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科男護士穿進豪門生子文 第112節
“太遠了。” “那住龍巖別墅,那里離公司近一些。” “我住這兒挺好。” “那我重新給你買一套新的,你要大平層還是要別墅?你來選。” 郁南笑了下,半開玩笑道:“老板,不要一直來考驗人性的弱點。” 楚究想忍著脾氣,但看到某些油鹽不進的人,還是破功了。 “我就這么拿不出手?產檢不讓我去,緊急聯系人填的不是我,懷我的孩子這么丟人嗎?你寧愿騙別人你肚子里孩子的爸在外地?” 郁南抿了抿唇,別過臉去不說話。 楚究:“郁秘書這么聰明,不會看不出來這段時間我在追你,所以你是拒絕我了,對嗎?” 郁南沉了口氣,對上楚究的眼睛:“對。你是老板,我是員工,我一直覺得,我們保持這樣的距離比較適合,那天晚上很荒唐,現在更荒唐,其實我們早就該兩清了,不應該再糾纏下去,我一開始說過不想再談戀愛,不是跟你開玩笑,怪我這段時間被你的色相迷惑,不夠果斷,沒早點把話說清楚,我很抱歉,所以你別再追了,我不會答應你的。” 楚究被兩清這個詞給刺激到了,太陽xue突突跳,他真的很想把某些人搓圓捏扁放進口袋里,永遠都帶在身上。 但他偏偏是個活生生的人,偏偏是個有血有rou,還有一張討人厭的嘴的人。 楚究:“你既然不想談戀愛,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惹上了之后,為什么就這么算了,你一開始不是想盡辦法要跟我結婚給我生孩子嗎,我上鉤了,你得逞了,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算計,為什么你卻放棄了,我已經想好了把一切都給你,可你卻什么都不要了,你本來已經開始主動靠近我,為什么現在又退縮了,因為左星河?因為楚辛壽?我要怎么做,才能給你安全感?” 郁南:“本來第一天晚上之后就該兩清,是你來招惹我,三番五次來接近我,莫名其妙來追我,那天晚上是我下藥算計我很抱歉,但你哪里虧了,那也是我的第一次,我也很害怕,我也很疼。” 楚究心口一疼:“我沒有莫名其妙,我喜歡你。” 郁南:“你喜歡我什么?喜歡我好看,還是喜歡我好睡?你主導一切習慣了,所以以為,你追我了,我就得接受,你喜歡我了,我就得喜歡你?” 楚究氣得胸口起伏,死死盯著他,“你不喜歡我?” “我本來就打算一個人過,是你來招惹我,我并沒有打算為你更改我的計劃,”郁南頓了頓又說:“之前你給我的那份協議我早就寫好了,我這就去拿給你。” 郁南返回臥室,拿出協議來。 協議上只有兩條,三份都寫了。 第一:孩子撫養權歸郁南所有。 第二:楚究和郁南兩人互不干涉對方生活。 郁南也簽了字,摁了手印,三份都簽了。 楚究看著協議笑了下。 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是他一廂情愿。 他倒也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既然郁南如此決絕,他也不必窮追不舍,他也并不擅長伏低做小。 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卻一個人跌跌撞撞長大了,沒有誰比他更加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誰離不開誰,也沒有誰必須選擇誰。 連他的親生母親都能在他生日那天棄他而去,他一直明白,他從來就不是誰的必選項。 楚究恢復到了冷淡矜持的模樣,仿佛剛才的失控是錯覺。 楚究拿起協議:“好,都依你。” 郁南也收起情緒,畢竟成年人的世界,講究一個情緒收放自如,體面收場。 郁南冷淡回應:“好。” 楚究揚了揚手中的協議,冷淡道:“還有什么要補充的?要錢,要權,要職位,要車,要房都可以,彌補你救了我母親的恩,還有那一晚上的疼,我也不喜歡虧欠別人,這樣才能更好地兩清,不是么。” 郁南:“那你酌情兌現吧,現金或者網上轉賬都可以。” * 理清和楚究的關系,比郁南預想的要輕松很多,幾天下來,無論是工作,還是下班,他都沒碰上楚究。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來去自如,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職場的流言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加上楚究這段時間的低氣壓,也沒人敢議論太多,公司那么大,每天都會有新的八卦出來,久而久之,前段時間人們津津樂道的事情,就都變成了陳年往事。 郁南心里空落落的,但他在這種空洞的想法上來之前,就很快找到了事情轉移注意力,按部就班地生活,倒也沒覺得多難熬。 只是看到那件已經打到了一半的毛線衣時,有點不知所措,扔掉挺可惜的,但繼續織下去有找不到理由,干脆放進袋子里,藏進衣柜,眼不見心不煩。 郁南見到楚究最多的時候是在集團官網。 他會見哪個大人物,打敗了哪個競爭對手拿下了什么項目,批準了哪條生產線,去哪個公司走訪,和哪個公司簽了合作協議,得了什么榮譽等等利好新聞。 配圖照片永遠是他西裝革履,冷淡矜貴的模樣,永遠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是個殺伐果斷高高在上的強者,是帶著楚氏一直向前的引領人。 媒體說他是楚氏的利刃,員工說他是公司的定海神針。 仿佛那個迷茫的、掙扎的、試探的、情不自禁的、失控的楚究只是他的幻覺。 事情如他所愿,他和楚究終于回到了各自的軌道中。 郁南最近食量上來了些,下午三點會餓,他到茶水間泡麥片。 最后一口麥片下肚,郁南清洗杯子后轉過身,正好碰上楚究提著個暖水走進來。 郁南怔了下,他好像已經很久沒碰上楚究了,一個星期?還是兩個星期?忘記了。 主要是太猝不及防,郁南差點連杯子都沒有拿穩,可相對于他的震驚,楚究則毫無波瀾,連看他的眼神都很平靜,跟看一個普通員工一樣,目光一觸即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兩清了似的。 茶水間安靜得只有水聲,一個在洗杯子,一個在接開水,沒人說話。 還好楚究的水壺不大,開水流量也快,楚究很快打滿了一壺水,抬腿就走出茶水間,看都不看他一眼,把“兩清”這個政策執行得非常徹底。 郁南十分郁悶,兩清歸兩清,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至于不說話嗎。 不過話說回來,楚究是大老板,他是小員工,各歸各位后,確實沒什么話好說。 他嗤了聲,刻意壓抑心里那點失落,假裝什么也沒發生過,筆挺挺地回到辦公室。 但他不知道的是,楚究看到他后,在開水房外站了片刻才走了進去,他走出開水房時,皺著眉悄然嘆了口氣。 郁南回到辦公室,辦公室里只有江偉光一個人,江偉光問他:“你是不是去茶水間了?” 郁南:“對,去喝點水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江偉光:“碰到董事長了吧?” 楚究的辦公室在最里頭,遠離廁所,電梯間和茶水間,秘書辦公室則靠近茶水間,辦公室和走廊用透明玻璃窗隔著,只要楚究走過去,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能看到。 郁南也沒否認:“對。” 江偉光:“董事長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郁南:“我看不出來。” 江偉光:“我決定明天再找他簽字,據說他今天下午的高層會議中全程黑臉低氣壓,唯一說了一句話還是擠兌財務部總經理。” 郁南一邊工作,一邊聽江偉光八卦:“為什么?” 郁南去財務部辦事,聽財務部的同事說,財務部今年一定被評為優秀部門,因為楚氏和一家供應商之間長達八年的債務糾紛終于妥善解決,楚氏的爛賬也理得干干凈凈,歸功于這位剛上任不久的財務部經理。 原來財務部經理是楚家的旁系親屬,楚究毫不留情地撤掉之后親自任命的他,事實證明楚究用人的眼光非常毒辣,這位新財務部經理雖然年紀不大,但能力可不小,沒多久就把楚氏這么多年的壞賬爛賬理得一清二楚。 是被重用被信任的人才,楚究怎么會擠兌他呢。 江偉光:“財務部經理匯報工作的時候,太隨意,不嚴謹。” 郁南:“怎么不嚴謹了?” 江偉光:“孫經理年紀輕,說話風格比較幽默輕松,原話是‘終于可以和這家供應商兩清了,以后拉入黑名單,老死不相往來’,全場都笑了,只有董事長一個人黑著臉,當時笑到一半的人突然就不敢笑了,董事長說,老死不相往來是不再合作,是絕交,兩清不是這個意思。” 郁南:“……” 江偉光說得繪聲繪色,郁南不難體會到當時會場的尷尬和孫經理的莫名其妙。 江偉光:“很明顯是無名火,對吧?” 郁南:“明顯嗎?我看不出來啊。” 江偉光:“看來董事長火氣大,我還是明天再去找他簽字吧。” 郁南:“……” 下班時,郁南不喜歡跟公司高管們擠電梯,無論是午休吃飯還是下班,他都喜歡留一會過了高峰期再下樓,享受一人一梯的vip待遇。 但會增加遇到楚究的概率。 上次被楚究拆穿故意躲他所以選擇擠電梯,這次如果他刻意去擠電梯被楚究發現怎么辦呢,但留下來碰上楚究又怎么辦呢? 郁南權衡了一下,被懷疑總歸比直接遇上好,他毅然決然抱著快遞走出辦公室門。 張丘墨也正要出門,看到平時拖拖拉拉的郁南今天這么早就收工,便問:“你今天怎么這么早走?” 郁南:“回去有事。” 張丘墨也不搭理他,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郁南下意識回過頭看了眼董事長辦公室,好巧不巧,楚究也提著公文包從辦公室里出來,郁南下意識地停下腳步,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邁,而楚究則毫無波瀾像看了塊石頭一樣看了他一眼,視線一觸即離,然后四平八穩地往前走。 楚究走過來還有一段距離,郁南心想他就這么站著在門口給他行注目禮等他走過去再跟在身后也不合適,就硬著頭皮走出辦公室的門,走在楚究的前面往電梯間走。 張丘墨走著走著就發現掉了隊的郁南,回頭一看,看到楚究走在郁南的后面,眼神一直盯著郁南的背影。 郁南也沒發現他回頭,而是目光漂移一臉忐忑,似乎身后跟著豺狼虎豹,下一秒就要吃了他一般。 張丘墨沒理會,回過頭繼續朝前走。 還好到電梯間的路程不是很長,已經有幾位高管正在等電梯,郁南走過去就可以隱身了,因為高管們會爭先恐后跟楚究打招呼。 郁南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當空氣,電梯門一開,楚究和李信揚率先走進去,眾高管再進去,郁南和張丘墨最后進去。 高管們很默契地貼墻站,郁南和張丘墨被迫站在中心鎮梯。 電梯很安靜,沒人敢說話,畢竟董事長黑了一整個下午的臉,天知道他為了什么事不高興了整個下午。 電梯下行,樓下同事擠了進來,郁南被迫往后退,擠來擠去,郁南被擠到了楚究的正前方,兩人已經靠得很近了,楚究身上熟悉的味道縈繞鼻尖。 郁南呼吸都不敢大聲,身體僵著,站姿比望夫石還堅定。 還好電梯滿員后不再經停,一路向下,但到一樓停的時候,垃圾電梯忽然晃了一下,整個電梯里的人都跟著一晃,已經站麻了的郁南重心控制不住往后一倒,徑直撞到了身后某些人的身上。 楚究伸手扶了下他的腰,郁南連忙站直,楚究的手也沒多停留,郁南一站穩,他立刻松手。 只是收回手后,虛虛地握了握掌心,許久才松開。 電梯往下墜,沒人看出來兩人之間的異樣。