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曾經被這迷煙所累,整整三天無屁股無法貼椅子的暴君,如今對這一套手段簡直是深惡痛絕。他不動聲色地伸出手,用錦帕堵住了那細細的管口……讓原本要吹進屋的迷煙全部倒流。 不一會兒,只聽窗外傳來“咚”的一聲,方才那個朝屋里吹迷煙的人因一口誤吞了大量迷煙,當即栽倒在地不知生死。 處理掉了這不知死活想要用迷煙暗害他的人之后,謝玄元仍是心有余悸。他不敢再在這繪春樓中多留,當機立斷砸開窗戶跳到了回廊之中試圖脫身。 方才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早有一班青樓中養的打手緊緊跟在他身后。 那繪春樓的老鴇唯利是圖,見謝玄元相貌出眾又無依無靠,已經動了用些手段將他扣在樓中逼他賣身賺錢的心思,如何肯輕易放人逃走? 眼見得正門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謝玄元只能繞路去尋其他的出口。雖說迷煙發現得及時,他此刻尚能正常活動,但動作幅度過大,便會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他腹中的龍種。 暴君原本遙遙領先,可奈何途中兩次因為腹痛不得不慢下腳步,待到終于找到繪春樓后門的時候,后面緊追著的數名打手早已甩不脫了。退路被截斷就只能拼命向前跑,然而他卯足力氣撞開了后門才發現,這繪春樓的后面竟是個用來堆放柴火和各類雜物的死胡同。 謝玄元又急又氣,幾乎要將當初規劃營建南楚皇都的官員拎出來斬首示眾。 這南楚皇都中處處都是設計不合理的死胡同,若是將來叫他將南楚攻下,必定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建筑全部夷平,讓才華橫溢的陸貴妃親自監督重建這南楚皇都! 只可惜他此刻自身難保,若不出些狠招,怕是要一尸兩命葬送在這異國他鄉的青樓里…… 奉命去捉謝玄元的打手有四五個人,個個膀大腰粗滿臉橫rou。他們見前面不停跑的年輕郎君逐漸慢下腳步彎下腰,無力地倚在死胡同盡頭的墻邊,便知道對方多半是已經放棄了這最后的掙扎。 這樣的場景他們在青樓里見多了。不聽話的新人年年都有幾個,可不管來時多硬氣,由他們親自上陣“管教”一番、明白出逃無望以后,都會乖乖聽話。 若說今日這小郎君和平日里見的有何不同,那便是他生得格外艷麗貌美些。 南楚這地界雖不缺美人,但多是眉目溫和柔順的婉約風格,像謝玄元這樣輪廓精致深邃的倒是十分新鮮。 眼見得謝玄元示弱,有專好男風的打手也忍不住開始躍躍欲試。 那莽漢拍拍身邊另外一人的肩膀,別有深意:“反正這小郎君早晚都是要開葷的,今日不如就由咱們兄弟幾個嘗嘗鮮?” 其余幾人顯然是見慣了他這不檢點的行徑,卻又并無此等嗜好,只能敷衍勸道:“算了吧,要扣工錢的?!?/br> 那莽漢聞言很是掃興,猶不死心道:“怕什么?你不說,我不說,男人又不會懷孕。” 謝玄元本來還聽不懂這人是何意,可聽到“懷孕”二字,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了對方懷著的齷齪心思,他的拳頭當即就硬了。 這樣的人渣,當真該千刀萬剮! 那群打手商量到最后,總算達成了一致。兩個對這貌美小郎君感興趣的留下來,其余的暫且回避,待“辦完這檔子事兒”再一同將人帶走。 謝玄元冷靜地看著這群人將他像是個物件兒一樣肆意安排,只覺得仿佛又回到了少時在獄中艱難求生的光景。憤怒到極致,頭腦反而清醒冷靜了下來。他不動聲色隱忍不發,唯有眼神愈加冰寒。 兩個壯漢打手步步緊逼,謝玄元步步后退。 雖說比陸貴妃矮了一寸,但謝玄元的身高即便在男子中也算得上修長高挑。那兩個壯漢打手在身高上并未壓他一頭,可是體型卻比他寬了數倍,兩人同時逼近,仿佛一堵密不透風的墻。 眼見得其中一人已經急色地解起了褲帶,另一人試圖湊到他近前。 謝玄元忍著惡心淡漠道:“要做便一個一個來,我身子不大好,你們應當也不想因為這等事背上人命官司?!?/br> 這話果真奏效,那兩人不再同時步步緊逼,而是按照先后順序隔了些許距離。而此時謝玄元也終于不動聲色地退到了方才便選好的位置…… 巨大陰影壓下來的時候,柴垛旁放著的柴刀也被人拾了起來。 電光火石,刀鋒調轉,生銹的柴刀在暴君手中瞬間化作一柄取人性命的利刃,將試圖強迫他就范的狂徒捅了個對穿。 謝玄元出手干脆利落,刺中要害之后怕人未死透,當即手腕翻轉,又將那柄柴刀用力擰了幾圈。 隨著他熟稔的動作,大股大股的鮮血在院中四處噴濺,場景極為恐.怖血.腥。可謝玄元連眼都沒眨,手法嫻熟干凈利落地拔刀,然后將那柄被鮮血染得通紅的柴刀對準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壯漢。 他玉白的俊臉上濺了血,面色冰寒,周身戾氣。這樣的場景在白天出現都足夠陰森可怖,更何況現在正值日落時分,天邊殘陽如血,陰沉的天色襯得嗜血的美人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玉面修羅。 見血之后,暴君總算找回了些許昔日殺人如砍瓜切菜的手感。 只不過按照他過去積攢的經驗,要想讓這幫兇神惡煞之徒徹底死心,只殺一個是遠遠鎮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