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74節
是真的差點忘了。 “怎么辦?”她眉頭皺著,一臉苦惱。 靳洲也覺得奇怪,剛剛她不提這事,他心里略感苦澀,如今她提了,自己又一點都?不想她為難。 “沒事,年會而已,年年都?有的。” 可是一年才有一次。 而且一年后的他們是什?么樣,安枝予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我問問孟總,看能不能讓——” 靳洲把她拉回懷里:“既然都?答應了就別再反悔了。” 見她表情糾結的厲害,靳洲岔開話題:“昨天不是想吃紅燒rou的嗎,我晚上做了,要不要嘗嘗?” 以為這樣就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誰知安枝予卻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對不起。” 雖說靳洲語氣淡淡的將年會這件事輕巧帶過?,可當初他跟自己說的時候,語氣和眼?神里的期待,她到現?在還清楚得記得。 而且年會上要穿的禮裙,他都?為她準備好了,是無論顏色和款式都?和他那晚會穿的西?裝都?極為相稱的。 可她卻大意的,硬是沒發現?這次開標的日期和年會的日期是同一天。 靳洲撫著她后背,輕笑一聲傻瓜:“這有什?么好道歉的,倒是你,那天不是你一個人去吧?” 安枝予從?他懷里抬頭:“還有萬儷儷。”商務部就她和萬儷儷兩個人,每次的標書都?是她負責商務部分,萬儷儷負責技術部分。 兩個女孩子去那么遠的城市。 靳洲皺眉:“沒有男同事?” 安枝予聽笑了,歪著腦袋看他:“聽你這話,好像還希望有男同事陪著?” “當然。” 這方面,靳洲可從?來?不是個小氣的男人,他有他的自信。 “到時候你問問,如果沒有的話,我從?我這邊調一個人過?去。” 安枝予這才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不用?了,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們老板得多大壓力啊!”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只是派個人過?去照顧我太太,這并不影響他工作的進展。” 條理清晰的好像他只是在安排一件工作。 安枝予眨巴著眼?看他,只可惜還沒等她開口,人就被?靳洲掐著腰抱了起來?。 房間里暖氣開得足,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睡衣,還是吊帶的,因為她站在床上,靳洲站在床邊,目光不過?一個輕低,剛好看見她胸前的春光。 突然有點想讓她‘補償’自己...... 靳洲壓下會打?亂這頓晚飯的念頭,給她披上睡衣外套,又系上腰帶,最后實在沒忍住,仰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說:“出差回來?請兩天假陪我。” 就當這次她爽約的補償了。 最近氣溫驟降,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會有雪。 往年的冬天,安枝予都?會把自己包成粽子,但今年不一樣了,她上下班都?會有靳洲來?接。但有了老公之后,過?去的“mama擔心你冷”變成了“老公擔心你冷。” 安枝予一身毛茸茸地站在鏡子前,毛茸茸的外套,毛茸茸的貝雷帽,毛茸茸的圍巾,毛茸茸的手套,全身上下,就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面。 “不凍腳嗎?” 旁邊的地上其實還有一雙毛茸茸的雪地靴,但是安枝予沒有穿。 “公司里有暖氣。”說著,她看向靳洲身上穿的大衣,“你把我包成這樣,你自己怎么都?不多穿一件?” 氣溫已經?零下,可他依舊三件套的西?裝,外加一件很板正的大衣。 “我是男人。” 這個回答,安枝予反駁不了,畢竟她晚上睡覺抱著他,已經?到了連暖氣都?不用?開的程度。 去公司的路上,靳洲怕她忘了,又叮囑一遍:“到公司確定一下,這次出差是不是真的只有你們兩個女孩子,以及出差的具體時間。” “哦。” “再問一下,是飛機過?去還是高鐵。” 這個問題,安枝予都?不用?想:“肯定是高鐵。”他們公司還沒到那么大方的程度。 靳洲聽出來?了:“是不是普通座?” “肯定呀!” 沉默了一陣,靳洲又問她:“所以車票以及住宿的地方,是不是也都?是你們自己定?” 安枝予點頭:“不過?我們公司的差旅費都?卡的很嚴,如果是同性兩人,就只給報一個標間。” 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差旅標準,這個靳洲沒有去評價,只說:“確定好跟我說一聲。” 把她送到公司后,也不過?一個小時,安枝予就發了一條短信過?來?:【孟總讓我明?天下午兩點前自己先過?去,萬儷儷手里有其他的工作,可能會坐最后一班車過?去。】 本來?靳洲還在想,要怎么跟她要萬儷儷的身份證號來?買車票,但她自己先去的話,倒是好辦了。 靳洲:【車票我來?給你訂,明?天下午秘書辦的江雪會陪你一起。】 安枝予:【剛剛忘了跟你說,還有一個男同事,不過?他也是和萬儷儷晚上到。】 靳洲:【真的?】 安枝予:【千真萬確,所以你就放心吧!】 * 穎市是一個南方的城市,氣溫十來?度,雖說不冷,但是最近天氣很不好。 中午吃完飯,靳洲把安枝予送回公司后就回了家。 剛進家門,岑頌電話打?來?:“在公司嗎?” 靳洲:“不在,我剛到家。” 岑頌笑出一聲稀奇:“結了婚就是不一樣啊,往家跑的次數都?比以前多了,怎么,你老婆沒上班?” 靳洲踩上樓梯:“她明?天要出差,我回來?給她收拾行?李。” 人家都?是老婆給老公收拾行?李,到了他這,反過?來?了。 “你可真是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說的好像他不是似的,靳洲回他一句:“彼此彼此。” 岑頌嘆了口氣:“本來?還想晚上約你吃個飯,照這么看,你晚上得陪老婆嘍?” 以前靳洲就很少應酬,現?在他幾乎是與應酬絕緣了,不過?想到的確是和他很久沒聚了,靳洲便應了下來?,不過?他又墜了句:“把閆嗔和書屹也帶上吧!” 這話聽著就好像他一個人還約不到他了似的。 岑頌冷呵一聲:“我可幸虧是你的男閨蜜!” 靳洲:“......” 電話掛斷沒幾分鐘的功夫,岑頌發來?一個定位:【這家,我老婆說很久沒吃火鍋了。】 以為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結果靳洲給他回:【我來?問問她,去不去我還不確定。】 吃個飯也要問老婆,敢情老婆要是不同意他還不能去了似的。 岑頌徹底無語了,想取笑兩句的,結果想到自己平時的‘慫樣’,他又忍住了。 岑頌:【行?吧,等你請示完,跟我說一聲。】 接到靳洲電話的時候,安枝予正在給標書蓋章。 “怎么啦?” 靳洲如實匯報:“剛剛岑頌問我,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飯,”大概是覺得自己沒表達清楚,他又加一句:“他一家三口都?去。” 安枝予停下手里的動作:“可以啊,不過?我下午要去裝訂標書,不知道下班的時候能不能弄完。” 靳洲說沒事:“你先忙你的,等下班了再說。” 電話掛斷后,安枝予看著屏幕,眉頭隱隱蹙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今天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可他語氣又很平常...... 而另一邊,靳洲也在掛斷電話后看著逐漸暗掉的手機屏幕發呆。 不想收拾行?李,不想讓她出差,可又覺得這樣很孩子氣,如果真的對她有所要求,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會不支持她工作呢? 就這么坐在床邊,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大概是半天等不到他回復,岑頌的電話又打?來?。 靳洲長長吐出一口氣,接通:“又怎么了?” 岑頌都?聽笑了:“什?么怎么了?現?在約你吃個飯就這么難?” 靳洲這才想起還沒給他回復:“暫時給不了你確切的時間,八點之前吧!” “八點之前?”岑頌想不通了:“是你忙還是你老婆忙?” 見他不說話,岑頌還以為是他老婆不想他去:“該不會是嫂子不想你跟我有接觸?” 這要是以前,靳洲可能還會因他稱呼的變化而揶揄他兩句,但是現?在他好似沒留意到似的。 “沒有,”靳洲如實說:“她明?天不是要出差嗎,今晚要把工作處理完。” 岑頌不予評價,但上一個電話掛斷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到一件事:“你剛剛說她明?天出差,那明?天你們公司的年會,她能趕得回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靳洲沉默一陣:“年會而已。” 他語氣淡淡的,好似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隔著電話,岑頌看不見他表情,但這段時間以來?,他還是能從?很多事情上感受到靳洲對這個女人的在意。 “老大不小的人了,早點造個小人出來?吧!” 靳洲:“......” 見他不說話,岑頌又往深處說了點:“孩子最能絆住女人!” 絆住...... 這兩個字,讓眸色黯淡的人突然掀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