,然后又變成了【lie】。 “不得不說人類是如此智慧,他們是唯一會使用謊言的靈長類動物。” 虛虛漂浮在空中的【謊言】被我用手輕輕的戳破。 “你也對我說過很多謊言,不是嗎?里德爾?!蔽椅⑿χ聪蛩?/br> “多么的脆弱——謊言?!蔽铱粗⒌摹局e言】,它們變成點點塵埃漂浮在空中,“但不可否認,那是人類文明的一種。”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需要靠謊言維持著,不管是巫師文明還是麻瓜文明?!敝e言的塵埃從窗外飄散出去,我冷眼旁觀。 “就好像我和你?!蔽艺f:“里德爾,揭開那些華麗的謊言,我和你之間還剩下些什么呢?” 謊言消散后,那些殘留的塵埃又組成了【秩序】 “然后呢?”我問他,但又好像在自言自語:“然后是【世界】,我的‘朋友’?!?/br> 從“語言”到“文明”,然后是“人類”,“秩序”最后是“世界”。 轟隆隆…… 我看著外面的天空被染黑,我問對面的里德爾:“到了嗎? ” 過了許久,對面的人才回答我:“到了?!?/br> 我和他走下列車,然后走在距離小漢格林頓不遠的一片樹林里。 “你果然是瘋了。”他忽然說。 我聞言哈哈大笑,“也許是你瘋了呢?里德爾。” “精神病人總覺得自己是正常人,別人才是瘋子?!闭f完我又覺得有些狗屁不通了,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于是在路上我罕見的沒有再惹怒里德爾。 我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古舊的,看起來像城堡一樣的莊園,但這里看上去像是廢棄了一樣。 有一扇大門上被釘著一條被蠅蟲圍繞的死蛇,里德爾上前推開門。 忽然,我身后的風速變了,我立刻念出防御咒語,綠色的鉆心剜骨咒被擋住。 偷襲的人發出一陣令人厭惡的笑聲:[竟然,竟然不是麻瓜,哈哈。] 他看向了里德爾,他的眼神中有些驚訝,但很快變得充滿厭惡:[你是那個麻瓜嗎?] 他宛若神經病一般的湊近里德爾:[你是來找那個啞炮的嗎?] [那個骯臟的啞炮,哈哈”] 里德爾的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些什么,他沉默了一會,然后用蛇語說:[你是誰?] 他對面的那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會蛇語?] [你不是那個啞炮用迷情劑迷惑的麻瓜。]他瞇了瞇眼。 里德爾有些急躁的皺了皺眉,“crucio?!庇谑撬麑χ莻€男人念出鉆心剜骨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