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邊咳嗽邊擺手，羞愧得差點把臉埋進桌子底下。

    “我去上班了，”他說，叼著剩下的卷餅，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我中午是回來看看你起沒起床，兩點還要打卡，這個月的全勤不能丟。”

    “顯然，全勤可比跟星球日報大老板的約會重要多了。”

    布魯斯習慣性吐槽一句，站起身，拿過掛在椅背的領帶，試圖幫克拉克系上，然而越扯越亂、差點勒住克拉克的脖子，只好收手看著克拉克自己整理，泄憤似的抬頭咬了口他的嘴唇，郁悶地小聲嘟嘟囔囔。

    “阿福幫我系領帶的時候看上去明明很簡單……”

    克拉克穿好格子襯衫，拿起公文包，跟布魯斯說了再見，轉身走出家門，頓住腳步，抬手摸了摸嘴唇上被布魯斯咬出的淺淺牙印，終于沒忍住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這種有人等待自己回家的感覺——而等待他的人是他深愛的布魯斯——美好得像是能給氪星人帶來無限力量的溫暖太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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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沒打算等克拉克回家的布魯斯，在目送他離開后，變戲法似的從沙發底下的夾層里摸出一整套蝙蝠裝備，迅速換了身衣服，并易容成平平無奇的大眾臉，推門離開公寓。

    計算著附近各個監控的死角，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萊克斯公司的方向。

    其實他起初的計劃是先利用布魯斯的身份前往萊克斯公司參觀交流，借機尋找機密實驗室的位置，然而他昨天不小心演過了頭，以至于連盧瑟的電話都打不通——這家伙已經把自己拖進了黑名單。

    好在不是什么大事，畢竟蝙蝠俠永遠有plan b。

    他這樣想著，走到萊克斯公司的大樓下方，面對保安懷疑的目光，淡定地掏出員工卡，往掃描儀上晃了下。

    [杰克·肖，二級權限。]

    大門自動開啟。

    幾個保安放松地移開視線，布魯斯推了下帽檐，低頭走進萊克斯公司。

    他腳步輕盈地路過大廳，像是只矯健的獵豹，將自身的存在感降至最低，明明是第一次進入萊克斯公司，卻嫻熟得像是已經走過無數次。

    至于要怎么找到機密實驗室——考慮到盧瑟的性格，布魯斯決定從最簡單的辦法開始嘗試。

    他拐進衛生間，走到難得沒有監控的廁所隔間，從風衣口袋里拿出探測儀。

    固然整個萊克斯公司都被鉛層包裹，但是鉛層最厚的地方是……最頂層的萊克斯辦公室……哦，找到了，地下二層！

    他愉快地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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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二層的建筑風格，十分符合萊克斯大廈的一貫氣場，是極具金屬感的科技風，墻面蒼白如雪，化學制品的奇異味道充斥鼻尖。

    習慣穿梭在黑夜間的蝙蝠悄無聲息穿梭在走廊，靈活避開形形色色的陷阱，走到一半，聽見遠處的腳步聲，迅速躍到天花板，披風一甩，與墻壁處的陰影融合得嚴絲合縫。

    兩個實驗員拿著厚厚一沓資料，邊走邊低聲交談，聲音被蝙蝠俠剛順手貼在墻壁的竊聽器收錄得一清二楚。

    蝙蝠俠將耳麥調整到竊聽器的頻道，卻并沒像預想中那樣聽到實驗內容或測試結果，那實驗員興致勃勃說起的，居然是他們頂頭老板的私密八卦。

    “聽說昨天boss邀請韋恩到包廂里私下交流了好幾個小時，他肯定跟韋恩闊佬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一位實驗員正興高采烈地說著，忽然頓住，抬頭望向天花板，“你聽到有什么奇怪的動靜嗎？”

    另一個實驗員側耳細聽片刻：“好像是有響聲，嘶，該不會是冷凝劑泄露吧？”

    他們兩個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折返回去，識別虹膜打開實驗室的金屬門，左右檢查一圈，沒查出任何異樣，只好歸結為是自己疑神疑鬼，放心地結伴離去。

    實驗室的大門轟然關閉，蝙蝠黑影一閃而過，數個干擾器精準投擲到實驗室的監控攝像頭，將監控替換成早就準備好的靜止畫面。

    然而蝙蝠俠并沒忙著收集證據，他站在原地，很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實驗室大廳。

    偌大的實驗廳中，佇立著上百個圓柱形的透明玻璃罩，里面封存著無數人體，全都未著寸縷、雙目緊閉，面容與超人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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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在群魔亂舞的哥譚整治犯罪這么多年，翻出存儲在電腦中的實驗日志時，蝙蝠俠的神色還是有些微妙。

    為了反超人就搞出一百多個超人克隆體，甚至把自己的基因混在克隆體中當父本并把氪星基因當母本——盧瑟是不是有點變態？

    布魯斯不理解，布魯斯大為震撼。

    把忽然冒頭的布魯西趕回腦海深處，蝙蝠俠努力保持正經，取出隨身攜帶的道具，準備把查到的東西拷貝一份。

    雖然盧瑟的秘密身份不是超人，雖然超人依舊是敵我不明的高危外星生物，但這種喪心病狂的實驗必須盡早制止。

    下一刻，尖銳的警報聲響起，實驗室中紅光大作。

    顯然，盧瑟已經發現了被替換的監控。

    蝙蝠俠做出備戰的姿勢，捏緊蝙蝠鏢，護住還沒完成拷貝的電腦。

    玻璃破碎的聲音咔噠作響，敲打著他繃緊的神經。

    數百個玻璃罩中，氪星克隆人同時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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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樂的過渡章，掉馬倒計時預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