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謝言并未廢話,只是驕矜冷淡地示意他們起身,便帶著陸長平一同登上了早就備下的馬車絕塵而去。 …… 直到太陽升起,陸長平的四肢逐漸恢復了力氣,他的頭仍是昏昏沉沉的。 在此之前,他早已被送到了一處裝飾華美的宮殿之中。侍候他的宮女見他衣衫殘破,試圖服侍他沐浴更衣。 陸長平堅決拒絕了這些人的服侍,獨自一人洗過澡,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干凈衣物。 雖然還是女裝,但是看一眼便知,這絕對是比他身上原先那件更加奢侈華貴的女裝。 陸長平穿戴整齊之后,想起謝言,仍是滿腹疑問。這樣神通廣大的人,絕對不僅僅是他之前以為的北衛宗室子弟。 正在疑惑之際,便聽見守在殿門外的宮女齊聲道:“陛下萬福。” 陸長平順著宮女行禮的方向望去,卻見到身著黑底繡金龍紋常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門外。 正是他昨晚在山神廟中遇見的“謝言”……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暴君正式上線了~ 第4章 調戲 陸長平看著換了一身衣服就徹底變了個人的“謝言”,兩眼一黑,差點直接倒在地上。 所以他之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不僅順手救搭救了敵國暴君,還跟暴君本尊表示,自己其實很討厭他? 陸長平聽說過,自暴君繼位以來,反對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多少年了,都沒有人敢在暴君面前這般放肆。 怪不得昨夜的“謝言”態度突然變得那般奇怪…… 由于過分震驚,陸長平甚至沒有察覺暴君在第一眼看見不戴帷帽的他時,眼底隱隱閃過的那抹驚艷。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謝言……不對,是謝玄元,已經將目光從他臉上收了回來,換上了一副高貴冷艷的表情,開口還是慣常的欠揍語氣。 “怎么?現在知道朕是誰了,開始后悔了?” 很不幸,陸長平此時的心情真的被他說中了。 悔,他真的悔死了,當初為什么會一時心軟給那個暴君雞腿吃?為什么還手欠地幫他包扎傷口? 要是他心狠手辣一點,將人扔在那座破廟里不聞不問,說不定暴君現在已經把血徹底流干凈了。 謝玄元等了半天,饒有興趣地看著陸長平臉上的表情變換,不知自己一個人腦補出了什么,忽地綻開一抹笑意。 不論為人,單論顏值,就連陸長平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暴君生得明眸皓齒、俊美奪目,真心實意笑起來的時候顯出一種純凈無害的少年感,極具欺騙性。 盯著陸長平的臉看夠了,暴君便毫不客氣地進了屋子。 從門外到屋中那幾步路他走得慢且穩,并不需要人攙扶。 若不是陸長平昨夜親眼看見過暴君腿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只怕根本不會相信眼前的人雙腿差點叫人給廢掉。 在經過陸長平身前的時候,暴君的手也沒老實,指尖微微一勾,便將陸長平的下巴挑了起來,略微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看在你昨夜心甘情愿為朕犧牲名節的份上,朕就姑且饒你一命,不再計較旁的事情了。 只是你答應過要幫朕一個忙,此事是容不得反悔抵賴的。”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陸長平的大腦有那么一瞬間處于完全放空的狀態。 待到他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那暴君已經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坐在了窗邊的黃花梨木羅漢椅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他陸長平……剛才居然被敵國暴君給調戲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暴君敢在大庭廣眾下如此調戲他,必定是荒yin無度慣了。見他男扮女裝打扮成昭平的模樣,一時見色起意,就想占他的便宜! 陸長平心中已經將對方鞭尸了幾個來回,竭力安慰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他會手刃這個下流的暴君。 暴君要摸臉就讓他摸個夠,反正又少不了一塊rou。等逮到機會,就讓他十倍百倍地付出代價。 冷靜下來之后,陸長平心里反倒有些慶幸,幸好沒讓昭平嫁給這個色胚。 謝玄元仍舊坐在窗邊,但顯然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忍不住開口催促道:“怎么這般沒有眼色?你坐過來,朕有話要問你。” 那暴君竟還說他沒眼色? 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別人來看他陸長平的眼色。 陸長平默默攥緊了拳頭又松開,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克制住將謝玄元當場暴揍一頓的沖動。 順著謝玄元手指的方向,在暴君的對面落座。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之后才發覺,屋中的氛圍有些奇怪。剛才整個屋子的太監宮女似乎都偷偷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陸長平暗自疑惑,不就是賜個座嗎,至于這般大驚小怪? 想他在南楚的時候,見不得朝中那些上了年歲的老臣顫顫巍巍地站在他面前同他議事,時常會讓人給他們搬上把椅子。 至于他meimei昭平,只要他能坐著,是絕不會讓昭平在他面前站著的。 謝玄元見他總是走神,很是不滿沉下臉色威脅:“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朕面前總是想著別人?” 陸長平眼看著暴君又要像昨晚那樣犯病,生怕對方又給他下藥,只好暫時收回思緒,順手拿過桌上的紙筆rou麻地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