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41節(jié)
安枝予落落大方地頷首問候:“方姨好。” “早就聽夢夢說起過你,今日一見,沒想到比照片里還要漂亮。” 安枝予垂眸笑著:“方姨就別夸我了。” “我這才哪跟哪兒啊,你是沒看見你婆婆,恨不得走到哪都要把你和她的合照拿出來給人看!” “方董!” 方君華循聲看過去一眼后,她面露抱歉:“我去打個招呼,等會兒過來。” 今晚月色很好,月朗星疏。 鋪著紅毯的頂層露臺,紅酒鮮花、管弦樂聲,氣派奢華。 靳洲從侍應(yīng)生手舉的托盤里拿了一杯果汁給她:“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他話音一落,兩個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靳總!” 靳洲朝對方禮貌頷首:“江總、汪總。” 兩人看向安枝予,目光雖打量,卻一點都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靳洲淺淺介紹:“安枝予,我太太。” 他今天一身黑色正裝,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不易靠近的疏冷,盡管他禮貌紳士,但對前來敬酒的商業(yè)人士都禮貌拒絕,點到為止地交談幾句后,便笑而不語。 他的低調(diào)與淡漠和場內(nèi)其他人有著鮮明的對比。 安枝予被他帶到不遠處的休息區(qū)坐下后,忍不住問:“人家都在應(yīng)酬,你在這坐著好嗎?” 他笑侃她靳太太:“你老公不需要。” 他的身份和地位的哪里需要借助這種場合來應(yīng)酬。 十點,會場里響起華爾茲的樂聲。 靳洲后退半步,左手放于腰后,微微欠身的同時,他朝安枝予伸出手:“靳太太,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安枝予把手遞給他的時候,面露窘色:“我跳得不好。” 靳洲把手輕伏在她后腰,右手托起她手掌,將她帶進被燈光籠罩的那一方舞池里后,他低頭靠近她耳畔,聲音比月色溫柔:“把腳踩在我腳上。” ??70?第七十章 ◎單膝跪地◎ 接連不斷的閃光燈里, 一襲紅色魚尾長裙的方希羽站在不遠處。 她以為他不會來的,畢竟他鮮少會出席這種華而不實的宴會場合,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如愿見到他了, 可也看見了他專注的目光里只容得下懷里的那個女人。 心中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噬, 嫉妒、酸澀、不甘、憤恨,齊齊往她心里涌。 “徐總,”她冷笑一聲收回眼神,“你不是說安小姐會離開他嗎?”她聲音里有nongnong的質(zhì)疑與嘲諷:“那我現(xiàn)在看到的是什么?” 徐淮正垂在身側(cè)的兩手早就攥成了拳, 他用力深吸一口氣, “要不了多久的,她眼里容不下沙子!” 方希羽鄙夷地睨了他一眼:“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但她的耐心也有限,“十天,如果到時候他們還像現(xiàn)在這樣如膠似漆, 你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今晚受邀前來的都是上流圈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不乏一些家眷和未出嫁的名媛小姐。 羨慕又或者嫉妒的眼神里,或多或少都會夾帶幾句酸言酸語。 “四處介紹說是自己的太太, 結(jié)果都這么久了連個婚禮都沒辦!” “哎喲,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程家那位孩子都生下來了,不還是沒得老太太的點頭嗎!” “聽說她就是個小職員,還是個單親家庭,這種一沒錢二沒勢的, 你真以為她能進得了靳家的大門啊!” “可上次靳氏年會放出來的照片里,她手上不是戴了那個鐲子了嗎?” “鐲子不都長那樣,你知道是真是假?而起你看, 她今天手上不就沒戴嗎?” 竊竊私語里, 華爾茲的音樂室接近尾音。 安枝予剛想從靳洲腳上.下來, 扶在自己后腰的手往回一收,安枝予頓時被他摟緊收于懷中。 白色的裙擺猶如茉莉花瓣,渲染在他黑沉的西裝布料上。 挨得太近,她幾乎都能感覺到他胸腔里的轟鳴,安枝予仰頭看他:“你都不累的嗎?” 他笑著搖了搖頭:“都說了你不重。” 原來是為了挽回他之前一不小心說她胖的那三斤...... 安枝予嘴角剛要往下撇—— 華爾茲的音樂戛然而止。 安枝予雙腳落回地面,搭在他肩膀的那只手剛一滑下來,就被靳洲握住了。 他后退一步,單膝跪地。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里,在亮如白晝的閃光燈里,他跪在她面前。 “枝予,嫁給我!” 隨著他話音落地,大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四張面孔,而在他們身后的墻上,掛著過年時拍的全家福。 靳洲爺爺奶奶在前,靳洲和安枝予在兩位老人的后面,而靳洲的父母則站在他們身邊。 她在靳家的地位不言而喻。 “孫媳婦,想爺爺了沒?” 鏡頭里的畫面是和現(xiàn)場連線的。 安枝予整個人還懵怔著,目光在led顯示屏和跪于她面前的人來回交錯。 “枝予,快點頭答應(yīng)呀!” 喬夢眼里的期待一點都不比跪在地上的人少。 “枝予啊,快答應(yīng)他吧!” 是奶奶,爬滿眼角紋的一雙眼,都泛起了淚光。 只有靳洲的父親,雖然沒喊安枝予的名字,但他說的是:“靳洲,趕緊把戒指給她戴上啊!” 知曉今晚這一驚喜發(fā)生的方君華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靳洲的身旁,她手里拿著兩個紅色的方形禮盒,一大一小。 枝予看向他的時候,靳洲已經(jīng)從其中一個禮盒里取出了一枚戒指。 閃光燈像一束束花火在閃爍,將安枝予裙子上的水鉆灼出了耀眼的星辰,流淌在靳洲浩瀚如星河的眼底。 而在那一片星河里,只有她的臉才是最清晰的。 靳洲仰頭看著她,無論屏幕里的人都說了什么,他從單膝跪地的那一刻,視線就沒有從她臉上移開。 “枝予,我還欠你一場婚禮。” 他欠她的何止是一場婚禮,還有【枝予,嫁給我】這三個字,不止,還有他的膝蓋,他此生僅此一次,只為她而抵地的膝蓋。 只可惜婚禮不能在此時捧到她面前,但其他的,他選擇在今天,一次給她補齊。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安枝予都被蒙在鼓里,可以說,在此刻之前,她一絲一毫的風聲都沒聽到。 不知是誰用手指向夜空,并歡呼了一聲:“快看!” 密密麻麻的無人機用它的燈光和航跡,在深絳色的夜幕里,交織出他們的名字,再被一個‘心’型的圖案封鎖其中,最后在空中定格。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種夢幻與震撼,哪怕這場浪漫與自己無關(guān)。 而在安枝予凝眸失神的間隙,那枚七克拉的粉鉆戒指已然被靳洲牢牢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他沒有等她說【我愿意】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捧著她的臉,深吻她的唇。 最后將另一個盒子里的一枚晶瑩剔透的胸花給她戴上。 “這是......” “這是琥珀石做的,里面用金線纏出了我們的名字。” 說完,他牽住她手:“帶你去個地方。” 等所有人的視線從這場浪漫斥資的表演里收回,主角已經(jīng)離場。 這棟六十九層高的酒店,其實是靳氏旗下的產(chǎn)業(yè)。 安枝予被靳洲帶去了他提前準備好的總統(tǒng)套房。 他精心準備的何止頂層花園還有夜空的那兩處驚喜。 客房門一打開,安枝予就看見了鋪滿一地的紅色玫瑰花,不止地上,還有墻壁,還有天花板,目之所及,可謂是一片玫瑰花海。 靳洲拉了拉她手:“不進去嗎?” 可是...... 安枝予扭頭看他:“會踩壞的!” 靳洲無聲笑了笑。 既然她舍不得,那他就做這個壞人好了。 他把腰一彎,將安枝予攔腰抱起。 就像她說的,真的會踩壞,所以他把鞋脫在了門外,黑色的襪子,踩在火紅色的玫瑰花瓣上。 他抱著她,繞過玻璃質(zhì)的屏風,穿過玄關(guān)走廊,經(jīng)過敞開式的書房和會客室、會議室,最后把她放在能一覽京市璀璨夜景的落地窗前。 他從后面抱著她,指向窗外:“你看。” 安枝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了那條被墨色松林圍繞的心型人工湖里,也有光影在閃爍。 而那閃爍的光影連在一起,同樣是他們的名字。 “好漂亮!” “喜歡嗎?” 何止是喜歡,還有無以言表的驚喜與感動。 安枝予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