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jian臣后 第10節
殷芳正巧路過聽見,立馬臉色大變,“怎么就不在這呆了?” “母親,這事你別管。”顧欽拍了下云皎皎的肩膀,“去收拾東西,我去備車馬。”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好容易才得了這個機會。”殷芳大聲叫嚷著追了出去。 云皎皎心如亂麻,沒多久就聽到了外面侍衛將顧欽攔下的聲音,“顧大人這是要去哪?” 顧欽大約是沒想好不得罪人的言辭,殷芳就搶過話,“還能去哪?!他不知道又聽了那個小賤人什么胡話魔怔了,非要不干了走。” “母親別鬧!是我……” 侍衛打斷了司延的話,“顧大人想好了,這侯府可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能出的。拿著條件進來的,沒做到那就考慮人出去,命留下。” 云皎皎閉了閉眼長嘆了一口氣,走出去拉住顧欽手臂,“是我近來夢魘睡不好,他說要陪我幾天而已,母親興許是聽錯了,給官爺添麻煩了。” 顧欽擔憂的看向云皎皎,“皎皎……” 云皎皎搖了搖頭,“沒事。” 如若此時離開武云侯府,司延要報復脅迫,他們只怕是更難在安京立足,更別提在燕程之前找到哥哥。 昨日司延能放她走,說明他多半還不急,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但云皎皎覺得自己也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祈禱獵物掙脫之前,獵手都無動于衷這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能拿出跟獵手交易的更好辦法。 顧欽被云皎皎拉回房間,聽云皎皎說完昨夜的事,整個人都坐立不安,“若是他昨夜沒強迫你,那應當還有回旋的余地,我盡快想辦法。” 云皎皎攥緊了手指,難以言喻不安卻又說不出來。 春杏從外面走進來,壓低了聲音回稟,“少爺,入宮車馬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顧欽回過神,草草的應了一聲,又走到云皎皎面前叮囑,“若是有什么異常,千萬不要自己忍著,一定要與我說。” 云皎皎從游思中抽離,“我,我就是有點害怕。” 顧欽將她擁入懷中,“不怕,我們還有時間,你等我。” 顧欽又安撫了她幾句,便出門上了去朝拜的馬車。 坐上馬車的瞬間,顧欽臉色沉了下來。 云皎皎如今病愈,神智恢復警惕性越來越高。她已經開始懷疑了,他必須趁著她還相信自己,盡快動手。 他掀開馬車簾幕,叫春杏靠近,低聲耳語,“去將那個巫醫叫來等我。” “是。” 新帝第一年新春,排場頗大,鼓樂四起。 顧欽站在人群里并不太顯眼,跟著眾人朝拜行禮,起身之時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司延,他站在最前面,再前面便是太子和桓王,是他無法抗衡的距離。 但眼下的情況,取其利弊,只能利用云皎皎的身體,先讓他再京城站穩腳跟。 云皎皎這里,不能出差錯。 朝拜結束后,顧欽原路回府,剛下了馬車,春杏便低聲提醒道,“大人,您叫的巫醫就在那邊巷子口等您。” 顧欽平靜的說了聲,“知道了。” 隨后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下四周,走進了一個小巷子。 一身黑衣斗篷的男人正在那等著,見顧欽來了便拿出來東西,塞進了他的懷里,“你要的情蠱,方法我寫在里面了。” 巫醫打量著他,“嘿嘿”一笑,“公子這是有愛而不得之人啊。” “不是愛而不得。”顧欽面色冷沉。 不過是把云皎皎身體給別人之前,必須籠絡住她對他的心,才能徹底為他所用。即便是她日后懷疑,她也會被情蠱沖散神智,無條件信任他,依附他。 避免再次出現今日鬧劇,險些穿幫。 老巫醫不信,“都是男人,也不必瞞著我。” 他說著,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可老夫這情蠱與旁的蠱還有所區別,我還加了歡春喂養,種上它,不僅能保那小娘子對你情根深種……還能讓她沉溺于你的閨房之樂,癡纏不已。” “不管她是誰的妻妾,或是多么規矩的千金小姐,每月她必須與你同房一次,否則就會痛苦難耐,生不如死,換旁人也解不了這苦。” 第10章 顧欽握了握手里的盒子,其實并不在意這個,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有勞。” 他回到院子里去了一間偏僻的屋子關好房門,打開了盒子,里面放著一個蠱盅和一個方子。 這情蠱需要先用他的血喂養后,再通過吃食酒水種進云皎皎的體內。 顧欽簡單的收拾好一切,將蠱蟲放進水里,抽出一把短刀,對準了自己的指尖,他望著清水自己的倒影輪廓。 顧欽深吸了一口氣,剛要用力,忽然門被推開! 云皎皎也有些意外,“你不是去朝拜了,怎么在這里?” 顧欽短刀偏了一下,輕“嘶”了一聲,刺出來一個血珠,滾入清水中。 “抱歉,我不知道這屋里有人。”云皎皎看見自己嚇到了他,不由得上前,“你的手怎么破了?” 顧欽垂眸,這點血肯定是不夠。 他笑著遮掩過去,“無妨,我就是清洗一下我的刀,小傷口。” 他將沾了血的刀放進水中,蠱蟲聞著血腥味立馬爬過去啃食血液。 蠱蟲與漆黑的盆底融為一體,根本看不出來。 顧欽拉過云皎皎,“你先回去吧。” “這都流血了,怎么也得包扎一下。”云皎皎輕拽了一下他的手臂,那雙漂亮的桃花眸水盈盈的望著他,“這刀又不急著洗,你隨我回去先上藥包扎,見了水要感染的。” 顧欽遲疑著,看著她的眼睛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笑道,“那便辛苦皎皎幫我上藥。” 顧欽被她拉回臥房,被少女捧著手小心翼翼的上藥。 膚如凝脂,眸若剪水。顧欽的視線有一瞬間的凝滯出神。 從小到大,沒人關心過他是否受傷。 云皎皎一點點清理著他的傷口,又涂好藥膏,尋了塊干凈的布帛纏上,剛剛纏好云皎皎的手就被握住。 她抬頭才發覺兩人距離極近,近到能感覺到他清淺的氣息。 視線相觸的一瞬間,升起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顧欽握著她的手,再度靠近之時,云皎皎卻條件反射的躲開,結結巴巴的示意,“好了。” “嗯,好。”顧欽看著她羞怯不已的樣子,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兩人間氛圍變得很是微妙又詭異。 云皎皎手心沁出一層薄汗,抽開手起身,慢吞吞道,“我先去收拾。” 她說完,心神不寧的離開房間,其實她也不需要收拾什么。 只不過人在無所適從的時候,都會讓自己顯得很忙。 云皎皎瞥見了旁邊桌上放著的匕首,那是昨晚,從司延那里帶回來的,上面還沾著干涸的血跡。 是她劃傷司延的血。 云皎皎心不在焉的拿起來,想著正好剛剛顧欽洗刀,便一并拿了過去,扔進了水盆里。 剛扔進去,云皎皎就覺得不對,她干嘛還要留著那個男人的刀。 扔了不就行了。 云皎皎拿了出來,卻發現剛剛遍布上面的血跡幾乎是頃刻間消失不見。 她沒放在心上。 既然都弄干凈了,還是交給支芙他們送回去的好。 云皎皎離開去尋支芙,遠遠便聽到支芙的聲音,“啊?太子和公主怎么大年初一就來了?” “多半是今早拜新帝結束后,與主子相約,”茯苓似乎也很意外,按道理大年初一都是臣拜君主,太子雖然只是儲君,但屈尊拜訪臣子,足以見得看重,“不過今天初一,他們事務繁忙估計坐坐就走。” 支芙想也想不明白,抬頭看見云皎皎朝這邊走過來,招了招手,“顧夫人。” 云皎皎猶豫著將包好的匕首遞了過去,“這個……我半路撿到的,你們看是不是你們府中的哪個侍衛掉的刀。” 茯苓一眼就認出來這伏鷹盤紋匕首的主人是誰,雖是疑惑司延的貼身匕首怎么會在她身上,但看著云皎皎的臉色也識趣的沒問,伸手接過來,“好,我拿去問問,多謝夫人。” 云皎皎最后看了一眼那把匕首,有些眼熟的錯覺。 支芙打斷了她的思緒湊上前,“夫人今日心情好些了嗎?” 茯苓動作微頓,不由得看向云皎皎,“發生什么事了嗎?” 云皎皎壓了壓眼睫,“都是些小事。” 茯苓柔聲道,“若是夫人心情不好,不如夫人去清梅園散散心吧。” 支芙應道,“對,清梅園的紅梅開了,我們帶夫人去看看,便不想那些不好的事了。” 云皎皎笑了笑,也沒有拒絕,“好啊。” 支芙腳步歡快的帶著云皎皎朝著清梅園的方向走,茯苓去小廚房拿了點兩個meimei愛吃的點心,回到清梅園的時候,支芙和云皎皎坐在清梅園的石桌前相談甚歡。 云皎皎偏安靜些,撐著下巴看著支芙說她小時候的事。 茯苓剛走過去,就聽到云皎皎鬼使神差的望著支芙叫了一聲,“阿芙。” 茯苓腳步猛地一頓,仿佛又聽到了那一聲,“阿茯jiejie。” 但卻并不是叫她。 支芙喋喋不休的嘴巴停住,也愣了一下。 云皎皎纖細冰涼的手指伸了過來,摸了摸她的臉,“我好像已經認識你很久了。” 茯苓望著那邊的場景,半天都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這空蕩寂靜的園子里,她能聽見自己一下重過一下的氣息聲,和心底凝結住的酸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