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貪戀靠在他身上的感覺，半晌才悻悻地起身，推著購物車?yán)^續(xù)掃蕩。

    買了滿滿一車東西，付款時分裝了四個袋子。謝淮把東西塞進(jìn)秦軼言手里，心滿意足地拉著他去吃午飯。

    秦軼言對吃沒有主見，謝淮對著手機(jī)看了半天，商量好口味，很快決定吃烤魚。正值飯點(diǎn)，餐廳里人滿為患，兩人先取票，打算在餐廳附近走幾圈。

    謝淮暫時想不到還缺什么，走馬觀花地瞟了幾眼，突然在電梯口發(fā)現(xiàn)了一臺手辦扭蛋機(jī)。

    “這里有我喜歡的動漫人物誒。”他很快被吸引了注意，拉著秦軼言走過去。

    “你不是喜歡流川楓嗎？”

    “我也喜歡童話啊，做人要有童心。”他查看盲盒的款式，指著右上角說，“希望我能抽到太空人款。”

    “咔嚓——咔嚓——”機(jī)器開始運(yùn)轉(zhuǎn)，從一排同樣的包裝中推出一個盒子放到傳送帶上。

    秦軼言抱胸站在后面，看到玻璃柜上層的小黑貓，等他取出盲盒，也上前買了一個。

    謝淮忙著拆包裝，用余光瞥了眼：“這里也有你喜歡的？”

    “算是吧，做人要有童心。”他莫得感情地復(fù)讀。

    謝淮已經(jīng)拆開包裝，小心翼翼地撕開密封袋一角，取出一個紅色跑車底座。

    “太棒了，是隱藏款！”他激動地湊到秦軼言跟前。

    他淡淡“嗯”了聲，拆開自己的盲盒，還沒來得及仔細(xì)看，就被身后嘹亮的哭聲打斷了。

    “我已經(jīng)抽到過這個了，嗚嗚……mama再給我買一個吧！”

    兩人把手辦揣進(jìn)兜里，轉(zhuǎn)身朝后面看去。

    一個莫約五歲的小女孩正坐在地上抱著mama的大腿撒嬌，看樣子是買到一樣了。

    餐廳門口都是排隊(duì)等吃飯的人，不少人過來圍觀，指著小女孩說真任性。mama聞言立刻板起臉，拖著哭鬧的小女孩破口大罵。

    這似乎是商場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

    小女孩哭得更兇了。見鬧劇難以收場，謝淮上前輕輕拍了下她：“不哭，哥哥用跑車和你換。”

    “什、什么？”她還沒止住哭聲，用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我喜歡你手里的甜甜圈。”謝淮指著那款少女心泛濫的粉色，違心地笑了笑，“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

    小女孩抹了幾把眼淚，扭頭看mama，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

    mama只想快點(diǎn)離開這兒，小聲說：“和哥哥說謝謝。”

    她欣喜地眨眼，起身把小玩具塞進(jìn)謝淮手里，奶聲奶氣道：“哥哥是好人！”

    謝淮也把自己的東西塞回包裝盒遞過去：“但是以后也不能因?yàn)檫@種小事哭鼻子，會影響別人休息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diǎn)頭，mama道了聲謝，拉著她匆匆離開。

    謝淮目送母女倆的背影，掂量著手里的甜甜圈，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頭。

    秦軼言走上前，兩人在不言之中默契地對視。

    半晌，他沉沉嘆了口氣：“秦軼言，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就像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社會險惡的傻瓜，不留余力地幫助別人。”

    秦軼言俯身觀察他的表情：“為什么這么說？”

    “小時候我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路過一家玩具店，哭著求爸媽買遙控汽車。”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挨打了？”

    “不，我媽扇了我兩個耳光，直接走了。”謝淮看著人來人往的電梯口，似乎在回憶當(dāng)時的場景，“我以為她只是嚇唬我，坐在地上哭了很久，結(jié)果睜開眼一看，什么都沒了。”

    “我怕被人販子拐走，誰都不敢相信，最后自己找電話亭，報警求警察把我送回去的。

    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謝鼎城對我寄予厚望，總喜歡用極端的方法讓我長記性，告訴我弱者不值得同情，從小對我非打即罵……”

    原本平靜的語氣突然頓住，謝淮閉上眼，靠在秦軼言肩上低聲耳語：“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三觀逐漸形成。對于‘強(qiáng)弱’的定義不能一概而論，而是應(yīng)該判斷自己和他人的處境。就好像鑰匙，如果不去嘗試，又怎么知道自己適合哪一把鎖、一生的意義歸于何處？”

    “我覺得你說得沒錯。”秦軼言感受到臉上濕熱的鼻息，掏出一包餐巾紙塞進(jìn)他的手里，“雖然我不會主動幫助別人，但如果有需要，我也會盡力去做。”

    言及此，他又想起剛才抽到的黑貓手辦。

    它正摟著不知從哪兒撿來的小雛雞，趴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秦軼言把它揣在兜里，摸了摸那只破殼的崽兒，突然問道：“謝淮，你以后會領(lǐng)養(yǎng)孩子嗎？”

    “如果有能力，我會領(lǐng)一個女孩。”謝淮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家的教育很失敗，我想用自己的方法陪她長大。”

    “那她遇到你，一定很幸運(yùn)。”秦軼言低頭，目光安靜地落在他身上。

    “只是遇到我嗎？”謝淮抬頭，兩人對視幾秒，卻沒有在他深色的瞳孔讀到答案。

    停頓片刻，他掩飾好自己的失落：“傻瓜，是‘我們’。不管未來的生活如何，我都會帶她來拜訪你，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比我更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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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質(zhì)就是約會日常。

    第52章 問官答花

    接到電話的時候謝淮還在上課，看到是京州的區(qū)號，他偷偷溜出去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