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重案組 第4節
聽到此話,崔前程雙眼好似燃起了光亮,透過那雙眼睛,陳瑞成能看見崔前程對于刑警的渴望。隨后陳瑞成便掏出手機,打開二維碼向崔前程遞了過去。面對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崔前程只覺得自己撿到了大餡餅,他沒有半點猶豫,立刻掃了碼,發送好友申請之后還焦急地問陳瑞成有沒有收到,好似怕陳瑞成反悔一樣。不久,陳瑞成和崔前程從樓梯間出來,恰好碰見張珈凱在門口,見狀崔前程便主動說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成哥,這咋回事?”張珈凱看著崔前程清瘦的背影,問。 “就那么回事。”陳瑞成說著把手掌放在嘴前哈了一口氣,聞到煙味后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將手伸進外衣兜摸出一顆薄荷糖扔進嘴里嚼。 “你想讓他進重案組啊?咱們組有一個黎筱瀧,你還要招一個生瓜蛋子,不嫌煩啊。”張珈凱不解道。 “你裝什么大尾巴狼,比人家多當幾年警察真覺得自己了不得了?我跟你說,人家可比你用功多了,他進了組你好好學著還差不多。”陳瑞成睨了一眼張珈凱,說,“再說了,你沒聽過一句話?。明明是個優秀的刑警苗子,現在卻在所里搞社區工作,這不是暴殄天物?” “哎行行行,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么,畢竟你是組長......不對跑題了!”張珈凱猛地一拍腦袋才想起來正事沒說,“我找你是要說,剛才王三調查劉珂的手機發現她和蘇鐸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于是就拿著截圖和公子哥去問劉珂了。劉珂也承認和蘇鐸情人關系已經一年多了,兩個人感情還不錯。不過關于案子的事沒提供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應該可以排除嫌疑。” “我說你小子,這才第二天就給人家起上外號了?”聽著張珈凱給孫赟和王思睿起的諢號陳瑞成有些哭笑不得。這么多年張珈凱這性格真是一點沒變。 第8章 是伯樂不常有才對 陳瑞成和張珈凱是發小,打光屁股的時候就一塊玩,小時候張珈凱就皮出了天際,不是今天給這家玻璃打碎了,就是明天踹了那家的門,反正在陳瑞成印象里,每個月張父的工資一大半都得去賠人家損失。后來兩個人一起上了學,學生時代張珈凱也是班上的混世魔王,三天兩頭被請家長,那時候陳家和張家住得近,陳瑞成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張珈凱被張父用鞋底子或是皮帶暴揍發出的哀嚎。可揍完也就完了,第二天張珈凱還是滿面春光地來上學,然后繼續把老師氣個半死,有時候陳瑞成真挺很羨慕張珈凱這種沒心沒肺的性格???。 “現在蘇平、李素、劉珂的嫌疑都可以排除,唯一可能是兇手的只剩下報案人王振華了,可他面對審訊時的回答實在是滴水不漏,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自己從案子里擇了出去,沒有任何突破口。”黎筱瀧看著手里的預審筆錄為難道。 “在王振華的房間不是發現一張保單嗎,不如深入查一下他弟弟的事,說不定會有線索。”韓荔彤開口說道,“而且我覺得可以著重調查致使蘇鐸昏迷的乙醚來源,乙醚是危化品,一般的地方是買不到的。” 聞之,王思睿迅速展開了調查,只見他的手在鍵盤上飛來飛去,不多時王思睿說道:“王振華的弟弟王杰半年前在建筑工地墜落死亡,年僅十九歲。這次事故被判定是意外失足,協調過后保險公司按合約進行了賠付。 值得注意的是,王杰死亡的工地正是蘇鐸投資在建的一處商場。至于乙醚的來源,沒什么有用的線索,但是我查到王振華在來蘇鐸家做管家之前是在市紡織廠工作的,這個信息有用嗎?” “有。”韓荔彤拿過王思睿手中的平板,邊瀏覽邊說,“乙醚在毛紡、棉紡工業中可以作為油污潔凈劑使用。王振華很有可能是在紡織廠偷取乙醚的。” 陳瑞成招了招手要過了韓荔彤手里的平板,仔仔細細看過所有相關信息之后心里大概有了案件實情的輪廓,于是他決定帶著張珈凱再次問詢王振華,而陳瑞成也有把握用現在的線索攻破王振華的防線。審訊室內,陳瑞成亮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說,“王振華,我們是鎮北市公安局重案組警察,現在就蘇鐸被殺一案對你進行問詢,問詢全程將錄音錄像。” 王振華點點頭,臉上毫無波瀾。他全身放松,從容地坐在椅子上,看不出半分緊張。 “王振華,這兩樣東西你應該認識吧?”陳瑞成拿出兇器和在垃圾桶內找到的魚線,問道。 “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王振華微微一笑,自然地回答。 “好,那換個話題,聊聊你弟弟的死。”陳瑞成說,他早料到了王振華不會輕易承認,于是直戳王振華的痛楚,“你和你弟弟關系應該很好吧,聽說從小到大他就是你的跟屁蟲,后來沒考上大學,來鎮北市的工作還是你給他安排的,在蘇鐸的工地做腳手架工。” 陳瑞成將王振華和王杰的合照一張張擺在桌面,最后提到蘇鐸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見王振華平靜的表情上有了一絲破裂,陳瑞成打算乘勝追擊,一舉擊破王振華的淡定,他緩緩說道,“一百萬應該足夠你爸媽在農村蓋一間房,好好養老了,可是這些錢怎么能換來兒子寶貴的生命呢?你訂了明天的車票,應該是想要回老家照顧父母吧,確實,他們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第二個......” 突然,王振華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別說了!人是我殺的,他活該!他害死了我弟!小杰他才十九歲,十九歲!要不是因為蘇鐸那個混蛋偷工減料買便宜的安全繩給工人,小杰怎么會死!” 半年前,王振華還是紡織廠的工人,一天工作時接到了王杰工友的電話,說王杰摔死了。王振華趕到醫院,看到的就只有弟弟冰冷的遺體。事后他找到包工頭,包工頭滿不耐煩,說他不過也是打工的,用什么繩子什么安全設備都是老板,也就是蘇鐸決定的。還說保險公司給王振華賠了一百萬就知足吧,可王振華哪想要那些錢,他想要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弟弟。那天王振華在工地默默記住了蘇鐸的相貌,決定要為弟弟報仇。 王振華早在半年前就做好了計劃,離職前從倉庫順走了一瓶乙醚,隨后恰好看到了蘇鐸在招聘管家,王振華覺得這是老天在幫他,于是便前去應聘,憑借著老實憨厚的長相和利索的手腳,王振華很快得到了蘇鐸的認可。接下來這半年,王振華努力和蘇鐸打好關系,尋找下手時機。可誰知這段時間蘇鐸不是出去旅游就是飛到國外開會,很少留宿在別墅。 直到昨天,王振華才等到了完美的殺人時機。案發當晚,王振華在蘇鐸和蘇平吵完架后,前去蘇鐸房間,借口說想借一本書,蘇鐸就背對著王振海在書架上找了起來,這時王振華便找準時機用準備好的乙醚將其迷暈。 蘇鐸的體型遠不及王振華,加之王振華常年干活身體結實,蘇鐸全然沒有還手之力,很快便昏了過去。隨后王振華用魚線穿過水果刀刀柄上的孔,將魚線向蘇鐸脖子上纏繞幾圈,保證刀刃靠在蘇鐸的頸動脈一側。借著王振華將魚線另一邊綁在開門狀態時的門閥上,這樣王振華關門出去,魚線就會受慣性自動收回,水果刀也就會借力把王振華的頸動脈割斷。 “作案工具上都沒有發現你的指紋,手套你扔在哪里了?”張珈凱問。 “手套和剩下的乙醚被我藏在地下室的箱子里。”王振華回答道。 案子結了,涉嫌犯罪的王振華和李素均會被移送至看守所,之后面臨的就將會是幾年,十幾年,也有可能是幾十年的牢獄之災。 “可憐了他倆的父母。一個母親大病在床,一個父母兩個兒子都沒了。”孫赟感慨道。 “不過我倒是有個疑問,王振華既然對王杰的死因有疑問,想找蘇鐸麻煩,為什么不直接打官司?”黎筱瀧皺起好看的眉毛,疑惑道。 “蘇鐸在鎮北市有多厲害你不是不知道,誰敢和他打官司?再說了,王振華一沒證據二沒錢,如果打官司也只是消耗他自己。”孫赟嘆氣道。 “行了,案子結了,時間也不早了。今晚我請大家吃飯。”陳瑞成說著便招呼眾人上車。 張珈凱開著車剛要駛離,旁邊突然沖出來一個人影,他嚇得趕緊一個急剎車,借著車燈看清是崔前程后和陳瑞成說,“喏,你的千里馬來了。” 陳瑞成瞪了張珈凱一眼,下車問道:“怎么了前程,有什么事嗎?” “領導,這個是俺爹俺媽自己種的,特別好吃,我尋思拿給你們嘗嘗。”崔前程說道。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塑料袋,里面是八九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看著確實不錯,謝謝前程。”陳瑞成笑著接過袋子,說,“天不早了,回去吧。那件事等我通知。” “謝謝領導!”崔前程鞠了個躬,道謝后便轉身跑回了所里。 看著崔前程的背影,張珈凱不禁感嘆:“還說千里馬不常有,我看。” 第9章 聚餐敞心扉 聚餐的地點就選在紅霞飯店,今天人不多,尹紅霞給重案組安排了一個大包間。落座后,陳瑞成將點菜單遞給左手邊的韓荔彤,示意她依次傳下去給大家看。出于禮貌,大家都只是象征性點了幾個簡單的家常菜。很快點菜單回到了陳瑞成手里。 此時張珈凱湊過來,見點菜單上只有可憐的幾道菜有些不滿,隨后毫不客氣地從陳瑞成手里搶過菜單,一邊嘩啦啦翻著菜單,一邊說道,“你們都客氣啥,成哥有的是錢,別替他省。我來點我來點,要這個紅燒排骨、紅燒豬蹄、水煮魚、糖醋魚塊還有招牌的魚香rou絲。” “少點點吧,吃不完浪費。”孫赟提醒道。 “沒事,吃不完我打包回去當夜宵,我不嫌棄。”張珈凱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說道。 對于張珈凱這種行為,陳瑞成頗有微詞,他抄起桌子上的紙巾就沖張珈凱扔過去,笑罵道,“撐不死你。” 等待上菜的期間,眾人都安靜地低頭玩著手機,包間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黎筱瀧左右看了看,率先將手機鎖屏,提議道,“不然我們聊聊天吧,畢竟我們才認識第二天,大家互相都不是很熟悉。” “行啊,說到這我有些好奇,你們都是怎么被選到重案組的?”王思睿應和道,“我是因為在原先的派出所太無聊了,自己申請來的,沒想到就被選上了。” “我呢,本來是要被分配去戶籍科的,可是我從小的志向就是當刑警,學的也是偵查學,所以來了重案組。”黎筱瀧咬著吸管轉頭看向韓荔彤,問道,“彤姐,你呢?” 韓荔彤伸手將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后,向桌前靠近了些,說,“我就是正常的人事調動,是局長給我打的電話,正好我也想借這個機會鍛煉一下自己,就來了。” “公子哥,你呢?”王思睿朝孫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問。 “我?也是局長的邀約吧。但是鑒定中心的人才很多,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黎局長會選我。”孫赟回答道。顯然孫赟已經完全接受了王思睿給自己起的這個外號。 “對了我一直很好奇,你叫孫yun,到底是???哪個字?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張珈凱問道。 孫赟笑著掏出手機打出自己的名字,解釋道,“是這個字,要記住其實很簡單,字如其意,文武雙全又有錢。” 在重案組閑聊期間,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陸續被端上桌。菜上齊之后,眾人便專心于吃飯,一時間只聽得到碗碟碰撞的輕微動靜。等到大家差不多都吃完后,黎筱瀧提出玩一個飯后小游戲消消食。游戲的名字叫做“你有我沒有”,十分經典的酒桌游戲,每個人伸出五根手指,依次說一件自認為只有自己做過別人沒做過的事。如果同桌有人做過則無需掰手指,未做過的人則需要掰一根手指,最先掰完手指的人就輸了。 “那我先來,”黎筱瀧眼睛一轉,鬼點子脫口而出,“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此言一出,孫赟、韓荔彤、張珈凱、王思睿都乖乖折了一根手指,只有陳瑞成無動于衷。見狀,王思睿立刻擺出一副八卦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道,“成哥,玩游戲可得誠實啊。” “他沒撒謊,就是個母胎solo。”張珈凱絲毫不顧及陳瑞成想殺人的眼神,大咧咧地說,“從小到大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拉過。” “不過組長這么帥,上學的時候應該很多人追吧。”孫赟笑著調侃道。 說起這個張珈凱可來了精神,他清了清嗓子滔滔不絕地和大家講起陳瑞成的過往。初中的時候,陳瑞成和張珈凱是同班,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正是懵懵懂懂,情竇初開的年紀,班里的小情侶層出不窮,看得張珈凱心里也癢癢,整天無心學習就想著泡妹子。 反觀陳瑞成,不同于張揚不著調的張珈凱,陳瑞成是個十足的好學生,不僅科科都是年級第一,還是被老師重視的班長。加上陳瑞成五官周正,身材挺拔,毫無疑問吸引了一大批迷妹,她們經常在體育課圍過來看陳瑞成打球,還會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爭先恐后沖上來送水,可陳瑞成一次都沒接受過,張珈凱在旁邊看得都心急,恨不得替陳瑞成接受了人家的心意。那時候張珈凱經常調侃陳瑞成,說他智商滿分情商零分,除了和玩得好的哥們能多說幾句話,其他時候都擺著一張臭臉,就像全世界都欠他五百萬。 之后上了高中,陳瑞成長開了,星眸劍目,腰細腿長,而且和之前相比多了一分硬朗,稍微揮揮手就能分分鐘俘獲眾多少女們的心,是當時學校里絕對的風云人物。不過高中三年,陳瑞成除了學習就是搞學生會的工作,唯二的樂趣就是放學打球,回家打電腦。面對少女們這個送牛奶那個送巧克力的行為完全不在意,而那些飽含著仰慕之意的美食最后都進了張珈凱的肚子。 后來張珈凱談了個美女對象和陳瑞成炫耀,陳瑞成只是默默指著年級大榜第一名上自己的名字,冷漠地說了一句:“什么時候你能坐到那個位置再給我談什么羨慕”。就這樣,陳瑞成一直單身到了現在,哦很有可能未來也繼續單身下去。 “張珈凱,你晚上別睡太死。”陳瑞成咬緊牙關說道。眼看自己的歷史被張珈凱當笑話說,陳瑞成的臉也越來越陰沉,他決定開始反擊:“你怎么不說說你自己,翻墻去給女朋友送吃的結果被人家父親當做流氓追了五條街,最后褲子都刮破了露出紅褲衩的事?” “成哥!我不是讓你忘了這件事嗎!”張珈凱漲紅了臉急道。 “哦,本來是已經忘了的,剛才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來了。”陳瑞成面無表情喝了口水,說。 一瞬間大家都笑得無法自己,只有張珈凱捂著發燙的臉想找個地方鉆進去。這個夜晚好像很短,短到重案組聊到飯店打烊時還沒有聊盡興。目送其他人離開之后,陳瑞成才點上一支煙慢悠悠向公寓走去。簡單的聚會讓陳瑞成看到了大家生活和工作中不同的一面,也讓他重溫了張珈凱令人頭大的一面。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陳瑞成坐在樓下的長凳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喃喃道。 記得小時候mama帶他去外婆家,他躺在草地上,吹著涼爽的晚風,看著滿天的星星。那時候mama問他將來的理想是什么,他說想當宇航員,去太空里摘一顆星星送給mama做禮物。mama笑了,笑得很幸福。那張笑臉是陳瑞成腦海里對母親最清晰的記憶,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母親的相貌似乎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陳瑞成低下頭,看到腳邊有好幾只流浪貓圍著他蹭,便蹲下身子給每只小貓都順了毛,這些小貓們雖然在小區里流浪,但大家對它們都很友好,陳瑞成也一樣,經常會來給它們喂些吃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工作早出晚歸,他肯定會抓一只回家仔細養著。 第二天一早,陳瑞成洗漱后習慣性地給自己熱了杯牛奶,他邊喝著邊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此時女主持人正播報著一條逝世信息:“今日凌晨,紅燭市警方接到報案,著名影視公司凱瑞金娛樂總裁馬星在家中死亡,年僅28歲,目前案件正在偵辦之中。” 第10章 紅燭市命案 “成哥,你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晚,不是你的風格啊。”張珈凱見陳瑞成八點五十五才進門便調侃道。 “有事耽誤了。”陳瑞成簡略地回答,他才不會說是因為下樓的時候被流浪貓抱住腿撒嬌,不忍心甩開才險些遲到的。 早上這段時間如果不出案子,就是屬于重案組的閑暇。韓荔彤會趁這時整理尸檢報告,同時給劉超宇的研究項目給予一些指導;孫赟空閑時候習慣看書,今天是《戰爭與和平》,看到累時,孫赟便會暫時放下書籍,喝一口杯里醇厚的咖啡;王思睿正塞著耳機,處理分局同事詢問的電腦技術問題;黎筱瀧則在幫教導員寫些會議紀要。至于張珈凱......正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數桌子上的仙人掌有幾根刺。 “成哥你去哪?”見陳瑞成起身要出門,張珈凱立刻坐直了問道,“我陪你一起?” “我去上廁所你也陪?”陳瑞成無語地回了一句后便離開了。 陳瑞成走后不久,只聽走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后虛掩著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教導員江華。江華叉著腰,氣喘吁吁地說:“陳瑞成怎么不在?局長著急找他。” “局長怎么天天找成哥有事。”張珈凱默默嘟囔著,隨后如實告訴了教導員陳瑞成剛剛出去。 “那這樣,小張,你跟我去一趟。”江華朝張珈凱招了招手,說。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張珈凱滿面愁云地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進門看見陳瑞成就開始哀嚎:“成哥,我終于理解你說的話了,老狐貍叫人去辦公室就是沒有好事!” “又有案子了?”韓荔彤問道。 “老狐貍讓我們立刻動身去紅燭市,調查今早新聞報道過的,凱瑞金娛樂總裁的案子。”張珈凱頹廢地癱倒在椅子上,說,“誰家重案組天天上案子啊,就是生產隊的驢也不敢這樣用吧!” “紅燭市是大市,警力資源也相對充足,還用得著我們去破案?”孫赟疑惑道。他是在紅燭市上的大學,對那邊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 “聽說是最近他們在搞什么清潔行動,專注打擊黃賭毒和人販子,這幾天在盯一個大型制販毒團伙,忙不過來。所以臨時請我們去幫忙跟進這個命案。”張珈凱把剛剛黎勇說的話和大家復述了一遍。 方才一直戴著耳機的王思睿摘下一只,也加入了討論,“所以我們怎么去?動車?車票局里總會給報銷吧。” “公事肯定是會報銷的。我現在訂三個小時之后的動車票,爭取快去快回。”陳瑞成說著掏出手機打開出行軟件,訂票完成后還不忘將界面截圖發給黎勇。 紅燭市與鎮北市同省,但分處于最南與最北端。眾人十二半點啟程,在動車上解決了午飯,到達紅燭市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一點。重案組剛出車站,就見一個年輕男人自停車場的方向跑來,嘴里還喊著孫赟的名字。 “好久不見啊。”孫赟與男人擁抱過后轉向重案組眾人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學同學趙鑫,現在是紅燭市分局刑偵大隊大隊長。” “副的副的。”趙鑫說著懟了懟孫赟,示意他說話要嚴謹。 “趙隊長你好,我是鎮北市公安局重案組組長陳瑞成,幸會。”陳瑞成和趙鑫握了握手,說。 “久仰大名,我和老孫聊天的時候經常聽他提起過你們。”趙鑫說道。 客套一番之后,趙鑫便張羅大家上車去紅燭市公安局,依次上車時,趙鑫悄悄扯了扯在一旁等候的孫赟,說,“你等???一下,我跟你說點事。” “有什么事你就說唄,這么嚴肅。怎么手頭緊了要借錢?”孫赟看著趙鑫的樣子,不禁打趣道。 趙鑫拉著孫赟又往旁邊走了兩步,確認沒有人注意這邊后才開口:“你知不知道,劉承玥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