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這個倒沒有,怎么了嘛?” “那太好了。”話音未落,林祝一便將沈墨若拽到沒監控的角落僻靜處,強行將他抵在墻上,擺出十足十的惡霸面孔,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沈墨若仰頭看他,不安道:“你是要打我嗎?” “不是,求你幫我個忙。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夸張地說,這甚至關乎于他人的生命。我想要完成這件事。” “……這個,我不知道啊。” “求你幫忙,可以嗎?” “那你能先松開我嗎?” 林祝一依言放手,“我坦白也坦白了,軟話也說了。威脅你也威脅了。你要怎么樣才愿意幫我。要我給你跪下嗎?” “不用不用。” “那要我叫你爸爸嗎?我真的會叫的。” “大可不必。” “那你想這么樣?讓我穿著女裝給你跳舞嗎?” 沈墨若急忙擺手,“不了不了,那我要折壽的。”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樣?“ 沈墨若支支吾吾道:“你先說說要我幫什么忙?如果不是太過分,不會太違反這里的規定,我幫你想想辦法。” 林祝一面無表情道:“你能不能給我五百萬?” “啊?” “開玩笑的,你能不能給我弄一臺能聯網的,配置高一點的電腦過來?當然你愿意給我五百萬也可以。” 林祝一給錢一多打電話時,并不知道他已經被停職了。變故就發生在一通緊急電話后,錢一多被召回了局里。他很快了解了三個情況:工業園區如他所愿地拆了,掘地三尺,但并沒有發現任何尸體;他要為此承擔責任,除卻書面檢查外,還要停職一月;黃世杰將接任他的工作,繼續領導偵辦小組。 一個巨浪迎面打來,沖擊過大,錢一多反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只喃喃道:“怎么會呢?怎么會沒有尸體呢?” 他又仔細詢問了當時在現場的陶白禮。答案并不是一無所獲。他說道:“其實當時爆破拆除后,在地基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無紡布的袋子,口是封住的。但是打開后里面沒有尸體,而是一具灌了水泥的人體模型。” 錢一多追問道:“那能在袋子里檢測出血跡嗎?” “我在努力,因為袋子上沒有rou眼直觀可見的血跡,而陳舊血跡的殘留不能用魯米諾。光電方法也不行,只能試試看顯微分光光度,那臺光度計整個市里只有一臺,我還要先申請。” “那還能提取指紋嗎?” “不行,時間太久了,而且是埋在水泥里,如果是尸體倒還好辦些,密封狀態下不易腐爛。可是證物就完全不能指望了。” “那你加油,我先去找黃世杰,這個案子很復雜。他一個人沒辦法處理,我要把手邊的信息和他說一下。” 陶白禮急忙攔住他,“錢隊,你先別急。等一會兒再去,陶隊現在在問話。就你剛回來前,他已經叫胡毅過來了。搜胡毅搜到的證據也已經拿過去了。” 錢一多這才如夢初醒,明白了他先前忽略的信息。為什么陸茶云每每能知道調查的最近進度。為什么她明知作案手法,卻始終不愿完全透露。 他避開人,給陸茶云打了電話。電話一通,責問就劈頭蓋臉的,“黃世杰是不是你的人?” 陸茶云輕笑,“錢警官,你飯已經亂吃了,話就不要亂講了。” “他和你有什么交易吧。他告訴你破案的進展,你就把結果告訴他,好讓他去邀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哪里沒有尸體,故意引我上鉤?” “嗯哼?” “胡毅是不是有同伙?是誰?是他老婆,王倩怡還是死掉的王勉,溫長年。” “破案是你們警察的事,問我不應該啊。錢警官,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掛斷了。”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做這么多到底是為了什么,讓黃世杰當上支隊長是有好處,可是也不用繞這么大一個圈子。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無聊啊。” 錢一多詫異,因為無從理解,反倒無從討厭起她來。她是個瘋子,思緒與常人不同。就好像兩條平行線,遠看誤以為是一條,湊近后才明白永不會有交集。 第45章 好人講壞人故事 第十一天 胡毅被帶上警車時,天上細細密密飄了些雨水。天已經全黑,這讓他想起了一個晚上,一個他本已埋葬的過去。那個夜晚,他把白金濤的尸體藏在袋子里,用針線和膠帶封住口子,匆忙地擦去指紋。關上后備箱,他茫然地看著夜空,冷靜地出乎意料,好像他冥冥中就在等著這一刻,等著白金濤死在自己面前,再毀尸滅跡。 胡毅是從家里被帶走的,那時白媛也在,久違地和他吃了頓晚飯,說了些家常閑話。她看著胡毅被叫走,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只以為是尋常問詢。她還懶洋洋地問他,今晚會不會回來睡覺。白媛在結婚后就變了一個人。以前她再熱情不過,能幫忙時就盡力而為。這幾年她卻越發冷冷淡淡,百無聊賴。有時胡毅想著,如果她不是這樣子無聊,自己也不至于出去再找女人。 審訊室是胡毅很熟悉的了,椅子正對著一面墻,掛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頭頂開著白熾燈,把人臉照得一片煞白。按規定要有兩名警察,一名負責問詢,一名負責記錄。全都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