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墓園里莊園很近,步行一段路就可以到了。 懷特走到威力森墓前,他問里德爾:“你后悔嗎?” 里德爾沒說話,但我知道,他從不會后悔。 懷特又看向旁邊的墳墓:“這里埋葬的是誰?” 我垂眸,看著被埋葬的她說:“阿芙羅拉。” 我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在耳后。 “我已經掌握了證據了。”他眼神犀利的看著里德爾:“你殺害斯圖亞特先生的證據。” 里德爾的臉上毫無波瀾。 “先生。”我背著雙手,走到里德爾前面,直視他:“您是一個人來的。” 我無比確認,我心有成竹,我甚至躍躍欲試。 懷特悲憫的看著我們:“去自首吧。” 我攆了攆腳下骯臟的泥土。 “讀過《罪與罰》嗎?”他問。 我笑了笑:“倒背如流。” “您以為我是拉斯柯爾尼科夫嗎。”我目光冷漠:“很可惜,先生,我不是他。” “petrificus totalus”當無杖魔法毫無誤差的擊中懷特先生的時候,我告訴他:“你也不是基督徒索尼雅姑娘。”我看著因為石化咒無法動彈而一臉恐懼的懷特先生。 “為什么您一定要多管閑事呢?”我一臉無奈。 然后我又笑瞇瞇的走到威力森墳前:“親愛的威力森先生。” “您還真是死了也不安生啊……” 墓碑被四分五裂咒擊中而變得粉碎,無數的石頭碎屑飛出,擦著我的臉頰,頭發而過。 一條蛇從石頭碎屑中鉆出來。 [你還記得我嗎?”]我問它。 它發出嘶嘶的聲音:[你問過我一個問題。] [一個難題。]它補充。 [我們永遠沒有辦法絕對的區分好壞。]它嘶嘶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灰色調的墓園中。 我們每一個人,都被幽禁在自己的意識之中。2 [因為我們對善惡好壞的定義都不一樣。]它親昵的靠上我的腳腕。 我蹲下身:“你叫什么?” 它說:[我沒有名字,名字不重要。] 我彎了彎嘴角:[是啊,名字不重要。] 懷特先生用看惡魔的眼神看著我。 里德爾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我快點動手。 我恍然大悟,原來還有一位先生啊。 我走到他面前:“好了,懷特先生,開心點吧,你會忘掉那些另我們都不愉快的事情的。” 我歪了歪頭:“一忘皆空是個很有用處的咒語。”我對著里德爾溫和的笑。 “那么,再也不見了,先生。”我收斂笑容:“obliviate。” [你殺了他嗎?]蛇問。 我搖搖頭:[我不太喜歡剝奪他人的生命。] 它好奇的在懷特旁邊轉了一圈。 [你要和我走嗎?]我問它。 它好像有些猶豫,最后它告訴我:[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離開它。] [但是你可以經常來找我玩。]它甩著尾巴。 [好。]我起身。 烏鴉們停在了墓碑上,它們黑黝黝的眼睛齊刷刷的詭異的目送我們離開。 我和里德爾來到了附近的電話亭。 我按了一串數字,電話嘟嘟的響著。 半晌,電話被接通了。 “您好。”我平靜的說:“在倫敦西區的墓園里有一位先生暈倒了,我想他或許需要什么幫助。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我陡然間感到一陣輕松。 …… 等回到莊園,我就看到了埃弗禮家的貓頭鷹,看到我后,它就立馬從窗邊飛走了,窗框上被放著一份《預言家日報》。 我在報紙上能清楚的看到赫伯特和老埃弗禮的照片,以及由那些單詞組成的長句。 他在告訴我:埃弗禮家族會成為你的擁護者,但你也要讓埃弗禮走向輝煌。 “精明的老東西。”我漠然的看著被火光燃燒殆盡的《預言家日報》。 在接下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都把心思放在四年級的課本以及研究《尖端黑魔法揭秘》這本書上。 而關于我為什么這么認真,實在不是因為我有多么熱愛學習,實在是本人確實太過無所事事了。 在開學的前一個星期,我和里德爾出發去了對角巷。 我在麗痕書店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無聊的翻看著。 里德爾坐在我旁邊,看著一本厚厚的書,他低垂著眉眼,九月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我驟然想到了:歲月靜好。 這個時候的里德爾,聰明,好學,才華橫溢,在他的身上,全然看不出那些藏匿于他靈魂深處的陰暗暴戾。 我打了個哈欠,放下書本:“你去過翻倒巷嗎?里德爾”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 我又問他:“為什么你這么堅信你父親是個巫師?” 里德爾眼眸深沉:“他一定是。” 我好奇的問他:“這么篤定嗎?” 他沒有說話。 “里德爾。”我靠在書架上,懶洋洋的說:“你很討厭麻瓜嗎?” 里德爾語氣十分不屑:“麻瓜們愚昧弱小。” 我笑道:“或許在麻瓜眼中,巫師們落后庸俗。” 我淺淺的笑著:“如果你的父親是一個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