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于是七歲的納斯蒂亞好奇的問:“那你的童話書現在還在嗎?” 瑪利亞搖搖頭:“我十二歲時因為太餓了,賣掉了它換了兩塊黑面包。” 童話只是童話,它在現實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瑪利亞小姐感嘆:“可是如果沒有那本童話故事書,沒有那兩塊黑面包,我早就餓死了。” “你可以為我講一個童話故事嗎?”我問。 “不。”瑪利亞意味不明的說:“納斯蒂亞,你根本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因此,即使是美好的童話故事也無法欺騙你,它無法為你締造一場美麗而虛幻的夢境。” 盡管在后來,我也像大部分人一樣知道了許多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買一本童話書。 我早就已經不需要它了,我低下頭,我手中捧著的已經是一本《君主論》了。 然而現在,我也擁有了一本自己的童話書,一本桃樂絲.格林送我的童話故事書。 我來到了休息室,翻開《詩翁彼豆集》,我立馬對名為《三兄弟與死亡圣器》的故事產生了興趣。 故事講述了三兄弟遇到了死神,老大像死神要了一根強大的接骨木魔杖,老二為了拯救愛人選擇了一塊具有起死回生能力的魔法石,老三則得到了一件可以躲避死神的隱形衣。 接骨木魔杖,魔法石,隱形衣,它們被稱為死亡圣器。 最后,三兄弟各有著不同的結局。 獲得“老魔杖”的老大變得驕橫跋扈,最后被他人殺害。老二拿到了“復活石”,他用石頭復活了他的愛人,但他卻發現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死而復生,心灰意冷的老二選擇自殺,死神又一次如愿以償的帶走了他。 老大和老二都早早的被死神取走了生命,而老三依靠著隱形衣躲避死神,最后在臨終時把隱形衣傳給了自己的兒子,自然的老死了,然后他像老朋友見面一樣迎接死神,并以平等的身份,高興地同他一道,離開了人間。 隱形衣,我注意到了這個詞匯。 弗萊蒙德.波特也有一件隱形衣。普通的隱形斗篷并不能永久有效,時間長了就會顯出實體。 而波特的隱形斗篷似乎可以永久使用…… the deathly hallows 在故事中,死亡圣器隱形衣的第一任主人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 “詩翁彼豆集?” 我的身后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 阿爾法德.布萊克站在我身后,他似乎對于這本書很感興趣。 “我沒有想到現在還會有人看童話書。”他說。 我放下書:“每一本書都有它自己的價值,童話書也是。” “你在看三兄弟與死亡圣器的故事,對嗎”阿爾法德看著被翻開的詩翁彼豆集,問:“對于他們的結局,你有什么想法嗎?” “沒有人能逃過死亡。”我笑著說。 阿爾法德看著我:“很令人驚訝,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事實上我對于布萊克先生也很驚訝。” 阿爾法德無奈的說:“你以為我也是像我jiejie那樣極端的純血主義嗎。” 星宿一是在長蛇座中的最亮星,意為蛇的心臟。 我笑而不語。 “布萊克,是榮耀。”阿爾法德突然說:“也是枷鎖。” 這個世界彌漫著焦躁不安的氣息,因為每個人都急于從自己的枷鎖之中解放出來1 “你向往自由。”我開口。 自由,這是一個既遙遠卻又觸手可及的東西。 阿爾法德坐在沙發上說:“每個人都在渴望自由,而不是所有人都能解開枷鎖。” 他垂眸:“我想為自己而活。” 即使要拋棄布萊克的姓氏嗎? 我們從一出生,身上就被套上了枷鎖,不容拒絕的,我們就像是監獄之中的囚徒一樣,因它痛苦,因它憤怒……它拖拽著我們,直至我們走向死亡。 “我身上的枷鎖太過于沉重了,沃爾布加總在告訴我:‘你是一個布萊克’。”阿爾法德看著在黑湖中那些被水草纏繞著的魚。 阿爾法德是典型的布萊克長相,黑發灰眼,有著和沃爾布加一樣出眾的外表。 “我的人生像是被安排好的,就像我一出生就叫 alphard。”他在對我說,又似乎是在對他自己說。 alphard這個名字來源于阿拉伯語的al fard,意為“孤單”。 我看向隔著玻璃還在盤根錯雜的水草中苦苦掙扎的脆弱魚群。 我念了一個咒語。 水草因為魔咒而被割裂,失去了束縛的魚群四散而逃,而在它們剛獲得自由不久后,因為失去了水草的掩護,卻被比它們更大的魚吞食殆盡。 我放下魔杖。 它們一定想不到,自由的代價竟是死亡。 那是真可悲的。 阿爾法德錯愕的看著這一幕。 “自由是個誘惑人心的女妖,人們渴望得到她。”我看著漂浮在水中的水草,說:“命運所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明了價格2,就像你自己說的,‘布萊克’是榮耀也是枷鎖。” “任何東西都不會是免費的。”我對阿爾法德說:“就像那些在黑湖中擺脫了水草的弱小魚群,它們也得為短暫的自由付出代價。” 阿爾法德.布萊克愣愣的看著我。 就像我看似獲得自由一般,收到了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然后來到了神奇的魔法世界,卻在無形之中又加上了一層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