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jian臣后 第11節
她攥緊了手里的食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仍是笑著上前,“你們說了半天,多半也累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茯苓放下食盒轉身,忽然被云皎皎溫軟的聲音叫住,“你不歇一會兒嗎?” 茯苓微微偏頭,在看到云皎皎的裙角處再沒有勇氣回頭,氣音很輕,“不了?!?/br> 支芙看著茯苓離開,輕嘆了一口氣,“jiejie就是因為太能干,所以太忙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br> 支芙給云皎皎挑了一顆梅子,“我也得學著跟jiejie一樣能干,她才不會那么辛苦。” 云皎皎接了過來,“你已經很能干了?!?/br> 支芙開心的彎了彎眼睛,“但我還是要努力一些?!?/br> 茯苓走到前院,遠遠地就看見一前一后前往大堂的太子和公主。 燕明月被婢女扶著,但看起來很是開心,肆意的環顧四周,“父皇給他修的這侯府還不錯嘛?!?/br> 她回頭定神,看見司延立馬端莊了起來,跟在燕淞后面進了大堂。 司延前來迎燕淞,簡單的說了幾句客套話,燕淞便多看了燕明月兩眼,“小妹剛來的路上,雪水浸濕了鞋襪,不知侯爺這里可方便讓小妹換個鞋襪?!?/br> 燕明月含羞帶怯看了司延幾眼。 “當然可以?!彼狙咏辛藗€婢女帶燕明月下去換鞋襪,轉過身請燕淞上座。 燕淞坐了片刻,“今日突然叨擾,也不知道侯爺方不方便?!?/br> “殿下與公主親臨,是我等福氣?!?/br> 燕淞笑了笑,“你也知道皇宮翻新,今年年關連個花都沒有。偏巧孤聽說侯府后花園恢弘富麗,冬日紅梅滿山,有個極佳的清梅園,這一時好奇便來了。” 司延手指輕輕摩挲了下茶盞,“等公主換好鞋襪,我帶殿下與公主前去看看?!?/br> “誒,我好說,尋個下人帶孤去就成。”燕淞擺了擺手,徑直起身,“只不過小妹這里,先麻煩侯爺等等她?!?/br> 燕淞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也不等司延回應,隨手叫了個侯府侍衛,“去清梅園?!?/br> 司延看著燕淞自作主張的囂張行徑,不緊不慢的坐在原地,輕抿茶盞。 這兄妹倆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可太明顯了些。 后花園中,清梅園在山腳下,不設籬笆以梅花叢林為界限,小山丘上漫山紅艷與皚皚白雪交相映襯。 云皎皎便坐在漫山紅花之下,她的額發間、衣裙還有面前石桌上早已落了些花瓣。 山風輕撫而過,紅花瓣雨泠泠而下,燕淞身邊的掌事太監弓全忽然在山花縫隙之中,看到了一個嬌艷到惑人的面容。 弓全眨了下眼睛,再定睛看過去的時候,卻已沒了美人的蹤跡。 燕淞見人一直沒更上,凝眉回頭,“干嘛呢?” 弓全連忙跟上,“殿下,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月族人?!?/br> “月族?”燕淞微頓,眼底帶過一絲驚異,“在哪?” 弓全循著剛剛的方向過去,“那邊去看看?!?/br> 燕淞加快腳步趕過去,卻只看到一個空蕩的石桌和滿桌子的紅梅花瓣。 而此時云皎皎剛拉著支芙站在旁邊松柏后避風,撫落滿身霜雪,摘著滿頭的花瓣,“怎么突然這么大風。” 云皎皎話說完像是聽到了什么異樣,猛然頓住。 “是啊,這盒子里也都……!”支芙話剛說到一半,忽然間被云皎皎捂住嘴巴。 她茫然的抬頭,卻發覺云皎皎渾身警惕的側耳。 緊接著,外面傳來兩個男人的談話聲。 “你確定你看到了?月族多年前就后繼無人了,全族都死光了,你該不會是老眼昏花了吧。” “誒呦,殿下,老奴看旁人興許能看錯,但老奴剛剛看到那一個,與陛下一直在尋的月族神女長得極為相似,那畫像每年陛下民間選妃都拿出來比著找,老奴幫陛下挑了多少年的人呢,絕對不會看錯!” “神女淑妃當年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是神女,也可能是神女后人,”弓全彎了彎身子靠近燕淞,“即便都不是,只是長得像,月族那出了名的美人銷-魂-窟,獻給陛下也定能壓過桓王送的死物??!” 一聽壓過桓王,燕淞眼底閃過一道明光,“既然你看到了,那必定還在這周圍,找!” 話落,云皎皎驟然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來! 第11章 花瓣簌簌而落,弓全急匆匆的繞過遮擋視線的青松,視線所及之處卻空無一人! 弓全抬頭看到花叢間一閃而過的水月白衫裙角在紅梅間翩躚而過,快得令人抓不住,他立馬追了過去。 剛要跟上去的燕淞被侯府侍衛攔下,“太子殿下您在找什么?” “方才孤看到了一位故人,特要一見?!毖噤粮静粦謪^區侍衛的阻攔,繞過他追上去。 顧欽撞見云皎皎魂不守舍的趕回來,上前詢問,“怎么這么慌張?碰見什么了?” 云皎皎動了動唇,剛要說什么,就聽見外面侍衛的聲音,“殿下!這院子里有客卿,殿下不可闖!” 云皎皎慌忙搖了搖頭,輕輕握了下顧欽的手臂,“夫君,幫幫我?!?/br> 那一聲柔軟可憐的“夫君”叫得顧欽生生愣在原地,再回過神來之時,云皎皎已經跑進了里屋。 外面燕淞和弓全也闖了進來。 顧欽迎上前,規規矩矩行禮,將燕淞擋在了里屋的門外,“太子殿下,不知為何突然駕臨小舍?” 燕淞并不認識顧欽,也沒搭理他,反倒是弓全開口,“剛剛你這院子里躲進來一個姑娘,月白衣裙,你可看見了?” 顧欽緩聲道,“殿下說的是我院子里的婢女吧,我叫進來給殿下看看?!?/br> 云皎皎躲在里屋,心神不寧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雖然記憶不全,但知道母后是月族人,當年以月族覲獻天家的神女之身入宮為妃,以挽救族運。 后來她不記得發生了什么,母后自毀容顏自請入冷宮,那晚母后抱著她,盯著她的臉,手里白玉簪子遲疑再三,還是從她臉頰上略過戴在她的發間。 自此宮中世間都傳淑妃暴斃身亡,后來母后改名換姓入主中宮也沒有人再提過她就是當年的淑妃。 不論如何,云皎皎都清楚,外面這兩個人若是以她母族的理由來找她,絕非好事。 弓全跟著顧欽出去叫婢女。 春桃小聲嘀咕了一句,“今日我記得少夫人穿的是月白色啊,太子殿下找這個做什么,該不會是太子看上了少夫人?” 春杏輕輕碰了下春桃手臂,“少說話,咱們還是看大人意思行事。” 春桃冷不防被噎住,壓著些許氣性翻了個白眼。 她雖是奴籍但怎么也是和顧家沾著親的,如今也輪到春杏這個真奴婢來教育她了。 還看顧欽意思辦事? 那個云皎皎燒傷了她的腿,打了她一巴掌,結果對她連個安慰和探望都沒有的顧欽? 虧得她一片癡心為他忍氣吞聲做奴婢,姨娘的位置沒換來,還要看他臉色繼續行事。 燕淞自己在屋子里踱步,順手摸到了里屋的門。 屋內云皎皎聽見門框聲響,不由得后退幾步,跑到了窗前,她剛踩上窗臺,徑直看到了外面的茯苓。 下一瞬房門被一個用力推開! “殿下!”顧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燕淞卻充耳未聞,他身為太子不屑與這等小臣講究禮儀,“孤且隨便逛逛?!?/br> 燕淞徑直踏進里屋,顧欽匆忙跟上去。 屋子里卻空空蕩蕩,全無人影。 顧欽默不作聲的松了一口氣。 院子里弓全的聲音又傳來,“殿下,在那邊!” 顧欽剛剛放松下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燕淞聞聲跟著弓全出去。 而此時,茯苓拉著云皎皎,直接躲進了前院,打開了一扇門,二話不說將云皎皎推了進去。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弓全的詢問,“你可看到這院子里剛剛過去一個姑娘?” 茯苓守著門,“什么姑娘???這侯府的人我都熟悉,公公且慢慢跟我說,興許我能幫上忙。” 云皎皎一步步后退遠離門邊。站在空蕩寂靜的屋子里環顧四周,這像是一個廷殿后房,周圍布著幾個廂房,布局有些像皇宮宴請的大殿,前面應當是一個大堂。 她也不知道茯苓這是帶自己來了哪,但想必應該能躲一躲。 云皎皎試探性的往里面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了一個嬌嬌的驚叫聲,“啊,有蛇!司延~快來救我!” 云皎皎聽到“司延”兩個字,一瞬間如臨大敵的后撤一步,后背卻正好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 熟悉的玉菱木香氣頃刻間將她渾身上下包裹住。 云皎皎抬頭便撞上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瞳,“你……!” 她剛要逃離,忽然間被攔腰抱起,一陣失重感憑空而來! 云皎皎甚至被男人遒勁有力的手臂顛了一下,才穩穩的被禁錮住。 心臟像是懸空被吊起,不上不下。 她看進司延沒太多情緒的眼底,緊接著就被他抱進了另一間廂房,一路直奔紅紗暖榻,放肆的扔到了紗帳間! 柔軟床榻間四處都是男人身上的玉菱木氣息,云皎皎驚慌的撐起身,“你做什么?” 她看見一身玄色蟒袍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床榻前,開始寬衣解帶,“想在我這里避難,是不是也得幫我解決個麻煩?” 云皎皎攥緊了身下錦被,一時間分不清是眼前人危險,還是外面人更危險,“司……” “司延!快來救救我啊,我好害怕。” 她又聽見隔壁廂房里女子婉轉嬌喚司延的聲音,云皎皎不由得噤聲,偏頭辨別著當下的情況,這應當是司延口中的麻煩。 司延充耳未聞,仿佛那人叫得不是他一樣,他抽開了衣帶,扔在地上。 掀開紅紗床幔,探身進來,骨節分明的手掌撐在云皎皎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