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眼看著就要得手,那暴君卻不解風情地重重咬了他一口。那一下咬在舌根上,差點讓他從一個假啞巴,變成一個真啞巴。 借著陸長平吃痛松口的空檔,瞳孔地震的謝玄元得以脫身。 他連退幾步,一邊狠狠擦著嘴唇,一邊向陸貴妃投去譴責的目光。由于過分震驚,一時間竟連話都說不出來。 陸長平心中也同樣委屈。他剛剛可是連自己的初吻都獻出去了,只為趁著暴君放松警惕痛下殺手。 但他好像低估了暴君的純情程度。好好的一出激情獻吻的美人計,到最后倒顯得是他在強迫那暴君一樣。 陸長平一計不成,便只有趕在謝玄元開口發難之前盡力補救。 他趕緊扯過一張紙,在上面寫道:“方才是臣妾一時糊涂,還請陛下恕罪。臣妾無意間知曉了陛下的秘密,自知命不久矣。只愿在死前能像剛才那般大膽一次,了卻一樁心愿。” 謝玄元被強吻之后,臉色已經紅得宛如酒醉,就連邁出的步子都有些飄忽。 他拿起那張紙,不可置信地看向陸長平,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問道: “你是真的瘋了不成?朕身上的疤痕,你不是沒看見。若是你之前對朕有什么誤解,那現在也該清醒了。這般惡心丑陋的身體……你居然也能下得去口?” 作者有話要說: 暴君(表面狂怒內心竊喜):陸貴妃口味真重。朕都這樣了,他居然還下得去口?! 小陸(求生欲極強試圖攻略暴君):臣妾不在意,真的! 第20章 疤痕 南楚的昭云長公主自小養尊處優,說是被她的父皇和皇兄寵大的也不為過。 按照謝玄元的預想,陸貴妃在看到他那身縱橫交錯的丑陋疤痕之后一定會被嚇得魂不附體,然后有多遠躲多遠。 可是現在,陸貴妃卻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既沒驚叫也沒逃跑,甚至還膽敢強吻他! 暴君表面上仍舊維持著剛才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可是思緒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陸貴妃為何不嫌棄他? 陸貴妃又為何要親他? 這兩個問題超出了謝玄元的理解范圍,使得他愈加焦躁不安。 于是,可憐的陸美人再次被暴君按在了桌子上…… 暴君高挑修長的身形壓下來,用低沉壓抑的聲音繼續逼問: “你難道就不害怕?不想逃?朕連那樣的刑罰都受過,人命在朕眼里不過如同草芥。你剛才如此冒犯朕,就不怕一會兒受盡折磨、死無全尸?” 這暴君問題怎么這么多?他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陸長平遭不住這一連串的死亡提問,想要稍稍拉開些距離,可他背后抵著桌子,已經無路可退。 謝玄元急促的呼吸噴在他頸間,讓陸美人起了一串雞皮疙瘩。 現在這個姿勢,他連筆都沒法拿,要如何回答那么多問題? 陸長平側過頭,試探性地伸手推了推暴君。 然而暴君紋絲不動…… 陸美人有點兒生氣,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但謝玄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仍舊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樣。 他們二人以這個“親密無間”的姿勢僵持了一會兒,陸長平終于腰酸背痛忍無可忍。 為了擺脫暴君的鉗制,他開始壞心眼兒地用手指在對方胸口上寫字。 不是不給他紙筆,又問東問西嗎?那他就把暴君的胸口當成紙,現場寫答案! 陸長平才剛寫了幾個筆劃,壓在他身上的暴君就發出一聲輕呼,猛地彈了起來。 陸美人一招制勝,唇角微翹,悠悠收手,不緊不慢地撐著桌面直起身來。 這暴君身子敏感成這樣,還偏要學著旁人玩什么強制play。到頭來,吃虧的還不是他自己? 謝玄元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丟了人,他捂著被陸貴妃手指劃過的地方,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你膽敢對朕動手動腳?” 陸美人無辜地眨了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然后拿筆寫道:“是陛下要臣妾回答問題的。” 謝玄元看他回答得如此理直氣壯,瞬間火冒三丈:“可朕沒讓你寫在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是哪種地方?他不就是碰了兩下暴君的胸口嗎?難道不小心戳到了什么不該戳的地方? 陸長平垂眼看看自己的手,努力克制住不小心占了便宜之后的燦爛笑容。無比真誠地在紙上道歉:“對不起,陛下。臣妾也不知您的胸口這般敏感。臣妾下次絕對不敢了。” 他前半句說的確實是真心話,可這后半句也就只能騙騙這純情暴君了。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發現的暴君的弱點,將來還要派上大用場的。 萬一某天他和暴君撕破臉皮打了起來,那他絕對專挑胸口、腰側這樣敏感的地方攻擊。 陸美人一服軟,暴君確實就拿他沒辦法了。 謝玄元臉上雖然仍舊陰沉著,但怒火已消了大半,他冷哼一聲端起了在朝堂之上的架子: “不知者不罪,朕這次便先不與你計較。但貴妃可別忘了,你還沒回答朕剛才的問題。” 什么問題?他好像有點不記得了…… 陸長平努力思索了一會兒,才記起來剛才暴君好像在追問,他看了那些猙獰疤痕之后為何不怕。 平心而論,暴君身上的那些疤痕雖然縱橫交錯,看起來慘烈異常,但是并沒有他自己形容的那般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