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73節
是一句話帶過還是有所描述? 應該不會?把姿勢...... 又或者次數也都?說了吧? 想著想著,靳洲又低笑出聲,就是這一聲,讓旁邊的人靠了過來。 依舊是那全然依賴又纏人的睡姿...... 萬籟俱靜的夜,月光下的一切都?被染上了霜色。 安枝予被夢驚醒,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抱著他?一只胳膊,全然一副依賴他?的姿勢窩在他?身側。 她仰起臉,微弱的光線下,他?安然沉睡而略顯松弛的下顎線剛好抵入她視線。 像泡沫,又像幻影...... 是不是真的一觸即破呢? 她悄悄伸出手,指尖原本想碰一碰他?的鼻尖,卻又在他?隱隱上翹的嘴角停住。 離她指尖咫尺的是被她咬過的地方。 那塊依舊沒消的痕跡讓她心?里?漸漸生出了踏實。 收回的手輕輕縮回了被子里?,短暫的遲疑后,她把胳膊環上了他?腰。 很暖很暖,暖到讓人不舍得移開,甚至想貼得很緊密一些。 于?是,她像熟睡時那樣,悄悄的,往他?身上趴,生怕吵醒他?,所以每一個動作都?輕到不能再輕。 可是身體有重量,再怎么?小心?翼翼,還是擾到了熟睡的人。 剛翹到他?身上的腿因為靳洲翻了個身而落了回去。 能感受到他?在自己的額頭上啄了一下,也能感覺到他?摟著自己的力道頗緊,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另只手正局促地擠在他?與她之間...... 就處在最危險的邊緣,好像稍微一動就會?碰到不該碰的。 全身上下,除了眼睫亂纏,除了眸光飄忽,她整個人都?僵著。 哪怕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再次傳來,她僵在他?小腹下的手也未敢有一絲松懈。 腦海里?涌現?出昨晚的畫面。 低沉的、性感的、從克制到放肆,再從瘋狂到投降...... 夜深人靜的回想,輕而易舉地讓身體里?產生了陌生又異樣的熱流。 繃緊的手指無聲無息地松開,在她自己都?不曾有的覺察里?,指尖微蜷,說不上來是故意還是無心?。 隱在暗色里?的一排眼睫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隨即,安枝予感覺到握著她肩膀的力道緊了一下。 就是那一下,讓安枝予整個人繃緊,所有不受她控制的動作、心?底生出的貪念。 全部戛然而止。 連帶著她的呼吸,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不知?道他?是醒了,還是說肩膀那處突然的力道是他?身體僅有的反應...... 可再多的不確定,都?不敢讓她抬頭。 只覺得臉頰上的熱度襲到了耳朵尖,再漫到脖頸。 像是做了虧心?事被當場捉住,她心?虛地緊緊閉上眼,心?里?開始無限懊惱,就連手背上每一個毛細血管都?寫?滿后悔。 好在一陣惶惶無措的等待里?,摟著他?的人沒再有其?他?的反應。 崩到極致的緊張感漸漸散去,困意也隨之席卷。 后半夜,安枝予睡的極為安沉,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靳洲睜開眼看見她一如昨晚睡著時保持的睡姿,還詫異了好一會?兒。 沒半趴在他?身上,沒摟他?,就連腿也沒翹他?身上,只像只小貓似的,側身蜷在他?身側。 心?里?沒有失落是假的,像是不被她需要。 靳洲輕輕側過身來面對?她,把她放在身前的手握到手里?,再放到唇邊,不知?是不是被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吻癢到,安靜鋪著的一排眼睫顫了一下。 想著讓她再多睡一會?兒,靳洲就沒再擾她,把她手放回了被子里?后,剛掀開被角,還沒來及起身,腰上突然纏過來一只胳膊,然后就聽一聲咕噥—— “你別走......” 綿綿軟音,能聽出央求,也能聽出期待,輕易就叫人心?軟的一塌糊涂。 哪里?還舍得把她一人丟在床上。 “好,不走。” 聲音漫出嗓子的那一刻,安枝予在他?懷里?仰起臉。 而他?,恰好也低頭。 四?目相對?。 耳邊突然傳來那晚他?在溫泉池邊說的那句話:【安枝予,我?有多喜歡你,你是真的感受不到嗎?】 感受到了。 他?此時看她的眼神,他?懷里?燙人的溫度,還有他?剛剛說那句“好,不走”時的語氣,都?讓她深深感受到,他?好像...... 真的很喜歡她。 第36章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要冷很多。 喬夢在回英國前, 硬是請了位阿姨過來照顧兩人的飲食起居。 出人意料的,這次靳洲沒有拒絕。 所以在喬夢走后,每天晚上七點, 她都?會準時給安枝予發來視頻電話。 今天是喬夢回英國的第十天。 七點一過?, 喬夢的視頻又準時打?過?來?了,不過?這次不是打?給兒媳婦, 而是兒子。 看見屏幕對著冰箱,而且還有“滋滋”聲,喬夢皺眉:“你干嘛呢?” “做飯。” 喬夢音量當即就飚起來?了:“你還真把人家辭退了?” 靳洲語氣淡淡:“沒有,只是讓她周末兩天不要過?來?。”周末對他來?說, 是和安枝予的獨處時間, 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喬夢半信半疑:“真的?” 靳洲:“你要是不信可以問枝予。” 喬夢這才放下心來?:“沒辭退就行?, 平時你們都?上班, 家務總要有人來?做。” 家務這事其實并不在靳洲的考慮范圍之內,畢竟溪僑有二十四小時的物業管家, 一個電話就會有保潔□□。 讓他最終妥協的不過?是因為早上他想陪安枝予多睡一會兒。 不過?也因為這樣, 他有一段時間沒有晨跑了。 視頻掛斷,紅燒rou的濃汁也收得差不多了,關了火, 靳洲去了樓上。 最近安枝予公司在投一個南方城市的標書,為此, 她已經?加了四天的班, 熬了兩個大夜。 也就在下午四點的時候,標書才做好。 房間里點了有助于睡眠的香薰, 香味清淡。 安枝予依舊還是他下樓時的睡姿, 睡在床的正中央。 若不是她午飯吃的少,靳洲是想讓她多睡一會兒的, 但若是太晚,她肯定又要嫌紅燒rou太油膩而節食。 靳洲輕輕晃了晃她肩,一連喊了她好幾聲。 即便是沒有起床氣的人,也會因為睡得正香被?擾而煩躁。 但是卻又因為看見眼?前的人,眉間所有的煩躁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懶懶地咕噥出一聲“困”,然后把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 靳洲笑著接住她手:“餓不餓?” 她也不說話,就著手勁把他往她那邊拽,等把人拽上了床,她又順勢趴到了他懷里。 “周二要出差。” 半個小時前,她接到電話,是孟總親自給她打?的,問她有沒有時間,如果有的話,方不方便出一個短差。 語氣小心翼翼的,半點不見一個副總該有的姿態。 靳洲問:“潁市?” 她悶悶地“嗯”了聲。 靳洲:“有沒有說要去多久?” “估計要兩天。”穎市是這次投標的城市,距離京市并不近。 這句話之后,靳洲有一陣的沉默,安枝予從?他懷里抬起頭:“不想讓我去啊?” 這次的標書是她做的,開標她自然不能缺席,但是周三是靳氏集團的年會,這事靳洲在上個星期就跟她說了,不過?她最近太忙,估計是把這事給忘了。 靳洲用?手指順了順她頭發:“沒有,工作的事自然要放在第一位的。” 雖說他表情和語氣都?不見異常,但安枝予還是隱隱能感覺到他的情緒。 “也就兩天,很快的。” 靳洲點了點頭:“潁市那邊潮濕多雨——” 沒等他叮囑完,安枝予突然坐了起來?:“周三!”她驚呼一聲:“周三不是你們公司的年會嗎!” 剛才把情緒藏得很好的人,這會兒終于不藏了,靳洲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聲音露了幾分委屈出來?:“我以為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