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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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坐直身子,稍微引起了一點重視:“什么細節?” “手掌攀爬過程中,車窗水霧上還出現了幾道細痕。”裴追緩緩說道:“就像是…… 極其尖銳的指甲劃在玻璃上似的。” 我卻有些失望:“恐怖片會告訴你,很多女鬼都有恐怖的黑色長指甲。年輕人,藝術來源于生活。” 裴追卻說:“但從畫面上來看,那東西應該很尖和銳利,和人圓潤的指甲并不同。我覺得那更像是…… ” “像什么?”我心不在焉地問。 裴追可能也在思考。過了一會,他才緩緩說道:“…… 就像,某種動物。” 這就更離譜了,動物壽短智缺,要成精怪比人困難百倍不止。 因為我這電話接得太久,塔羅已經在故意露出八卦的神情。我便將電話掛了,繼續喝酒。 酒過三巡,塔羅向來外向愛熱鬧,喜歡呼朋引伴,便叫來另外幾人一起玩。 她喊的有男有女,染發紋身,奇形怪狀,大多是和神秘學圈子沾點邊,會點又沒那么會的,屬于對一切最好奇的狀態,便對我又敬又怕。 我說一句他們便要捧十句,我沉默他們便不住地偷瞟。 我覺得聒噪得厲害,便站在酒吧門口抽煙吹風醒酒。 不知什么時候,塔羅站在我邊上,低頭點一支細長的女式煙:“怎么了?看你接了個電話,就心不在焉的。” “喲,難不成我那隨手占卜的還真對了?”她打趣道:“目下無塵的沈顧問還沾染上情債了?” “胡扯什么。”我吐出口煙,頓了頓:“一客戶家的小孩。那案子很常見,我按照常規處理好了,但他心里有懷疑。” “這孩子怎么連你這種大專家都不信?”她閑閑地撩了下頭發,笑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又拿這幅心不在焉的臉對著人家孩子了。嘖,沈無啊,說你什么好呢?別人是做六分說十分,你是做十二分,說二分。” 她說得實在夸張,我懶得搭理,將煙碾滅扔了,便往外走。 “沈無,不喝了?”她在后頭說,忽然又道:“哦……沈顧問到底不放心,是要再去那孩子家里看看了。” “管好你自己吧。”我道:“說我這么多做什么?你自己才該找個靠譜的人,整天醉生夢死的,哪天死在酒里都沒人收尸。” “哪有那么多靠譜的人?”她懶洋洋地吐出一口煙:“要不是活著太無聊誰愿意喝醉。人活一世,圖個熱鬧罷了。” 塔羅說到這里,忽然來了興致,上前三兩步扯住我:“哎,沈無……等等,你覺得什么樣的人對你算是靠譜的?” 我那時候其實只是隨口擠兌她,更從未想過將自己和另一人牢牢綁在一起。當下一時語塞,和她面面相覷了片刻。 塔羅哈哈大笑起來,她歪頭撩了下肩頭的頭發,嫵媚灑脫。 “猜你也沒想過,你這性格……誰喜歡上你真是可憐壞了。還是我先說吧——我喜歡乖點的、長發漂亮點的,愛笑的,性格柔順……哎,沈無你別走啊。” 我只好不耐煩地又抽出一支煙,聽她把廢話嘮叨完。 “最重要的是,永遠不會離開。”她笑著說完了這句話:“我討厭清醒地醒來,發現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我其實聽過塔羅的一些傳聞。 她似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出現時便孑然一身,與世界上任何一處都毫無聯系。 她看起來有許多朋友,但誰都不敢說看得清她。連我這樣一個平時不聯系、偶爾喝杯酒的點頭之交,都算難得能和她說幾句交心話的了。 塔羅曾說過,那是因為我和她是一類人。所以我們天然能明白對方,卻也因此沒更多話能說了。 她說對了。 “你前不久才陣法反噬受了傷吧,悠著點。”臨走前,塔羅提醒我道。 我沒回話,因為我還在想她那個問題。 ——什么對我而言算是靠譜的人? 我沒有答案,只是想到了塔羅那句“永遠不會離開”。 害怕對方離開,首先是因為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但我不覺得我會適應任何一個人的存在。 彼時,我尚且不知命運幽默。 * 我來到裴追家的別墅下,設了個防護法陣。 塔羅倒是沒料錯。此陣消耗極大,我帶傷在身終究勉強,陣落后便咳了血。 而巧合的是,當我停下調理氣息,擦拭血跡時,正看到裴追站在別墅三樓窗前。 他只要回頭往窗外看,就會看到我站在這里。 但是,我避開了。 塔羅剛才對我那番評價或許夸張了點,卻差不多也對。 我的確不想讓委托人知道我所謂的付出。因為交錢辦事是最簡單的關系,而感激有時候比仇怨更難以應付。 后來回想,我和裴追的糾纏從這一刻起,因為我的傲慢和糟糕的性格——便正式開始了。 回去后,我因傷而昏睡了許久,醒來已是第二天。一看手機上的幾十通裴家的未接來電,我就知道事情壞了。 第17章 “沈無,你這個人渣” 裴追的父親死了。 他的死法非常可怖。渾身的骨頭皮rou都被砸爛打散了,尸體就像一片攤平的血紅rou餅。就好像有一只巨大的錘子,鍥而不舍地在他身體上捶打著,骨渣和rou屑濺滿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