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暴君見他如此上道,棕灰色的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但朕可以格外開恩饒你一命,只割掉你下面的那根東西就收手。你覺得怎么樣?” 陸美人下意識地朝著身后的樹干靠了靠,腰身挺得筆直,生怕下一刻暴君直接掏出匕首來“咔嚓”一刀將他廢掉。 待在謝玄元這樣的“蛇蝎美人”身邊實在是刺激過頭了,如果有機會選擇,他其實還是更向往那種寧靜而淳樸的單身生活…… 陸美人一邊偷偷思考著待會兒要如何跑路,一邊為了分散暴君的注意,最后替自己爭取道: “民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與陛下相伴數(shù)月,還有了夫妻之實……陛下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他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起來,暴君便想起了自己足足有三天屁股只能挨半邊椅子的悲慘經歷。他憤恨道: “誰跟你有了夫妻之實?光天化日之下,你一個男子怎的這般不知羞恥!就算你之前嫁給朕做了貴妃,現(xiàn)在也已犯了欺君之罪。似你這般沒心沒肺之人,朕就該將你打入冷宮,一天只給你一頓飯吃。” 陸美人已默默看好了附近的數(shù)個隱蔽地點,正想著如何逃走,聽聞暴君對他吃干抹凈還想不認賬,不甘示弱地幽幽嘆息道: “想不到陛下對臣妾如此情深義重,都要將人打入冷宮了,竟還想著每日給臣妾送飯食。” 謝玄元聽了,氣得一把抓住陸貴妃身上那件淡青色衣裙的前襟,強行壓低了聲音辯解道:“胡說!你這分明是在故意曲解朕的意思!” 他雖然情緒激動,但到底不舍得弄出太大聲音將暗衛(wèi)這么快吸引過來。 陸長平被揪著領口,整個人身不由己地朝著暴君的方向靠近。相應地,他們兩人的下半身也越貼越近,隨時隨地都有擦槍走火的風險。 為避免尷尬,陸陛下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逆著暴君的拉扯向后躲去…… 只可惜他還是低估了暴君手上的力道。 只聽“嘶啦”一聲,陸貴妃胸前那沒什么厚度的輕薄絲質衣料就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大片白得晃眼的皮rou就這樣暴露在了清晨微涼的空氣中。 陸美人不僅生得白,身材也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完美類型。驟然被暴君扒掉了衣物來不及遮掩,恰到好處的分明肌理便展現(xiàn)了出來。不顯單薄,亦不過分夸張…… 謝玄元看得臉紅心跳,頓時不知該將目光放在何處。 他非但沒意識到對著一個性別和自己相同的男人害羞有什么不對,反而十分自覺地再次試圖從陸美人的腿上起身。 可惜因為過分緊張害羞的緣故,他的動作反倒愈加笨拙了起來,竟不小心踩到了散落在地上的衣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陸長平見暴君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趕在暴君發(fā)火前十分自然地一手圈緊對方的腰,一手撥開對方額前擋住眼睛的碎發(fā),舉止親昵又溫柔: “陛下快坐好別亂動,你一動我也跟著坐不穩(wěn)了。” 陸美人這一連串的舉動行云流水,態(tài)度又太過從容不迫,暴君有好一陣兒都沒有反抗。 直到攬著他腰肢的那條手臂微微加力,迫使他貼近了陸美人那大敞四開的前胸,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 只聽一聲低喝:“你膽敢蓄意勾引朕!” 陸美人本意不過是想要替腰酸腿麻行動不便的暴君多分擔些重量,冷不丁被被扣上這頂蓄意勾引的帽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回憶了一下昭平愛看的話本里,那些勾引書生的狐貍精的精彩表現(xiàn),頓時玩心大起,無辜又欠揍地湊近暴君反問:“陛下管這個叫勾引?” 謝玄元不知這細作又要耍什么花樣,只能用手半遮著眼睛,努力不去看面前那片晃眼的雪色:“你衣衫不整坦胸露懷,還說不是蓄意勾引?” “可臣妾聽說,只有心動了才算是勾引。”陸美人說到這兒專注凝視暴君,“陛下方才心動了嗎?” 暴君狼狽地坐在陸貴妃的大腿根附近,心跳如擂鼓,手也有些發(fā)抖。他根本不想承認,就在剛才他的心跳得比現(xiàn)在還要快…… 陸貴妃雖然女裝之后貌若天仙,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軟玉溫香。他的腿肌rou緊繃,有點硌人,衣著單薄,體溫卻guntang。 可這種種不同于女性的特征非但沒有讓人失去興致,反倒增添了幾分禁忌的刺激感,讓這男人在暴君眼中該死的甜美。 謝玄元不甘就這樣被單方面調戲,憤而將陸美人胸前散開的布料蓋了回去,為防散開,還用手牢牢按住。 即便隔著一層衣服,他依舊能感受到對方胸口一片溫熱。陸貴妃現(xiàn)在心跳得也很快,這是不是表明他也心動了? 謝玄元之前對陸美人疾言厲色,爭執(zhí)起來更是分毫不讓。可現(xiàn)在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心跳,他突然也跟著一起亂了方寸。 他臉紅得似要滴血,努力忽視掉小腹處緩緩翻涌而上的陌生感覺,貪戀著陸貴妃心口的那片暖意。 而陸長平明知暴君在借機吃他的豆腐,卻既不點破也不阻止,甚至還有幾分樂在其中…… 兩人之間的氛圍難得的溫馨又和諧。 “其實朕……” 暴君艷若涂朱的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有那么一瞬間,懷孕之事差點就脫口而出,可到底自尊心作祟,他最終又將那些話全都咽回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