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科男護士穿進豪門生子文 第113節
到了一樓,郁南如釋重負,走出了電梯。 楚究到了地下一層,啟動車子卻不知道去哪里,干脆熄火坐在車里發呆。 懶得回丹楓宮,不想去龍巖墅,而南溪湖公館里全是郁南的痕跡,找朋友喝酒最后都會扯到工作上去,明明想放松身心到頭來卻變成了一場應酬。 他已經十天沒有聯系郁南了,當然,郁南也沒有找他。 他連續工作了十天,刻意回避了十天,今天剛閑下來,就忍不住想方設法去碰見他。 第58章 最近公司謠言四起,說高層和董事有人涉嫌經濟犯罪,挪用公款,利用接私活的名義成立分公司,再利用職務之便透露公司的項目,還有人利用陰陽合同,轉移公司財產。 新任的財務部經理已經理順了所有的證據,全都交給了董事長,董事長已經打算把相關的材料交給有關部門,打算讓法律來解決這些人和事,楚氏將要迎來一次大洗牌。 法務部的同事忙得不可開交的同時又守口如瓶,消息真真假假。 年底突然爆出這么個重磅謠言,顯得其他的花邊八卦都太過小兒科。 這次事情波及的范圍太大,還有波及很多中層,董事長一向功是功過是過,賞罰分明,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 郁南沒心情理會八卦,因為他又被承辦年會的酒店經理給纏上了。 酒店經理打來電話,上來就一頓陰陽怪氣,“我說郁秘書,我們酒店員工可忙得很,可沒工夫在辦公室喝茶拍腦袋就改方案啊。” 郁南敏銳地察覺到,可能是自己的工作出了紕漏,但不是什么大問題,加上上次他撒潑打滾害得酒店經理挨了楚先賢一頓罵,酒店經理更是上綱上線,得理不饒人。 這種時候越是辯解,對方就越上頭,郁南不說話,安安靜靜聽他抱怨完,手里轉著筆,姿態散漫地靠著椅子翹著二郎腿,白眼一個跟著一個翻,但嘴里卻十分畢恭畢敬:“嗯嗯嗯,是是是,對對對,您辛苦了。” 酒店經理說累了,郁南左耳進右耳出,兩只耳朵也都累了,才說:“是出什么事了嗎?需要我做什么您盡管安排。” 酒店經理又抱怨一通,才說發生了什么事。 事倒不是什么大事,處理起來倒也不麻煩,但有點繁瑣。 楚究讓張丘墨刪年會節目,酒店那邊沒看到新方案,按著老方案準備的。 “郁秘書,你們秘書辦的節目演出一取消,我們要忙翻天的,主持人的詞要改,燈光要改,音響要改,年會的流程已經安排好了,連抽獎環節都安排好了,整個年會流程我都按照你給的方案落實了,結果你告訴我,要取消節目?你們的節目在中間,空出的這四分鐘,你讓我上去表演雜技嗎?郁秘書,別把我們的時間不當時間啊。” 郁南:“對對對,您辛苦了,給您添麻煩了。” 酒店經理被他乍一聽挺上心其實不怎么走心的態度給惹惱了,“你別光是是是對對對,你得想辦法解決。” 郁南:“我商量一下,一會兒給你回電話,再見。” 郁南掛了長達30分鐘的電話,手都舉酸了,他揉了揉肩膀看向張丘墨,“兄弟,你取消年會節目的單子,新方案沒交到酒店經理手上啊?” 張丘墨一臉無辜:“我交過去的時候經理不在,我就放他桌上了。” 郁南很無語地看著他,“如果他說沒看到方案,你怎么解釋?” 張丘墨:“那現在怎么辦?” 郁南:“還能怎么辦,跟我去一趟酒店吧。” 郁南帶著張丘墨走出辦公室,正好碰上了也從辦公室出來的楚究,張丘墨還特別顧及職場禮儀地跟楚究打招呼:“董事長好。” 楚究點了下頭,見兩人風風火火,問了一嘴,“干什么去?” 當然,某些人徹徹底底執行“兩清”政策,根本沒看郁南,而是問張丘墨。 郁南站著不說話。 張丘墨:“去酒店。” 郁南伸手扯了下張丘墨的小臂處的衣服,張丘墨便說:“我們先去辦事了董事長。” 楚究垂眸,看著郁南的小動作,之前郁南也曾這么親昵地拉著他。 楚究冷聲道:“公共場合不要拉拉扯扯。” 郁南手一僵,暗暗吐槽這算哪門子的拉拉扯扯,被楚究的冷言冷語氣到,嘴上說好的,但手搭在張丘墨的肩膀上,“走了徒弟。” 楚究:“……” 郁南帶著張丘墨來到舉辦年會的酒店,酒店經理已經把相關干活的人集中在會議室,一副要討個說法的氣勢,就等著郁南到來。 郁南一來,二十來人像約好了一般,開始七嘴八舌說這里難,那里不好辦,沒辦法改,要他們秘書辦自己想辦法。 他們言辭激烈,二十幾人同時甩鍋的陣勢真是轟轟烈烈,嚷得張丘墨頭暈腦脹,也不知道郁南怎么能夠這么不動聲色坐著。 張丘墨都聽不下去了,他向來嬌生慣養,哪能聽得下去這番言辭。 張丘墨沒好氣道:“吵什么吵,我不取消,換個曲子拉不行了嗎?這點小事至于這樣嗎?” 郁南:“……” 沒想到并沒有解決問題,這幫人從陰陽怪氣變成了夾槍帶棒了。 “秘書辦的人就是厲害,講話一套一套的。” “這陣勢,還以為是董事長來了呢。” “自己犯了錯讓我們善后就叫小事,要是我們犯錯讓你們收拾,那可不是小事了。” “別人的時間不是時間吶,就你們秘書辦的時間是時間吶。” 大家七嘴八舌,張丘墨氣得滿臉通紅。 郁南很淡定地坐著,誰說話就微笑地看著誰,攤開筆記本,手拿著筆邊點頭邊記錄,比扶貧干部還要耐心認真。 后來吵雜的會議室終于有序了些,那些人一個一個發言,郁南也在認真記錄。 若不是張丘墨坐在他旁邊看到他在筆記本上鬼畫符,他都快信了郁南是真的在認真收集意見。 郁南畫滿了一頁,煞有介事地翻到了下一頁繼續畫。 張丘墨只嘆一聲影帝。 郁南悄咪咪問張丘墨:“你會唱歌嗎?” 張丘墨:“五音不全。” “……” 他們轟轟烈烈抱怨了一通之后,才沉默地看向郁南。 郁南立起筆記本,很認真地翻了翻他剛才畫的那幾張符,“你們說的問題我都記下來了。” 張丘墨:“……” 郁南:“年會包括抽獎環節,領導講話環節,頒獎環節,隨意更改節目確實對整個年會的時長有影響,也給諸位帶來了麻煩,我先道個歉啊。” 郁南話音一落,酒店經理剛要開口說話,郁南似乎先預判到了他會說什么,一個眼神甩過去,先聲奪人,“我也想到了補救的措施,節目不刪,但是改表演內容,只要改主持人臺詞和背景音樂就可以,改動的部分由我們秘書辦負責,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再耽誤大家一點時間跟溝通好年會的進程,今天下午就把事情全部都敲定下來,忙完了我請大家喝下午茶,大家覺得怎么樣?” 其實干活的人對郁南討厭不起來,但奈何受制于人,酒店經理要求他們這么做,他們只能在這種小事上內耗。 事情鬧到現在,是誰拿著雞毛當令箭,是誰不卑不亢解決問題,全都一目了然。 但看樣子酒店經理是不愿意的,還想使絆子,郁南嘴角的笑容一收,看向酒店經理,用他剛才說的話回敬他:“經理您貴人事忙,沒有精力在這種小事上內耗,就交給我們和他們對接,保證讓您滿意,如果再出什么問題,我負全責,怎么樣?” 酒店經理被郁南架了起來,腳不著地的沒辦法跟他斗,只好點頭應下來。 他是低估了郁南控制情緒和場面的能力。 酒店經理還想說什么,幾個人神神秘秘把他叫走了,他走時神色緊張,連步伐都有點慌亂。 一整個下午,郁南帶著張丘墨跟他們一起改方案,和音效師傅一起改音樂,郁南還點了奶茶,全程耐心仔細,任別人怎么急躁擠兌,郁南都沒有一句抱怨,溫聲細語解決問題。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三兩回合之后,本來煩躁沖動的同事也逐漸平靜下來,好商好量地處理問題。 張丘墨沒想到郁南的情緒能那么穩定,還這么會控場。 事情終于辦完了,郁南又點了披薩和奶茶犒勞同事,氣氛從一開始的針鋒相對到最后變成其樂融融一家人。 兩人走出辦公室,張丘墨忍不住發問:“你這水平,對董事長特助這一職位沒興趣嗎?李信揚的調令下來了,董事長特助這職位在內招,感覺公司一半的人都報名了。” 郁南:“這么火爆啊。” 張丘墨:“誰不想讓董事長親自帶教呢,李信揚現在在獵頭眼里,年薪估計千萬級別,即使以后你不在楚氏干了,出去單打獨斗,和董事長關系好他還會幫你。” 郁南:“那你報名了嗎?” 張丘墨:“我當然報了,但希望不大,前陣子謠言說你要升特助了,怎么最近你倆冷冷淡淡的,吵架了?因為左星河?” 郁南沒說話,想起他的筆又沒有拿,回過頭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們在會議室里邊吃披薩邊議論。 “我覺得酒店經理有點故意為難郁秘書了。郁秘書其實人不錯呢。” “經理本來就是故意的,張丘墨把更改的節目單送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但故意按原來的來,就等著給人穿小鞋,害得我們跟著一起忙。” “郁秘書也聰明,親自來過了一遍流程,如果再出問題就跟他沒關系了。” “不聰明能當秘書啊,據說要升特助了。” “哇塞!我也想去當特助。” “得了吧,咱沒那智商和情商,方才如果是你被懟成那樣,早就氣哭了。” 差點被氣哭的張丘墨非常同意他們的話。 郁南回退兩步,故意說話很大聲:“我的筆又沒了,估計落在會議室。” 屋里正在竊竊私語的人頓時噤了聲。 張丘墨:“……” 郁南仿佛沒聽到他們的說話,也忽略他們臉上僵硬的尷尬,笑問:“這個味道的披薩好吃嗎?” 他們點頭,“好吃,謝謝郁秘書。” 郁南拿出手機點了點,“再給你們加兩個,一會兒下去拿。” “謝謝郁秘書。” 郁南找到了筆,拿著就往外走,“那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知道真相的張丘墨全程黑著臉,想沖進酒店經理的辦公室掀桌子,“不行,我要去找酒店經理,故意惡心人。” 郁南制止他。 張丘墨:“你能忍這種小人?你不覺得憋屈嗎?反正我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