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為什么楊偉民只寵你?” 我已不知該怎么回答了,在我的腦袋和眼里,只有他右手上閃爍著微光的刀子。 “你是不是替那老頭子吹過喇叭?還是你的玻璃給他搞過? 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這么疼你?”呂方的左手揪住了我的胸口,那把冰冷的刀子則壓在我的臉頰上。我拼命把臉轉開,不用說,呂方是想干掉我。 “雜種,你說呀!” “楊偉民有興趣的是我……我的日本籍啊!你不知道嗎?在這里,只要你有日本籍,就有很多好處。” 刀子抽離了我的臉頰。我松了一口氣,但呂方走調的笑聲旋即又將我的安心給吹得煙消云散。 “原來如此,那臭老頭想要的只是你的日本籍啊!” “他只是想有個有日本籍的家伙在身邊,做事會比較方便罷了。”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把刀子。想到可能刀光一閃割斷我的喉嚨。心里就很不舒服。 “好吧!” 呂方說道,放著微光的刀子鏘一聲收回了刀鞘里。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本來想做掉你的,想想算了。” 呂方還是貼在我的身上,抬頭瞪著我。因為他的下半身緊貼著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小老弟硬了起來。 “我放過你,可是要給你一個當真正臺灣人的機會。” “什么?” 我真的聽不到他說什么。自己像狗一樣喘著氣,連耳朵都聽不清楚。 “明天我要干掉攻擊我們的日本人老大,你得跟我一起去,聽到了嗎?” 我喘著氣搖頭。憑我們倆就想殺進去,根本就是異想天開,搞不好兩個人都送命,說不定到時呂方還會丟下我一個人逃跑。 “不去的話,現在就要你死,雜種。” 又聽到鏘的一聲。刀子湊近了我的眼前。 “雜種,你打算怎樣?是想現在像野狗一樣死在這里呢?還是跟我一起去干掉日本人,做個真正的臺灣人呢?想死的話,我可不會讓你太舒服,總得先挑斷手筋腳筋,搞一搞你的玻璃。或者拔下你的牙叫你吞下去,挖下你的眼睛,再把我的給塞進去。怎么樣?雜種。” 呂方說著用他那話兒頂著我的大腿。 “我、我去。”我費盡全力擠出話來。 “對嘛!不去怎么行?” 呂方咧開嘴笑著,那是一種虐待狂恐嚇弱者的笑,也可說是變態被逼得狗急跳墻時的笑。雖然現在我認識很多會像這樣笑的人,但是對當時的我來說,那是我有生以來所見過最嚇人的笑,而且還是沖著我來的。呂方邊笑著邊玩弄著我的下體。我吃驚地往下看,發現自己的小弟早就像呂方的一樣硬了起來。 “不出我所料。你也很興奮嘛!你果然喜歡被男人搞。” 我搖著頭,但呂方毫不理會。我的姿態實在太弱勢了。 “我會成全你的,要不要我現在就在這里幫你搞一搞?” “不要……” 我哭了起來,恨不得一把奪下呂方手里的刀子,把那漲得通紅的老弟給砍下來。 “好吧……以后再陪你玩。明天這個時間我會來找你。假如你敢開溜的話,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擔心是多余的,我根本沒有想逃的意思。現在的我已經被恐懼與屈辱逼得走投無路了,腦子里想的只有如何把呂方給干掉。 呂方走了以后,我還是緊張地喘了一陣。鎮靜下來之后,我匆忙把店里收拾好,走上了夜晚的街道。 當時我的心里沒有一絲慚愧或恐懼,一心只想找出法子干掉呂方。光憑兩個人就想向那幫混混挑戰,根本別想活著回來。就算我們僥幸不死,呂方一定還會找我麻煩。 雖然我被妖魔所迷惑,但這并不是我的錯。那家伙是個無論如何都得排除的障礙,否則我就無法繼續走下去。想要設法逃避只會讓他更得寸進尺。而排除這個障礙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給做掉。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打工存下來的將近三十萬圓放進懷中。接著,我找了一個觀察已久的毒販,用這筆錢向他買了五瓶裝在健康飲料瓶里的甲苯(注:強力膠的溶劑)。付賬后,我又將一萬圓塞進毒販的手里,問他哪里可以買到白粉。他本來只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在我塞進第二張鈔票的時候,他就爽快地開口了。 “本來是我自己要用的,假如你不介意的話,再給我兩張就讓給你了。” 我也知道他已經看透了我的底,但是我并沒有意見,又給了他兩萬圓,拿回一小袋東西。買完東西后,我直接回家。當晚已經沒有任何事可做了,我窩在棉被里,直到天亮還沒合過眼。 不知什么時候我打了一個盹,清醒時,發現已經過了中午,我打電話給楊偉民的外甥,告訴他今天得請個病假。接著我從衣柜里翻出一件舊的防水外套,把甲苯和白粉塞進口袋里,我環顧房間一圈,就走了出去。即使我很清楚出了點差錯,就再也回不來這里,但是對這冷冷清清的房間卻沒有絲毫眷戀之情。 雖然不是周末,在koma劇場前還是有許多無所事事的年輕家伙在此消磨時間。我在一家可以觀察整個廣[鞋]場的咖啡廳坐下,選定一個吸膠吸到腦髓都快要融化的家伙。那家伙坐在電影院門口的樓梯上,無意義的上下晃動著那張肌rou松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